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那轻描淡写却又恐怖绝伦的一握,如同神只抹去尘埃,将赤炎长老等三名大罗金仙级别的强者连同其神通法宝,彻底从世间抹除。这超越认知的手段,这毫不掩饰、冰冷到极致的杀意,如同九天寒风,瞬间冻结了所有窥探此战的目光。
玄学联盟巢穴内,通过秘法观看到这一幕的残余高层,无不骇然失色,心底寒气直冒!他们知道秦洛强,却从未想过竟强到如此地步!那已非寻常大罗金仙所能理解的力量层次!
然而,极致的恐惧,有时会催生出极致的疯狂!尤其是当退路已绝,根基将倾之时!
昆仑墟与万法坟场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歇斯底里的咆哮与……破釜沉舟的决断!
“他杀了赤炎!他竟敢直接下此杀手!”
“天庭呢?!凌霄宝殿呢?!他们就坐视秦洛如此屠戮同道吗?!”
“此獠已彻底撕破脸皮!我等再无退路!”
“跟他拼了!就算死,也要崩掉他一口牙!”
玄学联盟残存的最高决策层,那由几个古老世家老祖和隐修老怪组成的“玄老会”,在极致的恐慌与怨毒驱使下,做出了一个看似愚蠢、实则凝聚了最后疯狂的决定——发动他们所能影响的一切底层力量,走上街头,以“民意”为武器,进行最后的、不计后果的反扑!
他们要将水搅浑!要将事情闹大!要逼天庭表态!哪怕最终是粉身碎骨,也要让秦洛和科学丹院沾上一身腥膻!
于是,就在赤炎长老等人被抹杀的次日,一场由玄学联盟在背后精心策划、煽动、并提供支持的、规模浩大的“玄学派上街游行”,如同失控的瘟疫,在诸天万界数个重要的仙域、乃至天庭直属的一些繁华仙城,同时爆发!
无数被煽动、或被半强迫的修士、民众,举着各式各样的标语、横幅,如同潮水般涌上街头。他们之中,有坚信传统丹道、对科学充满抵触的老派修士;有因科学丹道冲击而失去生计、心怀怨恨的旧行业从业者;有被玄学联盟洗脑、坚信科学是“天魔之道”的狂信徒;更有大量被金钱、丹药或威胁裹挟而来的底层散修和普通民众。
游行的口号,经过精心设计,极具煽动性和欺骗性:
“反对科学霸权!还我丹道正统!”
“秦洛杀人如麻!天庭为何不管?!”
“科学毁灭人性!玄学守护心灵!”
“驱逐域外天魔!保卫家园净土!”
“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公道!”
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堵塞了街道,冲击着各地官署,甚至与维持秩序的天兵天将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他们砸毁售卖科学丹药的店铺,焚烧印有科学丹院徽记的旗帜,围攻任何敢于为科学丹道发声的修士或场所!
混乱!前所未有的混乱,在多个重要仙域蔓延开来!
仙网之上,各种游行现场的混乱影像飞速传播,伴随着玄学联盟水军刻意的引导和歪曲,仿佛整个诸天万界都陷入了反对科学丹道的狂潮之中!
“看!民心所向!”
“科学丹道不得人心!”
“秦洛倒行逆施,已惹天怒人怨!”
“请天庭顺应民意,严惩科学魔头!”
玄学联盟试图用这看似“汹涌”的民意,制造出一种科学丹道已成败犬、人人喊打的假象,以此来绑架天庭的决策,甚至……为可能到来的、更极端的行动制造“合理性”!
“零域”之内,苏妙仪看着光幕上那一片混乱的游行景象,以及仙网中再次开始冒头的负面舆论,眉头紧锁。小九九虽然被秦洛以莫大法力稳住伤势,断尾重生亦非难事,但元气大伤,仍在沉眠恢复。而外界这突如其来的、大规模的混乱,无疑又给科学丹院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院正,玄学联盟这是狗急跳墙了!他们想用这种手段裹挟民意,逼宫天庭!”苏妙仪语气凝重地向秦洛汇报。
秦洛站在观测窗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光幕上那些喧嚣的游行画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民意?”他轻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被煽动、被裹挟、被利用的……噪音而已。”
他转过身,看向苏妙仪:“他们以为,靠人多,靠声音大,就能代表真理?就能决定对错?”
苏妙仪迟疑了一下,道:“可是院正,舆论之势,有时确实能影响……”
“能影响什么?”秦洛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淡然,“能影响‘源初之炉’的构建吗?能影响‘灵根重塑’技术的推广吗?能影响科学对真理的探索步伐吗?”
他摇了摇头:“都不能。”
“历史的进程,文明的方向,从来不是由街头呐喊的分贝高低所决定。”
“而是由生产力的发展,由技术的突破,由对客观世界认知的深化所推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浩瀚的星空:“他们可以阻塞街道,可以焚烧旗帜,可以嘶声力竭地呼喊……”
“……但他们无法阻挡,下一个日出。”
“……无法逆转,灵根重塑后那些弟子脸上重获新生的光芒。”
“……更无法改变,宇宙星辰那冰冷而既定的……运行规律。”
就在这时,凌霄宝殿的方向,一道威严浩荡的法旨,如同金色巨龙,横跨天际,昭告诸天:
“朕已悉知各界动荡。玄学、科学之争,乃道统之辩,当以理服人,以法度之。聚众闹事,冲击秩序,非解决问题之道。着令各部天军,即刻前往各动荡仙域,维持秩序,疏导民意,抓捕煽动暴乱之首恶!凡有趁机作乱、危害生灵者,严惩不贷!”
玉帝的法旨,态度明确!不支持以暴力手段解决道统之争,更不容许扰乱天庭治下的秩序!这等于直接否定了玄学联盟试图用“街头政治”逼宫的策略!
几乎在法旨下达的同时,早已待命的多路天庭精锐天军,如同神兵天降,开赴各个动荡仙域!他们纪律严明,装备精良,以雷霆手段,迅速驱散了那些阻塞交通、冲击官署的游行队伍,将一些跳得最欢、有明显暴力行为的头目当场擒拿!
秩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而那些被煽动、被裹挟的普通修士和民众,在天兵天将的疏导和解释下,也渐渐从狂热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行为的对错与得失。
玄学联盟试图制造的“民意”假象,在天庭的绝对力量和明确态度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仙网之上,舆论再次逆转!人们开始嘲笑玄学联盟手段的低劣与黔驴技穷!
然而,玄学联盟的疯狂,并未因此停止。
就在街头游行被迅速平息,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即将收场之时——
在某个被天庭大军重点监控、游行队伍已被驱散的大型仙城的中心广场上,异变再生!
几名显然是玄学联盟死忠、并且早已被洗脑至癫狂的修士,眼见事不可为,竟在无数天兵天将和围观者的注视下,悍然……引动了体内早已埋下的自爆禁制!同时,他们撕开了手中紧握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符箓!
“为了玄学正道!焚我残躯!以证吾道!”
凄厉的呐喊声中,轰隆——!!!
数团蕴含着恐怖怨念与毁灭力量的黑色火焰,猛地炸开!不仅将那几名修士自身炸得粉身碎骨,那黑色的火焰更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向着四周疯狂蔓延,吞噬着来不及躲避的天兵和无辜的民众!
自杀式袭击!
而且那黑色火焰极其恶毒,沾染之上,不仅肉身焚毁,连魂魄都会被其中的怨念侵蚀、同化!
“不好!是‘怨魂火’!快结阵防御!”
“救人!快救人!”
突如其来的惨剧,让刚刚平息的仙城,再次陷入了混乱与恐慌!
而这,仅仅是开始!
与此同时,在数个不同的重要地点,类似的自杀式袭击,接二连三地爆发!玄学联盟,已然彻底疯狂,不惜用这种极端而残忍的方式,来宣泄最后的怨毒,制造最大的恐慌与混乱!
“零域”之内,秦洛看着光幕上那接连爆开的怨魂火,以及那在火焰中哀嚎、湮灭的生灵,那平静的眼眸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冥冥中、依旧在负隅顽抗的玄学联盟最后巢穴之上。
他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相互摩擦,带着一种宣判终结的冰冷,在“零域”中回荡:
“冥顽不灵。”
“自寻死路。”
他不再去看外界的混乱。
因为,他知道,这场持续已久的闹剧……
……该结束了。
而结束的方式……
……将由他,来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