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蒋琦每天训练、画符、研究怎么对付幽冥宗,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这天下午,他正在家研究一张古符,手机响了。
是刀疤以前的兄弟打来的。
“喂,兄弟,啥事?”
“琦哥,你现在有空吗?”刀那边声音听着有点疲惫。
“有啊,咋了?”
“我在公司遇到点麻烦,想请你来帮个忙。”
“公司在哪儿?我过去。”
说了地址,蒋琦开车过去。
到了地方,蒋琦抬头一看,是栋写字楼,挺气派。
“哟,兄弟,你现在混得不错啊。”他给刀疤的兄弟打电话。
“琦哥你到了?我下来接你。”
没一会儿,刀疤从楼里出来了。
他今天穿了身西装,打了领带,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看着人模狗样的。
就是脸上那道疤,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可以啊,这打扮,我都认不出来了。”蒋琦调侃。
刀疤兄弟苦笑:“琦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走,上去说。”
两人坐电梯上楼。
公司在十二楼,占了大半层楼。
“萧总给我安排了个副总的职位,管安保和物流。”刀疤兄弟边走边说,“开始还行,最近遇到点麻烦。”
“啥麻烦?”
“进去说。”
进了办公室,刀疤关上门,给蒋琦倒了杯茶。
“是这样,”他说,“公司最近接了个大单,给城东一个新楼盘做安保。本来挺顺利的,但前两天,工地上出了点事。”
“什么事?”
“有个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摔断了腿。“按说这是施工方的事,跟我们安保没关系。但家属闹事,非说是我们安保不到位,才导致工人摔下来的。”
蒋琦皱眉:“这不是碰瓷吗?”
“就是碰瓷。“我查过了,那个工人以前是混社会的,后来金盆洗手去工地打工。这次摔下来,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私了,给点钱打发走。”“但萧总不同意,她说不能开这个头,不然以后谁都来碰瓷。”
“萧总说得对。”蒋琦说,“这种人,你越软他越来劲。”
“我知道。”“但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公司里有人跟我唱反调。”
“谁?”
“以前也是跟刀疤哥混的一个兄弟,叫阿强。”“他现在是安保队长,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这次的事,他主张硬来,说把那帮闹事的打一顿就老实了。”
“这不胡闹吗?”
“是啊。”“我跟他说不能这么干,他不听,还说我变了,不像以前那么讲义气了。”
蒋琦明白了。
这是转型期的阵痛。
这兄弟以前是混社会的,讲究的是江湖义气,谁不服就打谁。
但现在他是公司副总,得讲法律,讲规矩。
手下的兄弟不适应,他自己也不适应。
“那个阿强现在在哪儿?”蒋琦问。
“在工地那边,盯着那帮闹事的。”“琦哥,我想请你帮忙,去劝劝他。”
“我?我怎么劝?”
“你说话好使。”“阿强知道你,也服你。你去说,他应该能听。”
蒋琦想了想:“行,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开车去了城东的工地。
到的时候,工地门口围了一群人。
有工人,有家属,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应该是刀疤的人。
阿强站在最前面,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满脸横肉,脖子上纹着条龙。
“强子!”刀疤兄弟喊了一声。
阿强回头,走了过来。
“哥。”他又看向蒋琦,“这位是……”
“蒋琦,琦哥。”刀疤兄弟介绍。
阿强眼睛一亮:“琦哥!久仰大名!”
蒋琦点点头:“现在啥情况?”
“那帮孙子还在闹。”阿强说,“要一百万赔偿,不给就不走。哥,要我说,直接动手,打服了就老实了。”
刀疤兄弟皱眉:“说了不能动手。”
“为啥不能?”阿强不服,“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谁敢跟咱们叫板,早就打趴下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是公司副总,得为公司考虑。”
“公司公司,你就知道公司!”阿强火了,“哥,咱们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当官了,就看不起我们了?”
“我没看不起你们!”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
两人吵起来了。
蒋琦在旁边看着,没插话。
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阿强,我问你个问题。”
阿强看向他:“琦哥你说。”
“打一顿,然后呢?”蒋琦问,“那帮人报警,警察来了,把你们抓进去。然后公司赔钱,名声扫地,订单黄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阿强愣住了。
“我……”
“你以为打架能解决问题?”蒋琦继续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局子。你进去了,你老婆孩子谁管?你老妈谁养?”
阿强不说话了。
“现在是为你们好。”蒋琦说,“他想让你们有个正经工作,能养活家,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你倒好,还嫌他不够江湖?”
阿强低下头:“琦哥,我……”
“行了,别说了。”蒋琦摆摆手,“今天这事,我来处理。”
他走到那群闹事的人面前。
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工作服,一脸横相。
“你就是家属?”蒋琦问。
“对!”中年男人昂着头,“你们公司安保不到位,害我弟弟摔断了腿,必须赔钱!”
“赔多少?”
“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蒋琦笑了:“你弟弟是自己在脚手架上喝酒,喝醉了摔下来的。工地有监控,要看看吗?”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警察来了就知道了。”蒋琦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查。如果真是我们公司的责任,该赔多少赔多少。如果是你们敲诈勒索,那就等着坐牢吧。”
中年男人慌了:“你……你别报警!”
“为啥不报?”蒋琦说,“不是要讨公道吗?让警察来主持公道啊。”
“我……我们私了!”
“私了?行啊。”蒋琦说,“医药费我们出,再给两万营养费。同意就签字拿钱,不同意就报警。”
中年男人犹豫了。
他旁边一个老太太哭喊:“不行!我儿子腿都断了,两万太少了!”
蒋琦看向她:“老太太,你儿子是自己喝酒摔的,我们出于人道主义给两万,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还不满意,那就走法律程序。不过我得提醒你,敲诈勒索,金额超过五千就能判刑。一百万,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老太太吓得不敢哭了。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行,两万就两万!”
蒋琦让刀疤拿来协议,双方签字,给钱。
闹事的人走了。
阿强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解决了?”
“不然呢?”蒋琦说,“打架是最蠢的办法。能用脑子解决的事,就别动手。”
阿强服了:“琦哥,我错了。”
“知道错就行。”蒋琦拍拍他肩膀,“以后多跟你歌学学,他现在走的是正道,对你们都有好处。”
“嗯!”阿重点头。
回公司的路上,刀疤兄弟一直没说话。
“咋了?心事重重的。”蒋琦问。
“琦哥,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事。”蒋琦说,“不过兄弟,你这转型期还得持续一阵。手下的兄弟不适应,你得慢慢教。”
“哎...我知道。,“就是有时候觉得累。以前跟着刀疤哥多简单,看不顺眼就打。现在得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憋屈。”
“憋屈也得忍着。”蒋琦说,“你想让兄弟们过上好日子,就得走正道。虽然慢点,但是踏实。”
“我明白。”
回到公司,萧晴来了。
她听说了工地的事,特意过来看看。
“蒋琦,今天多亏你了。”萧晴说。
“客气啥。”蒋琦咧嘴笑,“不过萧总,你这公司里,好像有人不服刀疤那兄弟啊。”
萧晴皱眉:“谁?”
“不知道,但肯定有。”蒋琦说,“今天这事,闹得有点蹊跷。那个工人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咱们接单之后摔。而且家属开口就是一百万,明显是有人指使。”
萧晴眼神一冷:“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搞垮这个项目?”
“十有八九。”蒋琦说,“刀疤兄弟刚上任,很多人不服。如果能把这个项目搞黄了,就能证明他不行,到时候换人上位。”
“会是谁?”
“得查。”蒋琦说,“不过范围不大,就公司里那几个人。”
萧晴点头:“行,这事我来查。,你这几天小心点,别给人抓到把柄。”
“明白。”
从公司出来,蒋琦开车回家。
路上,他给李浩打了个电话。
“浩子,帮我查个人。”
“谁?”
“萧家公司里,可能有人吃里扒外。”蒋琦说,“重点查那些跟刀疤那兄弟不对付的,或者最近跟外人联系密切的。”
“明白!”李浩说,“琦哥,还有件事。”
“说。”
“我查到马婆婆最近在接触一个人。”李浩说,“那个人,你也认识。”
“谁?”
“张扬。”
蒋琦一愣:“张扬?那孙子不是跑了吗?”
“又回来了。”李浩说,“他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当业务员,混得挺惨。但最近跟马婆婆走得很近,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蒋琦眯起眼睛。
张扬,马婆婆,陈建业,幽冥宗……
这几个人,怎么搅和到一起了?
“继续盯。”他说,“尤其是张扬,看他最近在干什么。”
“好!”
挂了电话,蒋琦嘴角勾起一抹笑。
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帮孙子,憋着坏呢。
不过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