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飞翔技校公认的“军工第一天才”，未来能接靳允衣钵的唯一人选。可现在——这小萝莉，是他妹妹？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合理了。原来陈锋那小子服气，是因为怕得罪柯东博的妹妹啊。这很合理。可靳允接下来一句话，直接炸了全场：“你们要是真以为陈锋是看在柯东博的面子上才服她……那就太天真了。”“这些年，柯东博自己，都活在她阴影里。”空气仿佛被抽空了。连呼吸声都停了。“你说……啥？”缪远山喉咙发紧。“我说，”靳允苦笑，“柯东博，从来都没赢过她一次。”没人信。真的没人信。柯东博设计的五代涡扇，被海军直接列装；他主导的电磁助推炮，射程刷新纪录；他熬夜画的图纸，被中央军委点名表扬。这样的人，会被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妹妹按在地上摩擦？“不信？”靳允摊手，“我当初也不信。”“可这俩月，我亲眼看着她——拿纸笔算出材料热变形极限；半夜用废旧零件拼出微型弹道模型；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提前三个月修正了大驱舰体共振误差。”“她做这些的时候，还一边吃糖，一边哼歌。”“她不是天才，她是个……开挂的怪物。”全场沉默。连风都不敢吹。因为，你根本没法反驳一个亲眼见过神迹的人。而此刻，那穿着小白鞋的小女孩，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实验台前。她抬头，冲大家眨了眨眼：“那，我上咯？”光是把十几位国内顶流的军工大拿从三军里请来，给这群学生一人配一个导师，这种手笔，别的学校想都不敢想。而这十几位大佬，全都是靳允一张张翻着新生档案，盯着他们的兴趣、特长，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不只是军方各领域的扛把子，更是一手撑起了龙国好几个关键国防项目的核心人物。这帮人涉及的学科，少说十几门，从炸药配方到电子引信，从材料耐温到破片布局，跨度大得离谱。就算是被挑出来的这二十个天才，大多数人也顶多在一两门课上能甩别人几条街。能碰三个领域都出彩的，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以前那个叫陈锋的，算是天花板了，六七个科目能打满分，剩下的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柯紫沐呢？她在这十几门课里，门门都是压着分数线飙。把整个飞翔技校的天才们，直接按在地上摩擦，连灰都别想剩。真·军工全才。难怪连眼高于顶的陈锋见了她都点头哈腰——人家天赋摆那儿，谁不服都不行。连靳允私下都说，这姑娘的脑子，怕不是装了外挂。“紫沐，你们二组该上了。”靳允没搭理边上愣着的缪远山，笑着冲底下摆了摆手。“好嘞，校长！”柯紫沐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往前走，“那……我哥是不是能见我了？”她眨巴着大眼，像只等着零食的小狗。靳允无奈地笑了，点了下头。他心里其实有点打鼓——把这么个天才妹子丢进海军舰艇项目，到底是不是太冒险了？虽然她哥柯东博现在靠着技校的系统，早不是当年那个缩在角落的怂包了。但柯紫沐这天赋……太吓人了。万一她哥心里那道坎儿，还是过不去呢？得了准信，柯紫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甜得像刚出炉的糖豆。她伸手从旁边同学手里接过来一个黑乎乎的小方盒子，轻轻一掀盖，掏出个玩意儿。不大，比拳头大点，深绿色，哑光外壳。“这……是高爆手雷？”缪远山皱眉，声音都有点飘。“对，就是它。”靳允嘴角一扬，“这是她们的任务——重新做一颗手雷。”“听上去很简单？”他顿了顿，眼神发亮，“可越简单的武器，改起来越难。”缪远山一怔，下意识点头。手雷嘛，谁不知道？几千年前老祖宗就拿火球扔人了，霹雳球、烟弹、毒火球，都是它的祖宗。懂点化学，凑齐材料，谁都能捏一个。可为啥它到现在还混在一线兵手里？就因为它便宜、好用、能炸、能挡，贴身就能干翻一片。哪怕现在都快21世纪了，步兵还是离不了它。但……也正因它太成熟了。外形？改过一百遍了。引信？优化到极限了。破片布局？早算得跟数学公式一样。想升级？只剩一个方向——炸药威力。可这一百多年来，炸药威力涨了多少？两倍。就两倍。同期呢？飞机从纸糊的滑翔机，飞到能载五百人跨洋巡航，还能隐身绕雷达。可炸药，花了快一百二十年，才把威力翻了个倍。tNt一九〇五年就搞定了，可比它猛1.58倍的黑索金，四十年后才勉强出来。又等了八十年，才蹦出个1.7倍的奥克托今。现在最猛的cL-20？比奥克托今晚了四十六年，也就比tNt多撑了两倍。也就是说，一百二十年，全人类拼死拼活，就让一颗小炸药多爆了两倍劲。而同期，你家冰箱都换了三回了。更别说，这些猛药，根本没法量产。黑索金贵得离谱，得拿实验室纯度喂。奥克托今？只给导弹和核弹头用，普通士兵连摸都摸不着。cL-20？现在连军方都只敢拿它当火箭燃料的添加剂，压根不敢装进弹壳里。所以——最不起眼的手雷，其实是军工界最难啃的骨头。靳允给柯紫沐这个任务，就是想看看：这姑娘，能不能把“不可能”这三个字，从字典里撕了。她手里那颗手雷，外形、尺寸、颜色，跟路边便利店卖的模型一模一样。连拉环和金属保险栓，都找不出破绽。靳允一点不意外——她要是弄个花里胡哨的玩意儿，那才奇怪。“紫沐，先演示，还是先讲原理？”靳允问，眼里闪着看好戏的光。他早知道，这小丫头手上那玩意儿，绝对不是摆设。“先演示吧。”柯紫沐咧嘴一笑，眼神狡黠，“讲完了，你们怕都不敢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