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整个大厅内都没有一丁点声音。
安静到几乎连一根针落地的音都能听到!
而大祭司满脸惊恐地看着傅司寒,实在不懂这个男人怎么还会选择继续挑衅国王。
圣女到底从哪找的杀神!
他当真是一点都不怕死啊。
果然,国王脸上那一丁点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愤怒之色!
“啪嗒”一下,他手里握着的杯子被直接摔碎。
怒吼道,“傅司寒,你真敢?!”
……
这边针锋相对的时候,房间内的女孩才终于悠悠转醒。
四下昏暗,窗帘将外头的光线尽数遮掩住,让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夫人,您醒了!”
直到阿桑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这才彻底让顾尔尔清醒过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环境十分眼熟,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回到了阿国。
一切布置都没有改变,而阿桑还是守在旁边。
昏昏沉沉的光线下,她现在有些恍惚,好像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夫人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还好吗?”
顾尔尔摇摇头,虽然还是昏沉,但整体倒还好。
便只缓缓坐起身来,低声问。
“他呢?”
“爷去面见国王了。”
小姑娘这才接续上白日里的记忆,猛然反应过来,“国王找他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戴斯王子的事吧。”
她一听,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戴斯王子不会被傅司寒给打死了吧?
那国王找他过去,岂不是——
小姑娘面露惊惧。
“快,扶我一下,我也要过去。”
阿桑连忙拉着她,却是硬生生拦住她不让她出去,满脸急色。
“夫人,您身体还没好。要等医生来检查之后才能下床啊。”
“我没事!”
女孩秀气的眉宇整个皱着,有些着急地朝他看过去,“我自己就是医生,还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
她几乎是吼了阿桑的。
可后者还是柱子似的杵在那。
“今天本就是我的失误,让您被绑架,还遭了罪。而且差一点爷也要出事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误第二次。”
他抽了抽鼻子,不知为何,眼圈都红了。
“夫人您是不知道,今天在飞机上,本来因为雷暴天气要返航的。可他拿枪抵着驾驶员的脑袋,非是要从他开过去。”
“如果不是驾驶员反应快,说不定爷真会一枪崩了他,然后继续开过去。”
“我跟了爷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从未见过他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失态,那时恐怖到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不敢去想,如果您真出了事,他会怎样发疯……”
阿桑神情激动,一个钢铁一般的硬汉,现在竟说着说着都要哭的样子。
一下子弄的顾尔尔手足无措起来。
她掀了掀唇,半晌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脑海里顺着阿桑说的话,浮现出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
咬紧了唇道,“我知道的,他对我很好很好。”
“他今天舍命救我,惹了这么大的事,我更不能坐视不理啊。”
“爷有分寸的,您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
顾尔尔弯了弯眸,乌黑明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笔直望入阿桑眼底。
“我相信他有分寸。”她软软糯糯开口,语气也格外真挚,“但是我想和他站在一起。”
她顿了顿,自己下了床。
当着阿桑的面去旁边拿了一件白袍套在外面,又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了一些。
这才朝门外走出去。
阿桑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放心吧,我只是一点烧,没什么事。”
便缓缓走到了会客厅。
还在门口,就已经听见了里头的大吼大叫。
“傅司寒,你别以为我们有合作,我就拿你没办法!”
“这里是阿国,我!是阿国国王!就算让你在本国失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最后问你一遍,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到底答不答应!”
男人还未开口回答。
门外,顾尔尔脸色一惊,连忙推开门,快步走了过去。
几人听到动静,几乎同时回过身来。
傅司寒看见她出现,更是立刻自沙发上站起身,长腿笔直迈开,迅速走到了她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
他眉宇蹙拢,英俊的面庞上覆了一层不悦之色,眼角余光朝阿桑的位置投去一眼,隐隐约约带着一些不满。
后者立刻低下头,连一句辩解都不敢有。
还是顾尔尔拉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解释,“是我非要过来的呀。”
“你别怪阿桑。早上也是我让他去找的卡尔公主嘛,毕竟我想要去做的事情,他怎么拦得住呀。”
傅司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给了阿桑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守着。
自己则是慎之又慎地扶着她一路到沙发上坐好。
“有没有不舒服?”
当着国王的面,他也是什么都不顾的,眼睛里只有这个女孩。
又是递水又是递吃的,弄的顾尔尔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事。”
她咬了咬唇轻轻笑着,乌黑的眸干净、澄澈,轻轻抿了一口水之后,才软软糯糯地开口。
“那、你们刚刚在商量的事,有结果了么?”
“呵呵。圣女来得正好,你既是我们阿国的圣女,自然要遵循阿国的的律法,戴斯今天的确做错了,可阿国本也没有死刑。他犯下天大的错,也应该在监狱里服刑,而不是被人私下执行。”
国王满身怒气,还阴阳怪气地看着傅司寒。
后者黑眸缓缓收紧,眼底汹涌着一些看不清的情绪,薄唇轻掀了掀,沉声道,“这证明阿国的法律极其不足,需要修改。”
“你——”
国王有点气急败坏了。
“我跟你沟通不了!圣女,你自己好好跟他说说,这货,根本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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