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春风带着泥土的芬芳,吹过一望无际的麦田。田埂上,数十名技术人员正围着一群农民,手把手地指导他们稀释化肥:“这黑色的粉末就是增产肥,每亩地撒这么一小袋,兑水搅拌均匀,沿着麦根浇下去,切记不能直接撒在苗叶上,会烧苗的!”
农民们小心翼翼地接过陆辰派人印刷的《化肥使用手册》,手册上用通俗易懂的图画和文字,详细标注了化肥的使用方法、稀释比例和注意事项。这是陆辰为了在全国推广化肥,特意让江南商会的印刷工坊赶印的,短短一个月,便印刷了一百万册,通过商会的贸易网络,分发到各州府的乡镇。
自京城政变平定后,陆辰便将重心放在了民生革新上。他以 “兵马大元帅” 的身份,奏请皇帝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化肥种植,得到了皇帝的批准 —— 粮食增产既能缓解国库压力,又能稳固民心,皇帝没有理由拒绝。
为了确保推广顺利,陆辰从北境、岭南的化肥作坊抽调了五百名技术人员,组成 “农技指导队”,前往各州府指导农民使用化肥。同时,他让江南商会牵头,负责化肥的生产和运输:北境的化肥作坊供应北方各州,岭南的供应南方各州,蒸汽商船和火车(陆辰改良的轨道蒸汽机车)日夜不停,将一袋袋化肥运往各地。
林晚秋在京城养伤期间,也主动承担起江南地区的推广工作。她利用江南商会的网络,组织当地的乡绅和族长,召开化肥推广大会,现场演示化肥的使用效果。“去年北境试种,小麦亩产从六百斤提升到一千二百斤,这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林晚秋身着月白长衫,站在高台上,冷艳的面容配上清晰的讲解,让原本心存疑虑的农民们渐渐放下戒备。
她还特意在江南开辟了百亩示范田,让农民们亲眼看到施用化肥的农作物长势。示范田的水稻叶片翠绿,茎秆粗壮,比普通田里的高出一截,稻穗也更加饱满。“只要按照手册上的方法使用,你们的田地也能有这样的收成。” 林晚秋说道,语气平淡却充满说服力。
推广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有些农民习惯了传统耕作方式,拒绝使用化肥;有些地方的官员为了政绩,虚报化肥使用面积,中饱私囊;还有些地方因为运输延误,化肥供应不足。
陆辰通过铜线传讯装置,实时掌握各地的推广情况,及时调整策略。针对拒绝使用的农民,他下令免费发放化肥,让他们先试种,看到效果后再自愿购买;针对虚报政绩的官员,他让御史台严查,严惩不贷;针对运输延误,他增加了蒸汽商船和火车的数量,优化运输路线,确保化肥及时供应。
林晚秋在江南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有个乡绅认为化肥是 “妖法”,煽动村民抵制,甚至烧毁了发放的化肥和手册。林晚秋没有派兵镇压,而是亲自前往该村,带着技术人员,在村外开辟了一块试种田,亲自指导耕作。半个月后,试种田的玉米长势喜人,远超村民们的田地。乡绅和村民们亲眼看到效果,纷纷向林晚秋道歉,主动要求购买化肥。
“推广新事物,不能靠强制,要靠事实。” 林晚秋在给陆辰的传讯中写道,“农民们最实在,只要能让他们多收粮食,他们自然会接受。”
陆辰收到传讯后,心中十分赞同。他回复道:“你说得对。辛苦你了,江南的推广全靠你。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
林晚秋看着传讯,指尖轻轻摩挲着按键,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知道,陆辰的关心并非客套,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让她冰冷的心渐渐融化。她不再仅仅是为了复国,更是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为了和陆辰一起,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温饱的日子。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化肥推广终于取得了显着成效。各州府的农田里,施用了化肥的农作物长势喜人,小麦、水稻、玉米的产量都有了大幅提升。
秋收时节,各地纷纷传来捷报:北境小麦亩产平均达到一千一百斤,较往年提升近一倍;江南水稻亩产突破一千三百斤,创历史新高;岭南的玉米和蔗糖产量也提升了三成。全国粮食总产量较往年提升了三成,不仅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还储备了大量的军粮,国库的粮食储备也变得充盈。
百姓们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家家户户的粮仓都堆得满满的。他们自发地制作牌匾,上面写着 “民之父母”“丰衣足食”,送到各地的官府和江南商会分号,感谢陆辰推广化肥的功绩。有些地方的百姓还为陆辰立了生祠,每日供奉,香火不断。
“陆王爷真是活菩萨啊!以前我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田,还不够全家吃半年,现在有了化肥,一年的收成够吃三年!” 一名老农捧着饱满的麦穗,激动地说道。
京城的皇帝看着户部呈上的粮食产量报表,心中既欣慰又复杂。粮食丰收,天下安定,这是他作为皇帝的功绩;但陆辰的声望越来越高,民心所向,已隐隐有超越他的趋势,这让他心中的猜忌再次浮现。“陆辰的威望太高,恐非好事。” 皇帝低声自语,暗中下令让王公公加强对陆辰的监视。
陆辰得知皇帝的举动后,心中并不意外。他知道,皇帝的猜忌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他手握兵权,威望不减,这种猜忌就不会消失。他没有采取任何反抗措施,而是继续推广民生革新:扩大义务教育的范围,在各州府建立学堂;改良蒸汽农具,提高耕作效率;修建水利设施,解决灌溉问题。
林晚秋看着陆辰的一系列举措,心中愈发坚定。她通过传讯装置对陆辰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为他们做的一切,他们都会记在心里。就算皇帝猜忌,只要民心在你这边,就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陆辰回复道:“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权势,只是想让百姓安居乐业。若皇帝能一直开明,我愿辅佐他治理天下;若他执意猜忌,我也会守住北境、岭南,不让我的子民遭受苦难。”
两人的传讯简洁却默契,一种超越盟友的感情,在一次次的沟通与扶持中,愈发深厚。
而远在黄山的萧承煜,得知全国粮食丰收,陆辰声望达到顶峰后,心中充满了嫉妒与绝望。“陆辰,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收买人心!” 萧承煜怒吼道,将手中的情报摔在地上,“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一场围绕着民心与权势的博弈,陆辰已占据绝对上风。但萧承煜的绝望,往往意味着更疯狂的反扑。他在黄山的残部虽不足一万,却依旧是潜藏的威胁。而陆辰和林晚秋都知道,这场安宁只是暂时的,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