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收敛了自己的思绪，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一条新消息。
纪珍发来的。
闻哲回了一句，没再回沈溪秀，起身，就朝着外头走去。连声招呼都没和沈溪秀打，像是有什么急事。
“溪班花，哲哥最近是不是和纪珍谈恋爱了，我老是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坐在前头的少年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沈溪秀皱了皱眉，推开了那人凑过来的脑袋：“谈哪门子的恋爱！就她！”
他语气里头的轻蔑和不耐烦太明显了。
少年不清楚内情，愣了几秒：“溪班花，你这是吃了炮仗了？”
顿了顿，他接着往下说了一句，还点了点头：“最近哲哥真的挺不对劲的。”
沈溪秀收了唇边的笑：“反正不是和她谈恋爱。”
他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吐出了一口浊气。想了想，还是给纪烟发了一个消息。
【烟姐，你真的不是哲哥的救命恩人吗？】
经过了这么多天，沈溪秀实在是不相信，纪珍那个动不动就哭唧唧的样子，竟然会是闻哲的救命恩人！
那头没回。
沈溪秀朝那头看了眼，纪烟的位置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起身，朝着那头走了过去。
敲了敲桌子：“烟姐呢？”
江之白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愣了几秒，才应道：“刚刚老吴把烟烟叫出去了。”
沈溪秀挠挠头，回了座位。
*
走廊上。
老吴搓了搓手，压住自己心里头的情绪。看向面前的少女：“纪烟同学，老师听说你拿了七七物理学奖。”
纪烟抬了抬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七七物理学奖，在国内外都知名。不是学术圈的人，有些都不知道这个奖项。而能够获得这个奖项的人，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想到这里，老吴更是激动了起来。
“纪烟同学，过段时间，有物理竞赛。老师想要把其中一个名额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纪烟的手指放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她的神色同过去没有半点儿不同，老吴没法从中窥探到她的情绪。
“吴老师，很抱歉，我不参加。”过了几秒，纪烟回了一句。
老吴并不觉得意外，依旧想要挽回：“纪烟同学，老师觉得你的水平相当高了。如果你觉得时间不是很方便的话，平时的培训，可以不用来。得到竞赛的胜利以后，奖金也是十分优渥的。”
“吴老师，我不感兴趣。”纪烟松开了勾着栏杆的手。
“纪烟同学，老师觉得你很有天赋。可以告诉老师，这是为什么吗？”老吴耐心地问了一句。
天赋…
这两个字触及到了纪烟一些悠久的回忆。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声音被风吹到了老吴的耳边。
“吴老师，因为我很厌恶这门学科。”
老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理由，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刚从纪珍那边回来的闻哲，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他的视线，在纪烟的侧脸上顿了几秒，很快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