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曹复带着一队精锐护卫,乘坐新合金打造的战船,前往宋国。
战船破浪而行,泗水的浪花溅在船板上,带着清凉水汽。曹复站在船头,指尖摩挲着船舷的新合金纹路,冰凉触感顺着指腹蔓延。他望着远处的宋国边境,眼神锐利——宋公宋田能在齐鲁魏楚之间周旋多年,绝非一味软弱之辈。
战船靠岸时,宋国官员已等候在岸边。此人身着锦袍,腰间佩着青铜剑,神色沉稳,绝非之前那般谄媚:“安国君远道而来,我君已在都城设宴相迎。冶炼作坊乃宋国重地,无关人等不得入内,还请安国君移步。”
曹复挑眉,指尖按在腰间鲁公剑上:“我要查的,正是你国‘重地’。若阻拦,便是与楚国同谋,鲁国的新合金连弩,可不认什么邦交礼仪。”
官员脸色微变,却仍上前一步:“安国君莫要欺人太甚!宋国虽不及鲁国兵强马壮,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是吗?”曹复挥手示意,护卫们立刻抬出新合金探测器,“这探测器能感应十里内的金属囤集,你国作坊藏着多少楚国兵器,一查便知。”
探测器靠近作坊方向时,金属丝瞬间发烫,泛着暗红的光。官员脸色煞白,却仍咬牙道:“那是宋国自用的兵器,与楚国无关!”
“是不是,查了便知。”曹复不再废话,下令道,“包围作坊,反抗者,格杀勿论!”
护卫们如猛虎下山,迅速包围作坊。作坊的守卫果然早有准备,手持兵器反抗,却被新合金短刀轻易破甲,惨叫着倒地。曹复走进作坊,刺鼻的硫磺味和金属味扑面而来,地上堆放的仿造合金兵器,比之前所见的工艺更精良,剑身泛着冷光,显然是宋公刻意培养工匠仿制的。
“宋田倒是下了不少功夫。”曹复指尖拂过一把仿造剑,剑身硬度虽不及新合金,却比普通青铜剑强上许多,心里嘀咕:这老狐狸,一边跟三国结盟,一边偷偷仿制兵器,比现代的双面间谍还会算计。
查封作坊后,曹复带着护卫前往宋国都城。宋公宋田并未出城迎接,而是在宫殿内等候。他身着黑色铠甲,铠甲上雕刻着宋国图腾,手握剑柄,端坐于王座之上,眼神平静地看着曹复:“安国君擅自查封我国作坊,未免太过无礼。”
曹复走到殿中,将那张小字条扔在地上:“宋公,这‘静待时机’四字,可是你写给楚国暗线的?”
宋田低头瞥了眼字条,神色未变,缓缓道:“各国之间互通消息,本是常事。鲁国借齐魏之力施压,无非是怕宋国倒向楚国。但你别忘了,宋国若真与楚国联手,鲁国边境,也别想安宁。”
他站起身,铠甲碰撞发出“叮叮”声响:“三座城池绝无可能,最多两座。楚国暗线可以交出,但鲁国需承诺,日后伐楚所得之地,宋国要分一杯羹。”
曹复冷笑,指尖弹了弹新合金令牌:“宋公倒是会讨价还价。但你似乎忘了,齐魏大军已在宋国边境待命,我的新合金连弩,能穿透你这仿制铠甲,就像戳破一层纸。”
他挥手示意,护卫抬上一把改良后的连弩,对准殿内的青铜柱。“咻”的一声,弩箭穿透青铜柱,钉在墙上,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宋田脸色终于变了,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知道,鲁国的军事实力已远超宋国,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但仍不愿轻易屈服:“两座城,外加伐楚分地,这是我的底线。否则,就算鱼死网破,宋国也能让鲁国付出代价。”
“可以。”曹复点头,“但楚国暗线必须全部交出,且宋国需派质子前往鲁国,以示诚意。”
宋田沉默片刻,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鲁国若违背约定,宋国必与楚国联手,共伐鲁国!”
曹复看着他不甘的模样,心里暗道:这才像个能在乱世中周旋的诸侯,之前的软弱倒是显得刻意了。古代的诸侯,没有真正的软弱,只有利益的权衡。
接下来的几日,宋田按约定交出楚国暗线,献出两座城池,派质子前往鲁国,并公开宣布加入三国联盟。曹复看着盟约上的墨迹,指尖摩挲着纸面,心里踏实了不少——宋国虽有不甘,但终究被实力折服,三国联盟的根基愈发稳固。
离开宋国时,曹复站在战船上,望着远处的宋国都城。城墙巍峨,旗帜飘扬,宋田站在城楼上,眼神复杂地望着战船离去。曹复顺手扯下一根芦苇叶,在掌心慢慢搓碎,芦苇的清香混着水汽,萦绕在鼻尖。
战船缓缓驶离宋国边境,朝着鲁国方向前进。船桨划动水面,留下一道道涟漪,在阳光照耀下,渐渐消散。
战船驶入邹城码头时,暮色正裹着炊烟漫上岸。
曹复踏上船板,新合金的冰凉顺着鞋底往上窜。码头的工匠们正抬着新铸的连弩,铁腥味混着草木灰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国君!”公输墨迎上来,脸上沾着黑灰,袖口蹭到曹复的衣袖,留下一道印子,“楚国急报,芈戎在边境集结了三万大军!”
曹复接过密报,竹简边缘被攥得发潮。上面的字迹潦草,墨迹晕开——芈戎不甘心云梦祭之败,绕过楚廷禁令,私自调兵,直指鲁国边境的任城。
指尖划过“三万大军”四字,指腹发紧。他想起芈戎在祭坛上的狂态,心里嘀咕:这战争贩子真是不死心,古代的武将都这么好战?比现代的极端分子还顽固。
“任城的守军,能撑多久?”曹复问道,目光扫过码头的连弩,弩弦上的新合金丝泛着银亮。
“任城只有五千守军,楚国的仿造合金铠甲虽不如我们,但兵力悬殊。”公输墨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楚国新铸的铠甲碎片,“您看,他们的工艺又精进了,杂质更少,表面还镀了一层锡,更耐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