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拿着仿品仔细看,竹丝粗糙,纹路也呆板,没啥手工的温度。他安慰大伙儿:“别着急,机器编的看着像,可结实度、手感差远了。咱们给每件手工竹编都刻上编号、盖个‘村竹记’的章,再在直播间教大家怎么辨真假,让客户知道一分钱一分货。”
他还特意拍了个对比视频,一边是村民们手工编竹丝的过程,一边是机器仿品的细节,配文:“手工竹丝泡五天、劈三回,机器仿品一压成型;手工纹路有温度,机器纹路冷冰冰。”视频一发,网友们都挺支持:“支持手工!愿意为老手艺多花钱!”订单慢慢又回来了,还有客户特意留言:“就要带编号的,这才是独一无二的!”
解决了招人、仿品的问题,苏明又琢磨着开发竹编家居系列。他带着小宇去城里的家居市场逛了一圈,回来跟村民们商量:“现在城里人喜欢简约风,咱们编点竹编沙发垫、窗帘、置物架,既实用又好看。”李大爷拿着沙发垫的草图,有点犯怵:“这么大的物件,编起来费劲不说,还怕不好运输。”
苏明早有打算:“咱们分部件编,编好后拆开包装,客户收到后自己组装,既省运费又不容易坏。”大伙儿照着试了试,先编了套小型沙发垫,竹丝选的是柔韧性好的新竹,编完后打磨光滑,再泡上桐油,又结实又防水。苏明把沙发垫拍了照片发到网上,立马就有客户下单,说:“放在阳台正好,透气不闷汗,还带着竹香。”
订单越来越多,作坊的规模也得跟着扩大。苏明正愁资金不够,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找上门了,说:“你们这竹编是非遗项目,政府有专项扶持资金,还能帮你们申请非遗孵化基地,给你们免三年房租!”苏明和村民们都乐坏了,李大爷激动地说:“俺们这老手艺,还能让政府这么重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有了政府的支持,他们很快搬进了新的孵化基地,场地大了不少,还添了新的辅助工具。苏明又琢磨着拓展海外市场,正好有个做跨境电商的朋友来找他,说:“外国人就喜欢这种纯手工的非遗产品,你们的竹编要是能出口,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苏明赶紧跟村民们商量,大伙儿都挺愿意试试,就是担心语言不通、运输麻烦。朋友拍着胸脯说:“你们负责做,我负责翻译、报关、运输,咱们分成就行。”他们先选了些小巧的竹编茶宠、书签、收纳盒,做了英文标签,发了一批到国外。没想到没过多久,朋友就传来好消息:“卖爆了!外国人都夸这竹编精致,还问能不能定制带有他们国家花纹的物件!”
这天,苏明正在孵化基地教小宇编海外定制的花纹,村支书领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进来了:“苏师傅,这是区里非遗中心的王主任,特意来看看你们。”王主任笑着说:“你们这竹编做得好啊,既传承了老手艺,又创新了新花样,还带动了村民致富,我们想把你们的故事拍成纪录片,在全国推广!”
苏明赶紧招呼王主任坐下,让村民们展示刚编好的竹编家居系列和海外定制款。王主任一边看一边点头:“你们这路子走对了,传统手艺就得这么活起来。我们还想邀请你们去参加全国非遗博览会,让更多人知道你们的竹编。”
博览会那天,他们的展位前围满了人,有想合作的商家,有想学手艺的年轻人,还有不少媒体记者。李大爷穿着新做的蓝布衫,拿着竹编茶宠给大家介绍:“俺们这竹编,都是纯手工编的,每一根竹丝都带着心意。”有个外国客商当场签下了大额订单,说:“这种有温度的老手艺,在我们国家肯定受欢迎。”
从博览会回来,村里的竹编名气更大了,不仅订单接到手软,还有不少年轻人慕名来学手艺。苏明干脆把培训班分成了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初级班教简单的钥匙扣、书签,中级班教收纳筐、果盘,高级班教竹编画、家居用品,还邀请了省里的非遗大师来授课。
这天晚上,苏明在孵化基地忙活完,骑着电动车往回走。路上遇到了李大爷,他手里拎着个竹编的小灯笼,笑着说:“苏师傅,这是俺给你编的,晚上走路照着亮。”苏明接过灯笼,心里暖乎乎的,灯笼里的烛光映着竹丝的纹路,温柔又明亮。
他想起这一路的不容易,招人难、遇仿品、缺资金,可大伙儿齐心协力,都一一挺过来了。现在的竹编,不仅编出了村民们的好日子,还编出了非遗文化的新光彩。苏明琢磨着,以后还要教更多人学竹编,让这门老手艺代代相传,让更多人知道,老手艺不是老古董,只要肯创新、肯坚持,就能在新时代里发光发热。
回到城里,苏明把李大爷编的灯笼挂在铺子里,看着铺子里琳琅满目的竹编——有日常用品,有文创款,有海外定制款,还有老物件,心里满是成就感。他拿出笔记本,写下:“老手艺的传承,靠的是坚守,更是变通;靠的是一个人,更是一群人。”灯光下,字迹透着一股子踏实劲儿,就像村里那些编得严丝合缝的竹编,稳稳当当,暖人心田。
全国非遗博览会一结束,苏明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有找他谈合作的,有想来学手艺的,还有个电视台的编导,说想拍个纪实短片,跟着他拍几天,记录竹编背后的故事。苏明琢磨着这是好事,能让更多人知道这门手艺,就一口答应了。
开拍那天,编导带着摄像师早早到了孵化基地,正好赶上村民们劈竹丝。李大爷拿着劈刀,手腕一使劲,一根竹子就劈成了均匀的竹条,摄像师赶紧凑上去拍特写。“俺们编竹编,第一步就得把竹子泡透,”李大爷对着镜头说,“泡不够五天,竹丝脆得很,一折就断,编出来的东西也不结实。”
苏明带着摄制组往村里走,路过老槐树的时候,正好碰见小宇带着几个新学徒在练编花纹。新学徒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手指还挺生,编出来的纹路歪歪扭扭。“别急,左手按住经线,右手慢慢绕纬线,”小宇手把手教他们,“你看这缠枝莲纹,得编得圆润点,别跟拽绳子似的硬扯,竹子也有脾气,得顺着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