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想了想:“逃。”
萧宁珣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孔安:“这次,多谢你了。”
孔安急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我什么都没做。”
团团哼哼唧唧地嘟囔了一声:“枣糕……好吃!”
众人都笑了。
萧宁珣看着怀中的妹妹:“走,都回去睡觉!”
周平和周安牵着马车,一行人回到客栈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午时,罗红鲤来到了客栈。
“罗姐姐!”团团高兴地扑了过去,回头又喊:“九哥哥!罗姐姐来啦!”
萧然扯了下嘴角:“……哦,哦。”
“小囡囡,你好啊。”罗红鲤领着她的小手坐下,随即看向萧宁珣,正色道:“几位,昨夜确实有小船出入那黑苇荡。”
“我们的弟兄远远地跟着,那里比我们想的还要深。”
萧宁珣奇怪:“那一片很大吗?为何平日没有人去?”
罗红鲤回道:“黑苇荡这名字名副其实。”
“那里的芦苇又高又密,黑压压的到处全是,船在里面几乎找不到路,若非极其熟悉的人,进去了怕是就出不来了。”
萧宁珣闻言沉吟:“原来如此,难怪沈万金做的事,能不为人所知。”
“既如此,水道上,我们便需要一个熟悉那里的向导。”
陆七接口:“水路上的熟手,非漕帮莫属。”
罗红鲤点头:“说得不错,若是有漕帮相助,进出黑苇荡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团团听到漕帮,低头翻出了那个小木牌:“罗姐姐,这个有用吗?这是漕帮的一个叔叔送我的。”
罗红鲤一眼看过去,震惊道:“顺水令?”
“小囡囡,你居然有这东西,那你们还发什么愁啊!直接拿着这个去漕帮总舵,跟罗振江说不就行了!”
团团开心了:“呀!原来这个小木牌子这么有用啊!”
“可不是嘛!你凭着这小东西,不止江州府,整个江南都可以畅通无阻,所到之处,漕帮的弟兄都会关照的。”
团团拉了拉萧宁珣的衣袖:“三哥哥,那咱们去找那个叔叔吧。让他带咱们去那个什么荡,把坏蛋都抓起来!”
萧宁珣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垂头思索了良久。
若当真如罗红鲤所说,那一片极为广袤,光靠漕帮是万万不够的,需得桥头帮和漕帮联手才行。
他抬头看向罗红鲤:“少帮主与那罗振江关系如何?”
罗红鲤“噗嗤”一声乐了:“这事儿啊,我也不瞒你,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
她清了清嗓子,掰着手指:“这么说吧,我爹的姨母的闺女,嫁给了漕帮罗老帮主的堂弟的儿子。”
“结果她生的闺女又许给了罗老帮主亲妹妹的孙子,罗振江呢,是罗老帮主亲二弟的独子,这么一算……”
她皱着眉,手指在半空中虚画了几圈,自己也卡住了,最后干脆一摊手:
“哎呀!反正他管我爹叫声表舅,论岁数我得叫他哥!就是这样!”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萧然瞪大了眼睛,算了半天,最后一脸茫然地放弃了:“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陆七憋着笑,低声对萧二说:“我算听明白了,这桥头帮和漕帮,就是亲戚。”
萧二言简意赅:“办事儿方便就好。”
周平和周安兄弟俩面面相觑,周安小声嘀咕:“哥,你听明白没?”
周平老实摇头:“没有。”
团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罗红鲤:“哇!罗姐姐,你家里好多人呀!那是不是特别热闹?”
萧宁珣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他看着罗红鲤笑着道:“如此便再好不过。那便有劳少帮主牵线,请你这位表哥,明日来我这里一趟,共商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还有比钱家更大的事吗?”罗红鲤一脸困惑。
萧宁珣点头:“对,比钱家更大的事。”
罗红鲤顿时收起了笑容,起身抱拳:“好!那我这就去找罗振江,明日……午时?我们还来这里?”
“对!有劳了。”萧宁珣抱拳还礼。
“那明日再会。”罗红鲤转身潇洒离去。
萧然摩拳擦掌:“是不是该我出场了?”
萧宁珣起身站起:“这次,我跟你同去。咱们不去江州府,去城守营。”
萧二问道:“城守营?那可是朝廷设在江南的驻防军啊!直属兵部,连营里的上层武官,都是从京城直派下来的。”
萧然也不明白:“为何不动用江州府的府兵?他们对此地比城守营熟啊!”
萧宁珣摇了摇头:“正因为他们对此地熟悉,难免会跟沈万金有何勾连,所以,不可用。”
萧然恍然大悟:“有道理!万一他们通风报信,那就功亏一篑了。”
萧宁珣起身站起:“城守营中有不少我父亲的旧部,你我这就去,让他们出兵相助。”
“到时,咱们只需跟着漕帮的人,进入黑苇荡,闹个天翻地覆,让沈万金不得不亲自去一趟。再大兵围剿,抓他个现行!”
萧二一拍大腿:“三少爷算无遗策啊!就这么干!”
团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要去捣乱吗?像百香阁那样?”
“对啊,“萧宁珣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不过,这次比上次捣得乱还要大,团团开心吗?”
团团拍着小手:“好啊!捣乱很好玩呢!”
萧宁珣和萧然立刻动身,前往城守营。
城守营守备赵铁山本就是宁王旧部,见有九皇子的令牌,又有萧宁珣和萧然亲至,自是无有不从。
次日午时,罗振江和罗红鲤来到了客栈。
萧宁珣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二人听后惊得目瞪口呆。
罗振江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调动城守营?”
萧宁珣神色诚恳:“我们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铲除这些动摇社稷,为祸百姓的恶人。”
他冲着二人抱拳问道:“二位可愿助我一臂力?”
罗红鲤和罗振江对视了一眼,一同回礼:“愿尽绵薄之力!”
“多谢!”
次日,在漕帮两个熟悉水路的人带领下,一行人乘着一艘小船,悄无声息地驶进了黑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