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死神刚刚从他们头顶飞过，只留下一声闷响，和一片寂静的、空荡荡的海域。
“咱们把他们一艘现代级驱逐舰干没了，他们连我们人在哪都不知道？”牛星星咧嘴一笑，眼睛都亮了。
他之前扔那么多导弹，不是为了炫技，就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光是毁船，更要砸碎他们的胆子。
这一艘万吨大驱，扛得住三枚超音速弹，还能跑得比导弹还快，雷达看得比别人远两倍——这哪是军舰，分明是海上的幽灵刺客。
主力舰一炸，整个舰队就散了架。
打仗不是打游戏，主力没了，剩下的就是待宰的羊。
“舰长，咱们干脆一直这么偷着打吧！”副舰长凑过来，压低声音，“其他几艘大驱也早就就位了，一起动手，他们连警报都来不及响，直接全军覆没。”
这仗打得太舒服了。
他们的雷达能瞅见百公里外的蚊子，导弹能砸到三百公里外的靶子。
敌人还在用老掉牙的探测方式，根本连他们边都摸不着。
这不是战斗，这叫单方面吊打。
可牛星星却摇摇头，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
“打得赢不等于赢了。”他盯着屏幕，“咱这次演习，不是为了灭红方，是为了摸清这六艘大驱的底牌。”
“要是他们连咱们在哪都看不见，那怎么知道这船能不能扛住实战？”他顿了顿，语气严肃，“咱得让他们看见咱们，得让他们敢打，得让他们真开火。”
一屋子人静了几秒，随后齐刷刷点头。
这场演习，根本不是和红方过招。
真正的对手在东边——人家海军装备比这先进一截，训练比这狠十倍。
今天要是连自家武器的极限都没测出来，以后真打起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通知其他五艘，掉头，全速前进！”牛星星猛地一拍桌子，“直接撞上去，正面干！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海上狼群！”
……
现代级驱逐舰的指挥舱里，周舰长一脚踹翻了椅子。
“我操！五六十公里已经是咱雷达的天花板了，他们导弹飞两百多公里？还是超音速？这还怎么守？”
他声音嘶哑，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吼出来的。
主力舰没了。
连个烟都没看见，就没了。
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捞着，人家导弹已经把他们的心脏给挖了。
“这他妈还打个屁！”他冲到甲板上，眼看着自家那艘伤痕累累的驱逐舰慢吞吞退出演习区，心口像被捅了一刀。
刚进场时，他们觉得胜券在握，以为自己是猎人，蓝方是猎物。
现在倒好，猎物没影儿，猎人反倒被暗处的獠牙啃得满身是血。
那几艘蓝方大驱，像藏在海水里的毒蛇，不动声色，随时可能扑上来，一口咬断你的动脉。
最吓人的不是挨打，是你不知道下一秒，刀从哪儿来。
“舰长！”副舰长喘着气跑过来，“三艘潜艇全撒出去了，跑了快两百公里，声呐扫了三遍，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舰长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潜艇的声呐探测半径三百公里，加上咱们自己雷达，等于四百五的搜索圈。
六艘万吨驱逐舰，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跑出四百五十公里？更别说还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精准锁定，开火命中！
“只有一种可能……”周舰长咬着牙，声音压得极低，“他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压根没跑！”
他转身就往指挥室冲，鞋底在甲板上刮出刺耳的响。
“雷达！给我放大！把六个最可疑的信号圈出来！”他冲着屏幕大吼。
几个操作员愣了神：“舰长，那六个点……太小了，只有十几吨，跟小快艇差不多啊。”
“十几吨？”周舰长冷笑，“你们睁眼看看他们动的路线！哪一艘警戒艇敢往我们核心圈扎？”
大伙一愣，再细看——六个红点，从六个不同方向，正缓缓向他们围拢。
没有半点警戒巡逻该有的轨迹，全是进攻态势！
“不对劲……”有人咽了口唾沫，“可为啥雷达上显示那么小？”
“不是雷达坏了。”周舰长死死盯着屏幕，声音像从地底钻出来的，“是他们……把整艘万吨驱逐舰，披上了隐形斗篷。”
寂静。
整间指挥室，连呼吸声都停了。
两万吨的战舰，在屏幕上，像只小渔船。
“……那玩意儿，真能骗过咱们的雷达？”有人声音发颤。
没人回答。
因为就在这时，通讯器里猛地炸开一个急促的喊声：
“周舰长！发现目标！蓝方舰群……就在我们后方！三公里，正在逼近！”
终于找到他们了！
这话一出，周舰长和一帮子人眼睛瞬间亮了，跟捡了彩票似的。
刚听完其他红方舰队的报告，周舰长二话不说，拔腿就冲出总控室，抄起望远镜往身后海面一瞅——
好家伙！
海天相接的地方，六个黑点正飞速朝这边压过来！
位置，和刚才雷达上那几艘“小渔船”一模一样！
“真是他们！”
周舰长心跳差点飙到一百八，可没高兴两秒，眼神就冷了下来。
之前他还只是猜，毕竟——把两万吨的大家伙伪装成渔船？这事儿听着就跟科幻片一样。
可现在，铁证如山。
这说明咱们自家的万吨大驱，隐身技术已经拉到天花板了！
要不是情报提前透了底，谁敢相信雷达上那几坨“渔网”其实是能扛导弹的庞然大物？
这玩意儿搁真战场上，那就是暗夜幽灵，摸上门来你都看不见它长啥样，炮弹就砸你脑袋上了。
周舰长心头一热，但马上咬了下舌头，清醒了。
——演习还在继续，这六艘“幽灵”是敌方！
“他们躲了这么久，现在敢亮身份，就是冲着硬碰硬来的。”
“那行，咱们也别装了，直接干！”
他猛地转身冲回指挥舱，一脚踹开门，吼得整艘舰都抖了三抖：
“全体听令！所有舰艇，原地掉头！正面迎敌！”
“二号舰队没了主力，立马并进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