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沿着池壁蔓延时，帅笨的大铅笔捅破了顶棚天窗。
“是时候——”
“教你做游泳教练的道理了！”
铅笔尖钩住高俊的裤衩带子往上拽！
郝利举着手机从更衣室冲出：“暴力抗法！拍下来！”镜头却对准白诗瑶湿透的衬衫。
星核的金芒突然分裂。
一束击碎郝利手机。
一束卷住白诗瑶往岸上推。
最后一束狠戳高俊屁股：“…笨爸爸…哄妈妈…”
高俊醍醐灌顶！
他顶着冰碴扑向监控室方向：“校长！我冤啊！是郝河马推我下水！”
白星瑶的播音腔从扩音器里砸下：“郝科长。”
池面瞬间冻实！
郝利的橘红救生服冻成冰铠甲。
“您亲自示范下。”冰层下浮出白星瑶的脸，“教师子女特训标准动作。”
陆擎苍的青铜棺砸开冰面。
秦斩天的断臂刀鞘挑着郝利后腰带。
“起！”两人吼声震落冰棱。
郝利像破冰船般被投进深水区！
冰水灌进他救生服，鼓成个巨型漂浮球。
星核的金芒点过水面。
池底灯光骤亮！
映得郝利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高俊扒着冰窟窿喊：“郝科长！蛙泳口诀！跟爹念！”
“收腿要慢——蹬腿要快——”
郝利在冰水里扑腾：“救…命…”
白诗瑶裹着秦斩天递来的刀客外套，噗嗤笑出声。
白星瑶的指甲在监控台抠出五道深痕。
救护车拖走失温的郝利时，星核正用金芒烘烤高俊的湿裤衩。
白诗瑶抱着教案走近：“高老师，下月校庆…”
“他没空。”白星瑶的身影切进两人之间。
风衣下摆还滴着冰水。
播音腔冻僵空气：“体育组负责游泳池重建。”
她冰晶指尖点向星核：“你，监工。”
星核的金芒卷住高俊手腕往池边拖。
板砖裂缝里飘出电子音：
“妈妈吃醋…”
“爸爸刷池…”
“宝宝看戏…”
高俊被金芒按进漂白粉桶时，瞥见白星瑶风衣内袋露出一角——
是家长会那天他烤糊的地瓜，用保鲜膜包得方正正正。
漂白粉灼烧着指甲缝，高俊刷完最后一块池砖直起腰。
郝利裹着借来的保洁服蹲在池沿，橘红救生服像褪色的猪大肠堆在脚边。“高老师…”他搓着冻紫的手，“那律师函…能撤了不？”
白星瑶的冰晶高跟鞋停在浸水的律师函堆上。
风衣内袋的地瓜轮廓硌着池砖倒影。“撤？”播音腔刮过水面，“郝科长的校园贷业绩单，撤得掉么？”
郝利肥脸煞白。
星核的金芒扫过他颤抖的脚踝。
数据库弹出加密条目：
【郝英俊学费来源：金苹果校园贷（年化利率280%）】
【担保人：郝利（抵押物：学区房\/泳池承包权）】
“您那镀金哨子——”高俊的刷杆敲敲郝利脖子，“是前年‘优秀校园贷推广员’奖品吧？”
漂白水顺着郝利的发梢滴进池底。
监控室突然红光暴闪！
贾芸的平板炸出警报：“‘金苹果’催收队闯进游泳馆！带头的叫施恩！”
钢化玻璃门被消防斧劈碎！
纹着金苹果的光头壮汉踹飞更衣室屏风。
施恩的砍刀拍着掌心：“郝科长，连本带利三百八十万——”
刀尖突然指向泡在漂白粉桶里的星核：
“这小铁疙瘩，抵零头！”
白星瑶月白风衣的下摆无风自动。
池底未化的冰碴顺裤管攀爬。
“天寰枢的资产。”冰晶指甲凌空划出产权链，“动一下，断一指。”
施恩的砍刀转向高俊：“那用他抵！猪八戒转世的净血，黑市论滴卖！”
四个马仔包抄过来。
高俊的刷杆横在胸前：“老子卖艺不卖身…哎？”
漂白粉桶突然倾斜！
星核裹着泡沫撞进他怀里！
金芒在桶壁刻出潦草计划：
【…假装被劫…端他们老巢…】
高俊立马瘫软：“好汉饶命！我投降！”顺势把星核塞进裤腰。
施恩的狞笑凝在脸上——
高俊的裤裆位置鼓起方形轮廓，还透出暗金光晕！
“老大…”马仔咽口水，“他裤裆里藏金砖？”
“蠢货！是那铁疙瘩！”施恩砍刀虚劈，“扒了他！”
四双手抓向高俊裤带。
白星瑶指尖的冰锥凝到半途。
“刺啦！”
裤衩撕裂声伴着高俊的嚎叫：“非礼啊！”
星核从破洞蹦出，金芒精准糊了施恩满脸！
“操！老子的眼！”施恩踉跄后退。
马仔们被强光闪得乱作一团。
星核的电子音从高俊裤裆响起：
“金苹果总部坐标已获取。”
“债务重组方案生成中——”
城中村网吧烟雾缭绕。
“金苹果校园贷”的灯牌挂在公厕旁。
施恩被绑在转椅上，眼皮被漂白粉灼得通红。
星核连着他主机的USb口，屏幕滚过血红账单：
【郝利债务明细：本金80万+砍头息30万+逾期罚金270万】
【实际年化利率：586%】
高俊踩着主机箱：“刑法第一百七十五条，高利转贷罪。”
他扯出施恩藏在机箱的账本：“判几年，用我算？”
施恩啐出血沫：“道上规矩…”
“规矩？”白星瑶的冰晶鞋尖碾过他脚踝，“天寰枢的规矩是——”
她俯身抽出账本里夹着的照片。
郝英俊穿着限量版球鞋站在泳池边。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郝利：儿子想要，就给他】
星核的金芒拂过照片。
盘面弹出新方案：
【…债务重组建议…】
【1 向鹏海经侦举报施恩（奖励金抵债10%）】
【2 施恩转让泳池承包权（估值抵债30%）】
【3 爸爸揍他一顿（情绪价值抵债60%）】
“我选三！”高俊的拳头捏得咔吧响。
施恩瞳孔骤缩：“等等！泳池承包权我签！”
转让合同拍在油腻键盘上。
高俊抓着施恩的手按手印。
星核突然射出金芒，在合同末尾添了行小字：
【附加条款：债务清偿后，施恩需担任泳池救生员（无薪）】
【职责：捞郝利】
晨光刺破漂白粉雾气。
郝利攥着债务结清证明，指尖掐进纸缝。
“泳池承包权归你了。”他不敢看白星瑶，“但英俊的球鞋…”
“鞋是假的。”星核的金芒投出鉴定报告。
【AJ限量版：拼多多售价238元（郝利实付：校园贷30万）】
高俊拎着那双脱胶的鞋帮：“郝科长，虚荣心比漂白粉伤肾啊！”
更衣室小窗突然推开。
白诗瑶的钢琴谱被风吹到池边。
高俊下意识去捡——
白星瑶的冰晶鞋尖踩住谱角。
“重建泳池的漂白粉。”播音腔毫无波澜，“你喝光。”
她转身时，风衣内袋的地瓜掉进池底积水坑。
星核的金芒卷起地瓜塞回她口袋。
电子音细若蚊呐：
“妈妈，地瓜脏了…”
“但爸爸的手…”
“更脏。”
高俊趴着刷干最后一块水渍时，听见白星瑶对电话说：
“校庆节目…”
“把教师合唱团撤了。”
“换体育组…”
她瞥了眼漂白粉桶里扑腾的郝利。
“…水上芭蕾。”
泳池漂白粉混着郝利的汗味在更衣室发酵。
他攥着泳池管理员工牌往生锈的储物柜上贴，橘红色救生服蹭了满背白灰。高俊的破洞球鞋踢开拖把桶：“郝科长屈尊刷池子，当年放贷的威风呢？”漂白水溅上郝利裤腿，洇出“金苹果校园贷”的褪色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