小满看他真心要给,便也不矫情,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戴在腰带上,自己低头查看。
“好看。”秦翊认真端详了一下,“若是把络子系短一些便更好了。”
听人劝吃饱饭,小满立刻调短了络子。
秦翊终是点了头,“玉佩不宜过长,腰下三分便好。行路步莫碎,急走莫歪足。步履稳,玉佩不荡。”
“受教。”小满抱扇行礼。
“客气。”
小满回了府中,孩子们正在做功课。
天气转冷,都不高兴躺床上去睡了,太过麻烦。
这个时候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不要说睡觉,便连吃饭的时间都想用来作耍。
“小满姐姐,你变样子了。”孩子们拥到她身边,看她穿戴,感到新奇不已。
“好不好?”小满问他们。
“挺好的。”明珠看着她哥常戴的玉佩眨了眨眼睛。
她母妃已经在给她哥哥相看妻子了。
小满姐姐知道吗?
“还是女装好看。”秦苙发表看法,“穿成这样,我都不认识你了。”
“不认识就对了。”小满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这样坏人也就认不出我了。”
秦芮和沈池沉默了。
小满给他们发了契纸,又解释了缘由。
“那处宅子里,我给你们每人都留了一张办公的长案,待你们明年课业空闲时,便去转转。”
“哦哦,办公的长案,与大哥书房中那张一样吗?”秦芮问。
“呃。由于地方有限。稍微,比大少爷那张小一些。”小满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有就行。大小无所谓。
孩子高兴起来。
小满嘱咐他们收好契,拿回去给大人看了,签好,明天带一份回来。
契上签了小满的名字。
“爹爹,坏人真可恶,小满姐姐只能变成男人才敢出门。”沈池晚上吃饭时和沈越说。
“变成男人?怎么变?”沈越奇道。
“小满姐姐穿了男人的衣裳,头上也不能戴花了,也不能带首饰了。不然她不敢出门。”沈池放下碗,“爹爹,小满姐姐给了一张契,你帮着看看,没有疑问,帮我签一下。”
“什么契?”沈越放下碗,带沈池去了书房。
“小满姐姐要把报馆开在定河桥边。她说是要,嗯,独立核算,投入支出,卖报登消息的收入,都要算得明明白白。
等年底时算一下净收入,平分成十份,给我分其中一份。”沈池说得清楚明白。
沈越看了一遍契约,和沈池说的一样,“你们几人都各有一份?”
“嗯。”沈池点头。
这报馆如果真的用心经营,那就是下蛋的金鸡。
这一成的分成可就??少了。
说不得都抵一个中等庄子的收成了。
“爹爹,小满姐姐说了,如果没有我们,就不会有这份报纸,所以这个是我该得的。”沈池说。
他怕他爹不肯签,爹爹不签,他日后就不能去报馆了,那么他的办公长案怎么办。
沈越笑越了,“好,爹爹来签。”
沈越签了他的字,沈文成。
沈池在他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沈越用了印,沈池按了红手印。
沈越看着姜小满的字,比之前有了不少长进。上面的红指印都比旁人更秀气好看一些。
沈池收好契,一份交给奶娘,一份带回去给小满姐姐。
“奶娘,你可给我收好了。”
“放心,定给你好好的收着。”胡氏牵着他的手回房去睡觉。
沈越踩在凳子上从书架最高处拿下一个小锦盒。
里面是一块拇指大小的和田玉料子,他端详了半日,拿笔起了个稿。
赫然是姜小满印四个字。
小满看着大着肚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少奶奶,手足无措。
“大少奶奶,若是伤了小小少爷,我可成了罪人了。”小满干巴巴的说。
觉得大少奶奶哭的稀奇,从哪看,也没有这样深的感情啊。
“大少奶奶舍不得你,你走了,这府中就更无趣了。”盈和悄悄的说。
她还有两个多月就生产了,这几天一直在下雪,大夫人专门派了一个婆子来看着她,哪里都不许去,可差些憋出内伤来。
“这个黎婆子和书房院中周婆子活脱脱姐妹俩,油盐不进。”盈和继续解释。
小满懂了。
这是借机宣泄。孕妇的情绪波动太大了。
“大少奶奶,您这几日胃口如何?”小满问。
哭了一通,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心里的大石一下子就被挪开了。
“我自从怀了他,胃口一直不好。”大少奶奶摇头。
“我明日出府给你找两个吃播,试试看能不能有点效用。”
“何为吃播?”一屋子的人都看她。
“等我带来了,您就知道了。”
小满回了院子,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玉佩,忽然想起答应的还礼。
亲手绣一个荷包就别想了,她想自己画一幅图,求如意给她绣一个。
画什么图呢?
她咬着笔杆子。
凝着神,一下子就看见她的空间了。
她关上门,从空间里拿出了那杯燕窝。
坏消息,这不是一个静止的空间,这杯燕窝冷掉了。
好消息是,这好像是一个低温空间。她又把燕窝放回去,看看几天会坏。
她翻开皇历本,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钩。
她脑海中唰的闪过了一个东西,像流星一样,但奇妙的是,她抓住了。
她想到送孩子们什么结业礼物了。
她打算做一本台历,每个月份上各刻印一张他们的小像。
这个东西,她最多了。
她顾不得干别的了,翻箱倒柜把所有的画像全找了出来。
把如意和小桃一起惊扰过来了。
“不好意思,扰了你们了。”
“你找这些做什么?”小桃手里拿着一张明珠公主的画像问。
“我有用处,你们来了,便帮帮我的忙,每人都挑出十二张你们认为最好看的小像出来。”
三人翻找了半天,又进行了不太激动的争论,终于每人挑了十二张小像出来。
小满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但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