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芳华录

凉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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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吟悲赋知意长咨嗟,听谰言若瑶冷歔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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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贵妃并不答她的话,口中缓缓道:“修联娟于素月兮,潮落而惜诀。焚椒兰于香帷兮,膏凝而魂归。痛元嫡之累逝乎,弃余辜而茕茕(qiong)。哀寤(wu)寐(mèi)之怆然乎,懰(liu)踌躇而舛(chuǎn)和。恸懿谥以承徽兮,悼吾妻之淑德。隔阴阳以宵旰兮,怅稚子之殇龄。遥关雎于河洲兮,悲天命之不假。叹雏语于柳阴兮,羡陇亩之饴甘。肇(zhào)万物之和蛰兮,鸾驾于穹林。伊鹣鲽之缱绻兮,剑折于青霄。仰皇天而太息,恨无期与同衾。俯后土而泣涕,怨比目辞鸿沟。夫云川东澹(dàn)而不溯,扶桑西倾而罔昇。惟令柔嘉维则,群工兆姓,以笃后昆,以垂纮(hong)綖(yán)。遗咏音容,伤赋夭嫭(xià)。”

她言毕,默然一晌,轻语道:“好听么?”

云夏有些不解,垂眸低声道:“娘娘念得很好听,只是奴婢不大懂。”

意贵妃低眉浅笑,如云下清风,氤氲出一许舒和宁致:“这是皇上给孝昭纯皇后作的悲赋之词,极尽哀惋悼念,的确好听。可是再好听,她也听不到了。一柯既折,连理难重,再不舍,也只是徒然罢了。有什么用呢?”

她望向天际飘浮的一卷纤凝,容色平淡不辨喜怒:“太子也好,皇后也好,皇上对他们的感情也仅限于这些死后哀荣了。”她微微一哂,“皇上若只是个世家大族的多情公子,或许能如王维般对亡妻矢志不渝,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可偏偏皇上是这个世上最不能专情的人。皇上既欲为明主,岂可效李煜般风流之迹?倘或来日皇上当真看不过要动虞家了,难不成还能凭这篇怀妻赋来做挡箭牌吗?”

云夏有些担心,抬头张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方舒了口气,隐晦地唤她:“娘娘……”

意贵妃不以为意,笑得更畅快了些:“这样的话,便是传出去也不打紧。皇上正为虞氏伤心着,谁敢在这时打了幌子去触皇上的霉头。本宫在她跟前做小伏低了这么些年,她终于走了,本宫还不能扬眉吐气一下么?皇后娘娘,您好走啊。”

云夏与绮药对视一眼,皆不敢再说话。一路提着心到了宫里,汪弘振唱了个喏迎上来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意贵妃睨了他一眼,端然往里进去:“都料理干净了么?”

汪弘振忙回:“娘娘放心,自青沐和婵落殉了主,坤宁宫并无女官主持着。奴才趁丧仪忙乱时混了进去,保管没人发觉。”

绮药微微蹙眉:“娘娘,那东西到底伤身,虽说每每给孝昭纯皇后和太皇太后侍过疾回来后便卸了,奴婢却怕于娘娘玉体有损啊。”

意贵妃坐在玫瑰椅上,有宫女奉了宝云茶来,旋即福一福身便退下了。意贵妃揭起茶盖,悠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贵险中求,本宫就是在赌。赌她们没命跟本宫斗,赌本宫才是能笑到最后的人。”

汪弘振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会方支吾着道:“娘娘,奴才进去时并未看见坤宁宫的掌事太监闫尧。后打听了才知道,他被晋贵人要过去伺候了。”

意贵妃吹着碧波上的白沫,声色平缓:“怕了?”

汪弘振赔着笑道:“奴才不敢给娘娘丢脸,只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娘娘,会不会是晋贵人对孝昭纯皇后的崩逝起疑心了?”

意贵妃放下茶盏,神色端凝:“皇后已死,晋贵人不过是蕙折兰摧,香消一瞬。疑心有什么用,查出来才算本事呢。可本宫不会让她有这个本事。”

汪弘振连忙称是,后又展颜道:“孝昭纯皇后仙逝,后位空悬,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前儿个听闻洛御女因感时伤悲,作了一首歌谣,正在宫里传唱着呢。万岁爷听了大为动容,称洛御女饮水思源,这两日侍疾伴驾的事都是洛御女做的,可得脸着呢。”

意贵妃朱唇微启,素银无饰的护甲搭在花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倒是个会来事的,不枉本宫费心抬举她。”说着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也是你会识人。”

汪弘振喜滋滋地称了谢,笑眉花眼道:“能为娘娘效力,是奴才毕生的福分。汪横也一直听着娘娘的话在洛御女跟前伺候着,一有风声便传与奴才。娘娘您只安心就好,她要敢不听您的话,随时就将她裁了去。娘娘尽可放宽了心,好好谋算下一步的棋盘。”

意贵妃抿唇须臾,面上掠过一丝叹惋:“罢了,早着呢。横竖看皇上如今这等情形,三年之内必然是不会立后。即便真到了那时,也定会以子嗣为先,本宫还是顾眼前要紧。何况皇后又有什么打紧,能当上太后才是功成身就。本宫不在意一时的名分,本宫真正要的,是一世的安稳。本宫累了,你带着他们都下去吧。”汪弘振应了一声,忙领了殿里侍立的宫人出了去,只留了云夏、绮药两个在侧。

云夏拿来一个黑漆螺钿葵花式香盒,指尖蘸了些薄荷油,走到椅后给她松穴安神:“娘娘虽看得开,旁人却未必。奴婢看那新来的兰妃娘娘,只怕早就觊觎上了。”

意贵妃嗤了一声:“她倒会做梦呢。上天给她生了一副好皮囊,却没开发一下她那榆木脑袋。她要能当上皇后,只怕这大靖也是国朝将尽了。”

绮药鄙夷之意溢于言表:“宫里有一个嚣张跋扈的蠢才还不够么,如今倒又来了一个。奴婢冷眼瞧着,只怕比令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理她呢,迟早有一天把自己作没了。”歪头一想,又道:“说来也是奇了,皇贵妃近来倒是安分。皇后死了,她竟没上赶着要皇上接二皇子回宫。丧仪之后也并未怎么出过宫,难为她什么时候这么能沉住气了。先时还以为她同兰妃在一块儿势必要撕得厉害,却不曾想两人安安静静的,一点事也没有。”

意贵妃支颐凝神:“你说的本宫也注意到了。兰妃是北域人,皇贵妃的父亲镇北大将军又是镇守那一块的……”她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云夏绮药听她这话皆是一惊,绮药尤为骇然,张口结舌道:“难不成……”

意贵妃乜了她一眼,恹恹地闭上了眼:“心里有个数就行了,不必说出来落人口舌。”

绮药知道轻重,忙噤了声。而云夏思忖过道:“娘娘,恕奴婢多嘴,皇贵妃眼下虽安分,可玥昭容却未必呢。近来三皇子由乳母抱着去给孝昭纯皇后哭临,玥昭容每每见了都要好好看看舍不得撒手。依奴婢看,璇妃迟迟不见动静,洛御女也未必中用,不如趁早除了她,省得留下祸患。”

意贵妃微微解颐,徐徐拂过手上长长的护甲,神情负了些玩味:“不急。云夏,你上回宫宴给本宫取醒酒汤时看见什么了?”

云夏道:“奴婢遇到了瑾妃身旁的蕙春,说是给瑾妃的继母万夫人拿的。”言毕又啧啧一叹,“谁承想好好的嘉宴上竟出了那样的事,万夫人酒醉出去更衣,竟也不叫人跟着,一个跟头栽进了谿汕湖里,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也是天意弄人。”

意贵妃语气不屑:“天意弄人,怕是有人借着天意装神弄鬼吧。一个官家夫人,动辄便是数十人前呼后拥着,如何能少了人跟着。那夜值班的侍卫又说远远在丽锦宫处听到有人惨叫,而偏丽锦宫附近又无人值守。本宫可不信是事出意外,必然是人蓄意而为。”

绮药似乎并不在意:“那是瑾妃母女之间的恩仇,娘娘怎么上起心了?”

云夏好笑又好气地戳了她一下,嗔道:“娘娘可是那闲生花的人么?娘娘上心自然是有缘故,你好好受教着吧。”她眉眼一弯,“若是能凭此将瑾妃拉下马来,娘娘日后登凤位之时可不是少了一个绊脚石了。”

意贵妃沉静的面容上起了几分微澜:“瑾妃虽性情桀骜,心思却素来缜密,这事要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本宫也没那么多功夫耗在她身上。”她略作沉吟,“皇上前些日跟本宫提了要给瑾妃选一主殿居住,倒是丽锦宫最好。”

云夏扑哧一笑:“娘娘虽意在试探,保不住有些人心里真有鬼呢。便是有鬼好,往后丽锦宫若真出了什么妖魔鬼怪之事,横竖也赖不到旁人头上。”

绮药也乐了:“若真叫鬼打了墙,想来瑾妃日后也没那个心气争宠了。在这宫里身死算什么,心死才是真的死了。不知以后见了瑾妃,她还能维持那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么?”

意贵妃不过淡然一笑,她端起茶抿了口:“兰妃的礼可送了?”

云夏声中不乏轻蔑:“草原上的女子哪见过那等好东西,听说那玉犀香有莹面润肤的效果,喜滋滋便收下了。只怕这会已用上了呢。往后可叫她有的苦头吃。”

意贵妃怡然微笑:“草原上的小公主吃了苦头自然是要泄愤的,届时本宫会好好地帮她一把。”

丽锦宫自宣宗时的纯娴皇贵妃薨逝后便一直没有人住,难免有些檐瓦凋零,丹漆剥落。如今既要赐给瑾妃和三公主居住,自然要好好葺治一番,方肃宫仪。倒是意贵妃尤为上心,因念瑾妃才诞育皇嗣,故而更比旁人入住更器重些,里里外外着意添置了不少物件,甚隐隐越过了兰妃所住的长祺宫。连皇帝听闻也是对贵妃颇有赞言,只称她贤良之甚,堪为宫眷之范。

瑾妃当然不会承她的情,私下对宋湘宁冷笑道:“佛口蛇心,两面三刀,人心这块儿算是让她玩明白了。面上笑得春风一般,眼里却带着刺。肠子里是一把好心肝,两头竟是毒蛰。我说她那么好心呢,我眼下在床上将养着不能动,倒是宫里的丫头在外听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却是从兰妃那里传出的,将她们气得半死。我估摸着还有更难听的没说给我听呢。她只糊弄糊弄咱们那不知就里的万岁爷,却蒙蔽不了我。成日里拨得一手好算盘,当什么贵妃呢,去当个账房得了,也给咱们留个清净地儿。”

宋湘宁拿了一个拨浪鼓逗弄着怀中的公西徽,劝她道:“她的心思是那样,咱们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你如今正是正是静养之时,何苦来生这些闲气,果真,倒遂了她的意。看着孝昭纯皇后仙逝,她只怕是愈发起了谋算了,往后这样的日子可多着呢。守得一溪风月,莫管廊前霏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造孽的事做多了,谁还没有个现世报呢。皇上未必不知道许多事疑云纷纷,只是他不愿去深究,只要后宫的女人们明面上能和和气气的里仁为美,没有伤天害理的事捅出来,他何必操这份闲心呢。从古论今,帝王用人,贤才也用,奸佞也用。亲贤臣,是为了明公正道;任奸雄,是为了铲除异己。其实这话不止前朝,放在后宫也是一样。世味人情,素来熙熙攘攘,只要在喧嚣中分得清哪是丝竹,哪是靡音,又有什么是渡不尽的。”

瑾妃看着女儿咯咯地笑了起来,目光渐渐柔和,含笑睇了她一眼:“我从前倒未发觉,难为你是个有胸襟有见地的,不去参禅悟道真是可惜了。可不谓是‘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么。”

宋湘宁脸上一红,佯怒嗔她:“你是八十岁的妈妈没牙儿,有那些唇说的。我就知道你编排我呢。我自然没有八境,你也不是那金山法师。人家见你不虞,好心宽慰两句,你倒得鱼忘筌反手排揎上了。”

瑾妃捋着胸前垂下的乌发,笑吟吟道:“你说不过我,恼了,自然要怪我排揎你。棋让一着,天宽地阔,我不跟你计较。”

?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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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原指鸟儿盘旋飞舞的孤独姿态,后引申为忧思或孤寂状态。如晋代李密《陈情表》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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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寐:文中指日夜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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懰:见“懰栗”。忧伤;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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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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纮綖:是古代中国冠冕上的装饰绳带,属丝绦类制品,用于区分身份等级,并衍生出象征贵族妇女勤俭美德的典故。该词最早见于《左传·桓公二年》“衡紞纮綖,昭其度也”,作为冠冕组件彰显身份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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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嫭:形容美盛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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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入皇帝,凉烟作这篇赋的时候好伤心呜呜??^??文采有限,宝子们如果有疑义的话欢迎提出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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