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我还是坐在卧推凳上，看着张鹭白调整杠铃重量。
\"这个重量对你来说太轻了。\"我故意说。
他淡淡瞥我一眼：\"你又不是人类。\"
\"那你怎么不给我加？\"
\"……怕你控制不好，砸到自己。\"
我忍不住笑出声。
明明知道我是血族，却还是担心我被杠铃砸到？
张鹭白，你真是……
我忽然伸手，指尖勾住他的运动裤腰带，轻轻一拽。
他猝不及防，膝盖抵上凳沿，整个人几乎压到我身上。
\"裴傲青！\"他耳根瞬间红了，手撑在我两侧，呼吸微乱。
我轻笑着，指尖插入他微湿的发间：\"张鹭白，你不需要练这些。\"
\"……嗯。\"
\"我喜欢的是你拿手术刀的样子。\"
他手臂收紧了些。
\"还有你缝合血管时专注的表情。\"
他的呼吸拂过我颈侧。
\"以及——\"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被我咬脖子时，喉结滚动的样子。\"
他猛地一颤，抬头瞪我，整张脸也红得滴血。
我大笑着推开他，跳下卧推凳：\"来吧医生，继续教我练器械。\"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平复心跳，最终无奈地跟了上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一本正经地教我各种器械的使用方法。
而我则全程心不在焉，目光流连在他绷紧的手臂和后背。
\"这个动作，肩胛骨要收紧。\"
他站在我身后，手掌虚扶在我的腰上，声音低沉。
我故意往后靠，后背贴上他的胸膛：\"这样？\"
他呼吸一滞，手指微微收紧：\"……嗯。\"
\"张医生。\"我侧头，唇几乎擦过他下颌，\"你心跳好快。\"
他沉默两秒，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转过来面对他。
\"裴傲青。\"他嗓音沙哑，\"你再这样，我们就回家。\"
我挑眉：\"回家干什么？\"
他盯着我，黑眸深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咬我。\"
我呼吸一滞，尖牙不自觉地刺了下唇。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反撩了？
下一秒，他突然握住我的腰，将我举坐到旁边的器械上。
这个高度让我刚好能平视他的眼睛。
\"现在，你来……教我。\"他声音低哑，带着未散的热意。
\"教你什么？\"
\"你的……健身方式。\"
我轻笑，双腿顺势环住他的腰：\"血族的运动，可比人类激烈多了。\"
他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却故作镇定地扶住我的后背：\"我学得很快。\"
\"是吗？\"我故意贴近他耳边，\"那先做一组……俯卧撑？\"
他眸色一暗，突然单手撑在我身侧的器械上，另一只手护住我的后脑，缓缓压下——
我们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缠。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惊人。
\"这样？\"他哑声问。
我舔了舔嘴唇：\"动作标准，但……太慢了。\"
他低笑，忽然加快了节奏。
每一次俯身都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唇，却又在即将触碰时撤离。
这种若即若离的撩拨让我难得地心跳加速。
\"张医生，\"我眯起眼，\"你学坏了。\"
\"跟你学的。\"他呼吸粗重，汗水滴落在我锁骨上，灼热得像烙印。
周围的器械声、音乐声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我们交错的呼吸。
他的手臂因长时间支撑而微微颤抖，却固执地不肯结束这个暧昧的\"训练\"。
最终是我先败下阵来，伸手捧住他的脸：\"够了，再练下去……\"
我的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垂，\"我怕你体力透支。\"
他猛地停下动作，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平复呼吸。
我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张鹭白。\"
\"嗯？\"
\"你知不知道……\"我轻笑，\"你现在的样子，让人特别想欺负？\"
\"那就别看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忍不住笑出声。
\"裴傲青。\"他闷声叫我。
\"嗯？\"
\"……我们回家，现在，立刻。\"
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恳求。
我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发顶：\"好。\"
他立刻将我抱下来，却在我站稳后仍不肯松手，而是将我的手指紧紧扣住，十指相缠。
我们换好衣服往外走，身后传来健身教练的喊声：\"先生！您女朋友的会员卡还没办！\"
\"不必。\"张鹭白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她以后只在我身上运动。\"
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时，我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路灯下，医生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而我的獠牙已经刺破了口腔内壁。
回到张鹭白的公寓后，K正窝在沙发上啃薯片，见我们一前一后进门，灰蓝色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哟，约会回来了？\"
张鹭白冷着脸把毛巾扔他头上：\"闭嘴。\"
我则笑眯眯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K看看我，又看看张鹭白，突然咧嘴一笑：\"殿下，您是不是又调戏张医生了？\"
张鹭白转身就往浴室走。
我冲K眨眨眼：\"你猜？\"
K夸张地捂住心口：\"完了，张爸爸今晚又要失眠了。\"
我轻笑，目光追随着张鹭白的背影，直到浴室门关上。
真是可爱。
明明已经主动让我咬过脖子，却还是会因为一句调戏脸红。
明明对别人冷漠疏离，却只对我束手无策。
我摩挲着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下次健身，得找个更安静的地方。
比如，他的卧室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