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鬼鬼祟祟的。
他在找什么?
这船是新船,又没有什么金银财宝,难不成是找人。
他好奇的将神识定在这人身上,看看这人是想干嘛。
这人是跟赵公公一起来的人。
那么,他是宫里的人,是谁的人呢?皇帝的,皇子的,还有齐王的。
只见他避开巡夜的水手,在各个船舱查看着,还俯身摸索捆在栏杆旁的货物,打开查看又关上系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嘶!我这可是新船,新人,新货。”
秦云怪异的想着。
“难道是眼红什么财物,想偷东西?按说不会吧。这些都是量产货物,手里能拿下的,根本赚不到钱。”
那人终于检查个书箱时,站住了,在里面翻找了下,便从怀里取出个信笺放入箱内,然后关好箱子,轻悄悄的走了出去。
秦云记住了那个人,他睁开眼:“昭义,去吧叫赵公公来,如花,叫你母亲和哥哥来一下。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
秦昭义和秦如花出去了。
秦云脑中飞速盘算。
那书箱里装的多是古籍孤本,并无要紧文书,那人将什么信笺藏在了那里?
莫非这箱中有古怪,藏密函,或是这信笺本就与他有关,却要借这种方式转交?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秦昭义引着赵公公进来了。
赵公公面色温润,这会还穿着青色宫装,看样子还没有睡觉,见了秦云问:
“秦公子深夜叫咱家来,有何事?”
高夫人和高德怀也来了。秦如花跟在后面,几个人更是不解,但没有说话。
在秦云面前,他们已经习惯听秦云说。
秦云坐起身,示意众人近前:“方才三更时分,有一人潜入我们的货物,往西侧第二个书箱里塞了封信笺。”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人是公公一起来的侍卫,动作很是轻捷,不似寻常窃贼,十分可疑。所以叫上你们,我们几人一起去,做个见证。”
赵公公脸色微变:“跟着咱家的人?你可知其样貌?”
“虽夜色太暗,看不清面容,但这个没有问题,看到他,便会知道,他身形中等,会轻功,这个请公公放心。”
秦云回忆着那人离去的姿态,“我未敢声张,怕打草惊蛇,先去看看那书箱中的书信才好。
“行,咱家随秦秀才去。”
“嗯!特请几位来,一是想确认那人有什么可疑,二是想看看那封信笺究竟写了什么。”
五人一起来到船舱尾部的一间装货物的舱内,秦云凭着感觉,找到那个书箱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捆绑的十分牢固的书箱。
“高德怀,你打开那个书箱吧!”
刘春梅一看那书箱,分别是她的书箱,这是买的,几本书也是她从当铺里赎买回来的。
这些原是她的嫁妆,抄家后,被抄去,被抄家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流传了去去,正好让她看到,便赎买回来,却没想到这么被人发现了。
刘春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书箱内整齐地码放着十几本古籍。
高德怀小心的拿开上面的几本书,最底层赫然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素色信笺。
“应该就是这个了。”
他拿起信笺,并未直接拆开,而是递到秦云面前:“是这个么。”
秦云没有接信笺,道:“给赵公公看吧,这是赵公公身边的人放的。”
赵谨接过信,打开,细细看了,脸色顿时大变,“大家都看看。”
说完展开信笺。
大家一看,这是高将军写给刘春梅的信,上面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了,已经答应哒哒公主的联姻,把达戈尔登献给哒哒,作为聘礼。
哒哒公主也答应给其千匹战马,万只牛羊为嫁妆云云。
“这是诬陷,绝不是高兆辰写的。”
刘春梅义愤填膺,“兆辰恨哒哒,他的父兄祖父全是和哒哒征战是杀死的,如何会为那些外物出卖将士们,一个外番公主,怎比得上我炎龙国的侯爵,简直是无稽之谈。”
“信笺内容不可信,可不管如何,这个证据若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搜岀,高兆臣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不管你是觉得荒谬,但朝堂上的人不会放过。”
秦云看了看信笺上的字迹,心中已有了决断:“此事事关重大,这信纸做的很旧,笔迹也很像,一看就是有五,六年以上了,看样子花了不少心思。”
“秦秀才,你把那人找出来吧,审审就知道了。这分明就是嫁祸给高将军,不愿意高将军重起。”
是啊,便知是假的,可疑问的种子种下去,也能让高兆辰脱一层皮。
四人随着秦云穿过几个船舱,来到赵公公船舱附近,大家进入了赵公公手下的舱前。
舱内很安静,里面的人应该都已睡下。
秦如花在秦云的示意下,打开门,虽然里面己栓上,但在他们面前,开个舱门根本就不是个事。
舱里有四个侍卫,一个跟随的公公。
秦如花点上灯,其中一人醒过来,断喝道:“谁,是谁!”
其他的四个人也醒来,一看来的赵公公和秦云等人,连忙穿衣起来,见过赵公公。
秦云看了一眼,指着一个着黑色亵衣的男子,“你出来。”
那人不知道东窗事发,却有些慌乱,“秦秀才找我什么事?”
这是个宫中侍卫,是保护赵谨他们的侍卫之一。
秦德怀走过去,一把抓住他,“跟着我们走就是了,赵公公找你有事。”
此侍卫只知道有些不妙,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信自己小心翼翼,不可能有人发现,怀着侥幸心同五人一起出去,到达赵公公私舱内。
里面伺候他的小公公被叫到舱门口候着。
夜色渐深,舱内的烛火摇曳,映着几人凝重的面容。
高德怀握紧手中的信笺,心中清楚,这封信笺的出现,一定是对方要嫁祸他们私通异族,卖国求荣的铁证。
秦云想得更深,这些事绝非偶然,也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也可能上演同样的伎俩。这场你死我活的阴影已然悄然拉开序幕。
究竟能不能避过去,还不知晓,他们到达京城,所面对的一定是被围着搜查,否则这一切岂不是白设计的。
这显而易见的事,是阴谋也是明谋。
赵公公一拍桌子,指着那个侍卫大骂:“你这贼子,什么时候混进咱家这里来的,想干什么?你是哪个的人,不说出来,咱家活剐了你!”
那人不知道失败,咬紧牙关。
“公公说的什么话,我不懂,我只负责赵公公的安全,什么也不管。”
这是咬定嘴不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