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鲛人，居然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察觉。
霁央眉头一皱，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你有空间感知能力？”
那鲛人却依旧沉默。
它连个眼神都没给霁央，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一亮，泛起淡蓝色的微光。
【获得成年未分化鲛人一条】
【解锁隐藏任务1：引导鲛人正常分化，收集鲛人油】
【鲛人油：千年不腐，天然防水圣物，可用于炼制顶级防护符箓与灵器，珍贵无比】
分化？
啥叫分化？
盛初夏一头雾水，眼睛盯着那行字反复读了好几遍。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
总不会要她把这活物抓来，扔进锅里慢慢熬油吧？
那岂不是跟煮鱼一样？
这也太吓人了！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后背发凉，手指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不接，坚决不接。
这种涉及活体取油的任务，一听就透着诡异和血腥。
盛初夏一挥手，指尖轻点屏幕，迅速将那条任务提示彻底关闭，又连点几下，把它藏进了系统最深处的隐藏文件夹，眼不见为净，心也不烦。
可问题来了。
这鲛人，到底该养哪去？
放回海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心里就有些动摇。
一方面，她确实有点舍不得那颗换天草的种子。
毕竟那是她费了好大劲才种出来的。
但另一方面，看着眼前这美丽而孤寂的生灵。
她更舍不得让它困在人间，受人摆布，沦为展览品或实验对象。
它生来属于浩瀚无垠的大海，理应自由自在地在深海中游弋。
崽崽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小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它不属于北灵洲。要是直接放回去，根本冲不破结界，只会再被抓。下回，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盛初夏一愣，低头看着崽崽，眨了眨眼。
“啊？还能这样？”
她一下犯了难，眉头微微蹙起。
原来事情并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
不放生，它总得有个安身之所。
可养哪？
总不能天天抱着它睡觉吧？
她住在宿舍，又没私人庭院，连个鱼缸都难安置，更别说养一个活生生的鲛人了。
这时，霁央嘴角微微一翘，神情从容。
“主人，我可以把它养在灵兽袋里。您想看它的时候，随时都能瞧上一眼。那里自成空间，灵气充沛，环境接近深海，最适合它休养。”
“啊？真的能行？”
盛初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犹豫起来。
“会不会太麻烦你？养它，花销肯定不小吧？我听说灵兽袋的维护费用可不便宜，而且还要定期注入灵石维持空间稳定……”
霁央却不慌不忙，轻轻摇头。
“主人每天那么忙，要上课，要炼药，要照顾崽崽，哪顾得上它？不如交给我。我现在正练丹，空闲时间也多。顺手也能看看它身上有没有旧伤，要不要调养。毕竟……它是鲛人，我也曾涉猎过相关古籍，多少懂一些。”
盛初夏低头看了看那鲛人。
它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眼神空洞无神。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这鲛人生得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纵然此刻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绿色，尚未完成彻底的分化，仍显稚嫩。
可那身姿轮廓、面容气质，已经隐隐透出惊人之美。
自古以来，美人鱼便是传说中的祸水象征。
她们的存在往往牵动人心，惹起纷争。
更何况，这条鲛人偏偏落入了自家神明的眼中。
霁央深知，他那位神明心肠太软，慈悲过甚。
当年就连他这样一个被天雷劈断了角的堕神，都能被收留在侧，庇护至今。
若是哪一日，神明一时心软，动了恻隐之心，真把这鲛人留在身边照料……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与其让它在外晃荡，惹是生非。
不如早早关进灵兽袋中，既安全又稳妥。
每日让它织珠纺纱，产出珍稀灵材。
既能为宗门增添资源，也能借此磨砺其心性。
更妙的是，正好可用它所织之丝，辅以秘法，炼制一件贴身护体的法衣。
如此一来，也算替它积些功德。
将来若有转机，未必没有化劫重生的机会。
就在盛初夏最终拍板决定的那一刻，拍卖会压轴出场的至宝。
换天草，终于缓缓登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与之前争夺鲛人时喧闹嘈杂的场面不同。
这场关于换天草的竞价，气氛截然有异。
众人纷纷压低嗓音，说话小心翼翼。
没有人敢大声叫价，也没有人轻易开口。
但越是如此，越显得这场竞拍的暗流汹涌。
你以为他们会因为低调而便宜？
错了，价格高得令人瞠目结舌。
起拍价依旧是一块上品灵石，看似寻常。
可仅仅进入第二轮，便有人毫不犹豫地喊出一颗极品灵石的天价。
刹那间，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洛天麒自始至终未曾开口，端坐于包厢内。
他身旁的苏婉妍几次想要说话，嘴唇微微张开，却又立刻抿紧。
最终只是死死攥着手中的衣角。
她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拍卖台。
方才对面包厢在争夺鲛人时出手果断。
那一刻，洛天麒的心跳几乎停滞。
完了，此人莫非也是冲着换天草来的？
若是强敌环伺，这场争夺恐怕凶多吉少。
然而，当那人终于亮出换天草的种子时，洛天麒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弛下来。
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说明对方对这株现成的换天草并无志在必得之意，甚至极有可能。
这株草本就是他亲手培育而出。
如今不过是借拍卖之名，将其售出罢了。
换言之，他并非买家，而是卖家之一。
场内的竞价仍在持续攀升，价格一路飙涨。
最终竟达到了一颗极品灵石外加三千颗上品灵石的恐怖数目。
就在此时，洛天麒终于缓缓启唇。
“两颗极品灵石。”
世人皆知，传闻中一颗极品灵石可抵千颗上品灵石之价值。
但这仅仅是理论上的兑换比例。
现实中，谁又真的拿极品灵石当作普通货币流通？
这种级别的宝物，早已超脱了交易体系。
它究竟值多少？
没人敢给出确切答案。
但它代表的意义，远非金钱可以衡量。
因此，当洛天麒报出这个价格时，竟无人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