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谢拂衣的缘故,海城四大名门这辈子也入不了谢青黎的眼。
深入探查了一下,谢青黎这才发现庄家已经烂进了骨子里。
即便已经将麾下的产业尽数洗白,可在背地里仍然偷鸡摸狗、烧杀抢劫的事情,钱财来路有八成都不正当。
谢青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行侠仗义,加上她脾气也极爆,在玄门杀了不少恶人,让不少人都对她闻风丧胆。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连根拔拔起,让海城从此以后再无庄家之名。
庄疏雨并不认识谢青黎,可她听见了段家这个称谓。
段这个姓氏比较小众,也只有帝京段家可以被称之为大家族。
段……段家?
庄疏雨的神情僵硬了,她还来不及细想,就看见她带来的几十个打手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面容扭曲,尽是痛苦之色。
而同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后脖颈,不知道是枪支还是匕首。
寒意顺着肌肤深入到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之中,庄疏雨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她结结巴巴:“谢……谢拂衣……”
谢家不是说谢拂衣的父母是偏远山村的平民百姓吗?
帝京段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庄疏雨完全不敢挣扎,生怕她下一秒就被谢拂衣爆了头。
谢拂衣拍了拍她的脸,轻笑了一声:“知道我有些身手在身上,还敢一个人跑来找我?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蠢?”
庄疏雨吓得已经不会动了,她浑身僵硬,曾经在洗手间所感受到的那种死亡的气息在一起席卷而来,将她包裹缠绕住。
若非谢拂衣另一只手锁住了她的肩膀,她恐怕已经要瘫软在地了。
“阿拂,她怎么处理?”谢青黎看向庄疏雨的眼神带着凛冽的杀意,“杀了她,可太便宜她了。”
倘若谢拂衣不是她和段淮川的女儿,倘若谢拂衣真的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庄疏雨岂不是就得逞了?
由此推断,庄疏雨以前定然害了不少人,可那些人是真的无权无势,只能将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别……别杀我!别杀我!”庄疏雨忍不住尖叫一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谢拂衣,我错了,你别杀我,我不知道你是段家的大小姐,我不知道啊!”
“哼,错了?”谢青黎冷笑一声,“不过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罢了,不管今天你想对付的是不是阿拂,只要被我碰见了,我就不会让你继续轻松地活下去。”
“妈,杀她还有业力,世俗界的事情,还是交给法律来断。”谢拂衣神色淡淡道,“她不是想好好地玩一玩吗?想必后面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让她自己去试一试她安排的局吧。”
听到这句话,庄疏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谢拂衣,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要!”
“为什么?”谢拂衣轻声说,“这不是你喜欢用的手段吗?怎么用到你身上,你就不乐意了,那么,被你欺辱过的那些人,他们就乐意了吗?”
庄疏雨的眼泪疯狂地流着,她哭得十分绝望:“谢拂衣,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段家人,我要是知道了,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将整个庄家绑起来,都不够帝京段家一只手玩的,她到底怎么敢?
不……
是谢家怎么敢?
谢家竟然还不知道谢拂衣的身份吗?
庄疏雨脑袋嗡嗡地响,她被迫被塞进了她自己准备好的一辆车中:“谢拂衣,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的!你这是钓鱼执法!”
“还会用钓鱼执法这个词,看来你上学的时候还学了一些东西。”谢拂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希望你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不——”庄疏雨尖叫一声,涕泗横流,却无法阻碍车子带着她前往她定好的地址。
她知道她准备了什么东西,因此她会恐惧至极。
曾经她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终究变成了一把更加凌厉的刀,落在了她的身上。
谢青黎抱住谢拂衣,心有余悸:“阿拂,前世的你……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吗?”
她几乎无法去想象那个被杀死的谢拂衣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是稍微想一下,她的心就无可抑制地疼。
谢拂衣的身子一颤,她轻轻笑笑:“没有,妈,我逃过去了,我只是……死的时候有点疼,只是有点,真的。”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这句话让谢青黎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以后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我知道。”谢拂衣回抱着她,轻声说,“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我身后,这也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谢青黎擦了擦眼泪,笑:“马上就能接你回帝京了,阿拂,你也要为你回归玄门做准备。”
“嗯,想必爸爸也已经憋得太久了。”谢拂衣挑了挑眉,“那么就请爸爸发动一下他的天赋技能吧。”
谢青黎难得一懵:“什么天赋技能?”
“天凉庄破啊。”谢拂衣挽着她的手臂,笑眯眯道,“当时小慕见到我的时候,就很自豪地跟我说爸爸有这样的天赋技能。”
谢青黎哭笑不得:“小慕总是会说出一些惊人的话,不过也多亏了她。”
于是,远在帝京的段淮川收到了来自自家老婆的指令。
【谢青黎】:是时候发动你的天赋技能了。
【段淮川】:老婆,这种事别在群里说,我们回到卧室慢慢谈。
【谢青黎】:滚,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
段淮川有些委屈。
那他还有什么天赋技能?
【谢青黎】:天凉了,让庄家破产吧。
【段淮川】:……
他咬牙,在心中给段云慕记了一笔账。
但谢青黎的话,他百分之一百遵守,于是他叫来秘书,吩咐说:“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海城庄家的股票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