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手续？
正常？
你确定？
苏婉然看着薛泓的眼睛，淡淡说道：“据我所知，前两季似乎都没有收费吧？”
薛泓微笑说道：“确实，前两季并没有收费。但前两季其实是为了打开市场、获得口碑，我们电视台在赔本赚吆喝。就像是资本运作的那一套，先赔本抢占客户，等客户都来了，再收费。前两季打下了坚实的观众基础，第三季，我们电视台就不能再赔本了。所以，我们才开始收费啊。”
明明就是乱收费，却有着一大堆的理由。
听起来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并且。
薛泓伸出一根手指头，“这次我做主，只收你们一百万的制作费，只要一百万，绝不多收。如何？”
一百万？
还不等陆鸣、苏婉然回应，常云伟就激动的喊了起来：“台长，我们只收一百万吗？这亏大了呀！正常而言，一集的制作费都要有150万左右，您只收100万，等于我们电视台要往里搭50多万，亏，真的亏。”
薛泓摆了摆手，“像明月斋这么优秀的饭店，必须让他上节目，亏一点就亏一点吧，不算什么。”
“这……”常云伟跺了跺脚，“台长，您就是太善良。”
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好像真的他们会亏损一样。
苏婉然是个真正善良的人，她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不由得软下心来，打算答应对方的要求。
一百万而已，对于苏婉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
陆鸣却抢在她前面，冷冰冰的回答道：“不给。”
嗯？
常云伟跟薛泓，包括苏婉然，几个人同时愣住了，不约而同的看向陆鸣。
不是……几个意思啊？
常云伟、薛泓都这么卖力的演出了，演的多好啊，你还不肯松口？
过分了啊！
常云伟按捺不住，讥讽道：“呵呵，我们电视台搭钱给你们做节目，宣传你们，结果到头来费力不讨好。罢了罢了，台长，咱们走！这样的饭店，我们伺候不起。”
苏婉然也轻轻拉了下陆鸣的衣角，示意他可以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只有薛泓沉默不语。
薛泓双眼眯成了一道缝，细细的打量着陆鸣，认真的看，仔细的看。
许久，薛泓忽然哈哈大笑几声。
他点点头，说道：“不愧是谢老推荐的饭店，就是不一般啊。像这么优秀的饭店，如此有风骨的掌权人，在雾都不多见。也罢，我就帮你们一回，算是为雾都老百姓谋福利。”
薛泓站起身，非常认真的说道：“钱，一分不收，免费让明月斋上节目！”
这……
全场的人都傻眼了，特别是常云伟。
免费？
不是吧？
常云伟咽了口唾沫，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台长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家伙，甚至比常云伟还喜欢钱。
就这么一个家伙，怎么可能免费给人家做节目？看着就不大可能。
想不通。
常云伟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为什么薛泓会愿意免费做节目。
陆鸣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合适吗？电视台亏钱帮助我们明月斋做节目，宣传我们。”
薛泓笑着说道：“如果是别的饭店，不合适，但你们明月斋，就很合适。只因为你们明月斋非常优秀，这么优秀的饭店，我愿意免费帮你们推广！”
陆鸣笑了。
冷笑。
他起身说道：“那就谢谢台长了。”
二人四目相对，同时笑了，然后握了握手，客气几句，薛泓带着人离开了包厢。
等众人撤去之后。
苏婉然赶快把门给关上，来到陆鸣跟前，小声说道：“你做的未免有点过了吧？一百万而已，咱们又不是给不起，没必要非逼着别人免费吧？”
果然，她还是那么的单纯。
陆鸣认真看着苏婉然，不答反问：“前两季的店都是免费上节目，而我们明月斋却要付费一百万上节目，为什么？”
苏婉然说道：“不是说了吗，制作费啊。前两季是赔本赚吆喝，第三季回本呀。”
天真！
陆鸣摆了摆手。
他说道：“这是你的解释，观众可不会相信。如果有人可以带节奏，就会变成苏家为了上节目，私下行贿100万。到时候，明月斋就会被口诛笔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呃……
会吗？
苏婉然挠了挠头，“不至于吧？谁会这么缺德？”
当然有。
吴家！
陆鸣说道：“吴家可一直盯着咱们，只要我们有任何破绽，都有可能会被攻击。吴灵萱可是个高手，很难说她会不会借刀杀人，借常云伟的手灭了明月斋。”
这就是陆鸣思考甚远的地方。
苏婉然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电视台亏本帮我们做宣传，我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
陆鸣听完，笑了起来。
他戳了下苏婉然的额头，说道：“你真是太天真了。亏钱？亏个屁。在制作节目之前，广告费就已经进账了。刚刚常云伟给我们看的价目表，就是广告清单。这么火的节目，要来打广告的商家多的是，根本亏不了。”
苏婉然愣住了，“那他们还说的跟真的似的？常云伟刚刚都快哭了。”
不把戏演的真一点，怎么能骗到人？
一个节目，收两份制作费。
呵呵，太贱！
“另外。”陆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虽然现在电视台免除了我们的制作费，免费让我们上节目，但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为什么？免费还不高兴？难道你还要别人真的贴钱给我们啊？”苏婉然不理解。
陆鸣解释道：“根据我的观察，不管是常云伟还是薛泓，都是爱财如命的人。像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免费帮我们做节目？”
苏婉然更不懂了，“可人家已经答应了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明明就不该答应，为什么要答应？
有两种可能。
第一，可能在别的地方会有利可图；第二，打击报复！
在陆鸣看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陆鸣非常严肃的说道：“电视台是会给我们做节目，宣传我们，但可不代表会宣传我们的‘好’。薛泓极有可能要打击报复我们，故意报道我们的‘坏’，让我们遭受骂名，利用节目产生舆论，毁掉明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