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泽盯着上面一行行数据报告,上面清晰到人名的信息,加上聂凌希的话,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眼中被血色浸染,都能想象到那些人该有多绝望。
关键还是被骗进来,更是杀人诛心。
聂凌希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我不针对人,我只针对事,你考虑吧,我还有事。”
说完她站起身往外走,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箫玉泽怔在原地,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无法去想象自己家族对聂凌希曾带来过怎样的伤害。
——
白雪覆盖街景,聂凌希推开【凌晨咖啡】店的大门,还没到开门的点,屋内没有人,燃烧的壁炉上挂着金闪闪的装饰品。
聂凌希摘下围巾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谢楠洲,手里也没闲着,处理手机里的消息。
她才发现,自己这两天光围绕裴、箫两家去了,聂家跟温家又闹出了不小的事情。
聂闫松去温家找温缈,质问她哪来的脸要求和平离婚,惨遭温家联合设计殴打,如今人在临城医院病床上躺着。
聂锦珩在温家的主力下直接坐上了温家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在暗地里对聂家公司收购股份,翘墙角,可谓是不择手段,偏偏温家每一次都成功了。
按道理来说以温家目前了解的状况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除非有人用庞大的资金在背后支撑,可谁会去支撑一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公司?
如今天鹰可以用‘空壳’来形容,温家为了能进一步收拢,暗地里没少对天鹰股东洗脑,还联合一些其他公司对天鹰动手。
聂凌希点开另一个聊天框,里面十几条都是天鹰一些股东发来的语音,她没点开,转文字都能感觉到他们有多急。
毕竟谁想把辛辛苦苦打拼多年的公司交给一个已经不是聂家的人呢?
聂凌希十指轻敲桌面,看完所有消息她才不紧不慢给天鹰股东们打去语音。
对面似乎是在等,几乎是秒接。
接通后激动讨好的声音不绝于耳。
“聂小姐,不,大小姐,您可算接电话了,之前您说的我们全都答应,快回来救救天鹰吧,您真的要看着您母亲曾经那么在乎的公司被人夺走吗?”
话落,其他股东的声音相继传来。
“大小姐,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错信他人,还请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天鹰上千名员工一个机会。”
“我们老糊涂,如今只有您能救天鹰,不然天鹰就真的完了。”
“只要能救天鹰,大小姐,以后我们一定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聂凌希听着他们的承诺,内心失笑,曾经这种话叶清泠也听过,可还不是因为利益而倒戈,如今也是为了她手里叶清泠遗留的嫁妆而变脸。
片刻,等对面安静,聂凌希才不紧不慢悠悠开口:“公司的情况我了解了,真的很痛心,没想到锦珩弟弟会这么狠心,虽然他不是父亲亲生的,也不能这么不仁不义,唉。”
她佯装痛心疾首,对面一群人忙不迭附和,好像在表明忠心。
“聂锦珩那个畜生,忘恩负义,聂家把他养这么大竟然这么对待公司,简直没良心的白眼狼。”
“温家一群都不是东西,想当初聂家是怎么帮他们的,现在直接落井下石,下死手。”
“董事长对他们那么好还不知足,简直猪狗不如。”
“养的狗,给点吃的还会摇尾巴,他们真是畜生不如。”
聂凌希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温声道:“好了,这毕竟是家事,我们还是先谈公司的情况吧,我救可以,不过,除了让我坐董事长,你们额外要各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给我,以后公司所有事情必须我同意。”
对面听到这话,刚激动的心,瞬间凉了大半截。
有人忍不住反问。
“这怎么行?当初我们按照出钱的多少来分股份,聂家本来就占大头,现在还让我们拿,你直接说让我们都给你算了?!”
“是啊,我们手里有些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给你了,我们在公司算什么?”
“后面一切听你的我们没意见,可再拿出百分之一的股份,这恐怕有点不合适吧。”
“你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聂凌希神色不变,轻笑一声:“我母亲当年拿出积蓄救公司于水火,让聂家占大头是合情,如今我再拿钱救公司于破产边远,让我再多拿股份是合理,你们不给,没关系,
我母亲能捧起一个天鹰十几年不倒,我也可以拿着这笔钱再创造一个天鹰,就看各位怎么选择,介于刚才说你们手里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你们觉得我信吗?”
说罢,她没有着急挂电话,淡然的放下手机,自顾自走到吧台后面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片刻,咖啡香弥漫在室内,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暖如春夏。
聂凌希走回位置上,看到电话一直没挂,手指轻轻搅动咖啡,淡淡道:“如果各位觉得不行,那便不谈了,我还有事,先....”
挂字未出口,有人急得直接大喊出来。
“我给!”
紧接着,其他憋着气的人也纷纷答应。
聂凌希放下勺子,语调轻松不少:“晚些时候会有人跟各位联系签合同,你们签下后,两天内,公司会重新恢复运转,只是公司的名字要改一改,等我回来,
还请各位赏脸来参加更名宴会。”
众人惊觉自己好像被下套了,现在完全是被聂凌希牵着鼻子走,她说什么,自己只能答应,没有别的选择。
聂凌希却已经不给他们反应机会,挂断电话,重新端起咖啡。
叮铃一声,大门被谢楠洲大力推开,白雪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化开。
“你突然来也不打个招呼,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谢楠洲边说边关门往里走,闻到浓郁的咖啡香,看了眼吧台,又望向聂凌希:“不是,你还会做咖啡呢?那以后我出事了,这店你给我开下去呗。”
聂凌希放下杯子,并不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