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轩轻轻摇头,推开两人的搀扶,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他的步伐还有些虚浮,但每一步都异常坚定,走到小樱和李小狼面前时,他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后。”
说完,王明轩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场地——灵羽展开雪白的翅膀,锋利的爪子微微蜷缩,警惕地盯着黑色身影;沫离趴在地上,浑身毛发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风朔则被迫提前幻化出人形,一身黑色礼服有些凌乱,气息略显不稳;而绿音则蜷缩在一旁,眼神里带着疲惫。
看到绿音受伤,王明轩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小鬼,那个家伙不简单!”小可扑棱着翅膀飞到王明轩肩头,圆圆的脸上满是严肃,“他身上的魔力和你的卡牌气息同源,似乎和你之前附身的事情有关!”
王明轩点了点头,眼底的神色愈发凝重。他并没有忘记被太阴玉兔的魔力附身时的记忆,那些混乱的画面、霸道的魔力,还有体内那股与之抗衡的阴暗力量,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对面的黑色身影,声音冷了几分:“这些,都是你干的?”
黑色身影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不错,是我做的。”他向前走了两步,阴暗魔力在他脚下慢慢凝聚,“你又没失忆,被附身的滋味,还能不清楚?”
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王明轩,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还有,别叫我什么‘阴面王明轩’。既然我是你的另一半,总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你是阳面,我是阴面……”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斟酌,随即眼睛一亮,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如我就叫王暗轩怎么样?这名字多霸气,可比你那‘王明轩’好听多了。”
神社的晚风卷着细碎的落叶掠过草地,却吹不散空气中凝滞的紧张。
王明轩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望着眼前与自己容貌别无二致、却周身萦绕着阴暗的王暗轩,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意:“你到底想怎样?闹也闹了,我的朋友都被你逼到这份上,你还不罢休?”
王暗轩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轻飘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不不,那都是你做的,与我无关。别把自己的过错,随便扣在别人头上啊。”
“你——”王明轩眉头骤然拧紧,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胸口的怒火与莫名的烦躁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语塞。
王暗轩见状,向前两步,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道:“还有件事你得搞清楚——我只是你制作的卡牌幻化出的另一面。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在使用两仪影牌时一知半解,才让我得以成形。
若是你当初弄明白了用法,根本不会有我的存在。”王暗轩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几分冰冷,“所以现在这副局面,全是你王明轩一手造成的,你可别想否认。”
“什、什么?”王明轩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呆立在原地,耳边反复回响着“你制作的卡牌”“你的另一面”“你一手造成”这些字眼,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惊雷劈中。原来,眼前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伤害朋友的人,竟是因自己而起?
“王明轩,别听他胡说!”李小狼上前一步,挡在王明轩身侧,语气坚定,“这不是你的错,只是魔力失控导致的意外,谁也不想这样。”
“对啊,小轩同学!”小樱也连忙走上前,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担忧与真诚,“这绝对不是你的错,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知世站在一旁,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小轩同学一直都很好,总是默默为大家着想,这件事只是意外,你不用责怪自己。”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打破了三人的安慰。王暗轩拍着手,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眼神却毫无温度:“真是一副感人至深的场面啊,可惜,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王暗轩抬手一翻,一张卡牌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那卡牌的形制分明是玄光牌,可周身萦绕的却不是纯净的光属性魔力,而是浓稠如墨的暗属性气息,暗沉的纹路在卡牌表面流转,与其说是玄光牌,不如称之为“玄暗牌”更为贴切。
“小心!”李小狼低喝一声,眼神瞬间变得警惕。
王暗轩指尖萦绕着暗紫色魔力,对着玄暗牌沉声下达指令:“玄暗,暗刃!”
刹那间,一道漆黑如夜的刃光从卡牌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直逼王明轩面门!王明轩心头一紧,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在身前,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预想中的刺痛并未传来。王明轩缓缓睁开眼,只见一道半透明的金色护盾挡在自己身前,暗刃撞上护盾后便化作点点暗芒消散。
王明轩猛地扭头,只见李小狼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正是之前王明轩交给她的八卦灵光御符纸,符纸上流转着淡淡的金色魔力,而李小狼另一只手握着的剑,正将魔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符纸,维持着护盾的存在。
“我一直防备着他。”李小狼收回剑,对着王明轩点了点头,语气沉稳,“还好赶上了。”
“小轩同学,你没事吧?”小樱连忙跑过来,上下打量着王明轩,眼神里满是焦急。
王明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我没什么大碍,多亏了你,李小狼。”
“竟然想伤害小轩同学!”小樱猛地转过身,面对着王暗轩,清澈的眼眸里燃起熊熊怒火,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你太过分了!”
王暗轩挑了挑眉,语气满是不屑:“伤害了又怎样?”
小樱气得脸颊微红,之前因为不确定小轩同学如何,一直不敢贸然使用攻击类卡牌,如今见王暗轩如此肆无忌惮,她再也没有了顾虑。她迅速从兜里取出水牌,将其放在法杖顶端,轻轻敲击了一下,清脆的指令声划破空气:“水啊,汇聚成流,攻击!水——”
蓝色的光芒亮起,水牌精灵化作一道汹涌的水流,带着哗哗的声响,朝着王暗轩猛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