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揉，桑泽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
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孩子，真是越看越顺眼。
直到她去签到的时候，桑泽嘴角还挂着笑。
她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忍不住轻声哼起歌来。
今日特惠里的好东西真多。
可她刚买了糖，钱包已经空到能当鼓敲。
琳琅满目的商品在屏幕上滚动着，金光闪闪的标签晃得她眼花缭乱。
限量版坐骑、稀有材料、还有那套传说级的套装。
可她的余额数字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冷冷地停在一个可怜的数值上。
她叹了口气，手指划过屏幕时都不由得慢了几分。
这件衣服崽崽穿肯定帅！
那是一袭银白色的长袍，边缘绣着流转的星纹。
她几乎能想象出崽崽穿上它的样子。
那顶发冠简直为他量身定做！
流苏轻摇，玉坠微闪，光是看图她就觉得心跳快了半拍。
天啊，这哪儿是商品，这是给崽崽准备的神仙礼包！
她甚至怀疑策划是不是偷偷看了她的梦境，才做出这么契合崽崽气质的设计。
睡着前，她还在想，要是能突然暴富该多好，给崽崽买一柜子新衣裳。
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崽崽换上新衣服的模样。
一套又一套，从头到脚，连鞋子都不放过。
她幻想自己站在商城里刷爆信用卡，只为看崽崽穿上那件限定款的玄霜羽衣。
要是现实也能像游戏一样，点一点就能拥有就好了……
再次从那种梦里醒来，她脸还红着，但已经能坦然了。
梦境太清晰，清晰到她还记得崽崽靠在她肩头时的温度。
枕头微微湿润，她赶紧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但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也没有立刻跳起来洗冷水脸。
反而轻轻叹了口气，嘴角还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
医生昨天说了，这属于正常生理反应。
当时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就是……最近总做类似的梦……”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
“青春期的想象和情感投射很正常，尤其是对某个虚拟角色产生依恋，不必过度焦虑。”
她点点头，脸红得快要冒烟，可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唉，可能她骨子里，真是个重度崽崽控吧。
咳咳。
她坐起身，抱着膝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自言自语。
“喜欢一个人，哪怕他是游戏里的角色，也挺正常的吧？”
她说完自己先脸红了，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可心底那点柔软的情绪，却再也藏不住了。
刷牙时她照镜子，看着自己白里透粉的脸，竟有点陌生。
牙膏泡沫还挂在嘴角，她却愣愣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皮肤似乎比以前亮了些，眼神也更清亮了。
连那点常年熬夜带来的暗沉都淡了不少。
她歪了歪头，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再细看……咦？
脸好像真比以前小了一圈？
她抿起嘴，侧过脸对着镜子打量。
下颌线条似乎清晰了些，脸颊也不再是圆鼓鼓的婴儿肥。
她试探性地嘟了嘟嘴，又捏了捏脸颊。
嗯，软是软的，但没以前那么“满”了。
她对着镜子，把脸往脖子那儿又蹭了蹭，瞧了眼自己的双下巴。
仰头、低头、侧头，各种角度试验了一通。
嗯……虽然不明显，但确实瘦了一点点。
就这点变化，盛初夏也高兴得不行。
她咧开嘴笑了，泡沫都顾不上擦。
“太好了！是不是最近早睡早起+不喝奶茶起效果了？”
她兴奋地在洗手间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撞到门框。
一上午刷题刷得飞快，到中午吃面的时候，她才慢下来，掏出手机点开游戏。
试卷上密密麻麻的红勾让她心情格外明媚。
她一边嗦着面条，一边戳开游戏图标。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登录音效。
热腾腾的汤汽模糊了镜片。
刚登录，画面一晃。
崽崽在换衣服！
屏幕刚稳住，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屏风前。
光线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裸露的肩背上。
她差点被一口面呛住，筷子都掉进了汤碗里。
屏幕里，那瘦削少年背对着她，赤着上身。
听见动静，猛地一僵。
手臂停在半空，宽大的袖子还垂在手腕外，动作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他迅速伸手去抓搭在屏风上的衣袍。
他低头，默默把衣服套上，装作啥都没发生。
衣袍拉好，系带系紧，连发丝都被他顺到了耳后。
他转过身时，神情平静，眼神清冷。
好像刚才那个差点被她看光的少年不是他一样。
要不是他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盛初夏真信了。
他微微偏头，避开她的视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你来了？”
他声音有点哑，像没睡醒。
明明只是个游戏，可她心跳突然乱了半拍。
她知道这是程序设定的互动场景，也知道崽崽只是数据堆砌的虚拟角色。
可那一刻，她真的感觉他“活”了。
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穿着她送的衣服，耳朵红着，声音发哑。
她下意识抬手，像平时那样摸了摸崽崽的头。
这是她养成的习惯，每次上线都要“摸头”一下才安心。
手却顿住了。
她的动作突然僵住，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件衣服的纹路。
那云纹……那袖口的暗金镶边……那熟悉的款式……这衣服……
是她之前送他的那件法袍？
她瞪大眼睛，心猛地一颤。
不是商城买的，也不是系统随机发放的。
而是她辛辛苦苦做日常任务、攒积分换来的那件黄阶上品法衣！
她记得清清楚楚，交任务那天还特意录了屏，发朋友圈配文。
“崽崽的第一件礼物，我送的！”
卧槽，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她心跳如鼓，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难道他是特意穿这件？
还是系统刚好随机到？
可这概率也太低了吧……
她咬着唇，眼神亮得发烫。
不管是不是巧合。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和崽崽之间的距离，好像真的近了一点。
果然，人靠衣装。
以前的崽崽，灰扑扑的旧衣裹身，瘦得像风一吹就倒。
那件旧袍子洗得发白，袖口还磨出了毛边，穿在他身上总显得格外单薄。
他低头走路时，总像要把自己缩进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