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在舆图上看了很久才道:“公子,你说过尽量不在江浙动刀兵,可江南的物资源源不断地通过京杭大运河运往北京,圣教南京分舵的势力早已渗透到山东南部,他们完全有能力在淮安、徐州揭竿而起,掐断京杭大运河,这样朝廷的气管就被掐断了,”我不由得鼓起掌,这一招真的够狠,难怪人们常说反水的人对原来的主子更狠,可能他们知道,万一朝廷得势,他们会死的更惨。
秦昭汐道:“现在漕帮还有十万兄弟,完全可以支援南京分舵起事,新军占领淮安和徐州之后不仅可以让朝廷快点断气,也可以对李自成形成包围之势,等暴明灭亡之后,我们也更有主动权,”秦烈突然站起来道:“公子,我秦烈是个武夫,完全不懂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这一套,公子有熊公和夫人辅佐,让老夫在此完全死多余,这次淮安、徐州举事,老夫原往一线冲杀,望公子恩准!”我看着秦烈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又用目光征求了秦昭汐和熊文灿的意见,他们都微微点头,我一拍桌案道:“秦将军,那就辛苦你了,由你全权指挥淮安、徐州的起事!”秦烈猛地站起身拱手道:“属下定不负公子重托,”我点点头,又看向熊文灿道:“熊公,淮安、徐州那边不缺粮食,武器装备一定要给熊公备足了,确保一举成功!”熊文灿笑道:“兵工厂那边都几次扩产,秦将军能带走多少就给多少,”秦烈也向熊文灿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转眼到了崇祯十五年,朝廷经济崩溃,军事上节节败退,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李自成一直围绕着开封围点打援,大胜官兵,收编了大量官兵,获得兵器铠甲和火炮,兵力达到百万人,张献忠的力量也发展到了几十万人,就像滚雪球一样,而新军虽然力量也有所发展,速度远远没有他们快,新军明显感到了压力。刚过了年,就紧急召开了军政会议。
正月十六这天,在湖南的陈邦傅、萧沉舟赶回了襄阳,在徐州的秦烈也回来了,南京分舵的魏玄真、楚焚天、钱万流、历无常、胡高义都接到通知赶到襄阳,在平顶山的孙铁臂、马祥麟也回到襄阳,安庆分舵的苏凝脂,重庆分舵的刑祚昌都回到了襄阳,就连兵工厂那边苏夜寒和杨征北都过来参加会议,这次会议关系到襄阳新军接下来的两三年战略方针的制定,和应对中原千变万化的局势战略上要做出调整,
在襄阳府衙议事厅,大家神情肃穆,还是熊文灿先对当前朝廷和各路义军以及襄阳新军的势力做份分析,大家都认真听着,等他说完,我站起来道:“各位兄弟,我们襄阳新军以前虽然也有一些军事行动,但总体上都是实行韬光养晦的策略,现在情况不同了,大明覆灭就在这一两年,各路义军都在拼命扩张实力,我要是不抓紧行动,桃子就都被别人摘完了,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政策就是全力扩张,全力出击!大家围绕这个主题都说说自己的看法,”说完我就坐了下来,议事厅里顿时嗡嗡地讨论起来。
孙铁臂首先站了起来道:“公子,是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抢李自成的地盘了,我们现在在平顶山已经有六万大军,战时能调集五万民兵,”一听孙铁臂这二货还要往下说,我赶紧阻止他:“打住,我说的全面出击不包括你们,你们就在平顶山默默发展就好,再说我们要是对义军开第一枪,在道义上就站不住脚了,”孙铁臂垂头丧气地坐下。
熊文灿站起来道:“公子,老朽以为,李自成和张献忠发展的太快,可罗汝才、老回回、一丈青等各路义军力量分散,整合起来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我们不如派人去游说他们归附我们,”我一排桌案道:“熊公高见!不过各路义军参差不齐,像曹操阴险狡诈、贪财好色,像这样的人要是进入我新军队伍,就会坏了我新军的风气,我们要在义军当中挑选心存大义、一心为民的义军加入我们,我们要保持宁缺毋滥的心态,”众人都沉思。
秦昭汐站起来道:“各路中小义军主要在江西安徽一带活动,就烦请南京分舵的钱万流钱堂主辛苦一下,负责招揽义军,”秦昭汐还没说完,苏锦娘就道:“夫人,我们安庆分舵距离各路义军更近,对他们的作风也比较了解,劝说他们归附新军更是义不容辞,”秦昭汐笑道:“我刚要说到你们,好,那安庆分舵和南京分舵都负责招揽义军,你们就各显神通,”招揽义军的议题就这样定下来了。
孙铁臂又站起来道:“我们扩军也不能光靠招揽义军,自己也要招募新兵,训练新兵吧,”孙铁臂虽然见识不怎么样,但是他在襄阳新军当中资历最老,他说话一般没有人敢反驳,也只有我会怼他,不过这一次他说的没毛病,我也不吝夸奖:“孙大个,有见识,不愧是大将军了,各支队都要扩编,争取在一年内数量增加一倍。”孙铁臂得意地瞟了众人一眼,不过没有人看他。
杨征北嗤笑道:“大个子,你用不着得意,扩军肯定要招新兵,兵工厂这边没有铁料和制造火药的硫磺硝石,你招募的新兵就用烧火棍上战场吧,”孙铁臂问:“各个分舵都给你们送生铁硫硝,你们都当饭吃了吗?”杨征北:“那些原料生产的军火都给李自成了,人家光去年一年就送过来三百万两白银,他们的订单到现在都还没有完成,你们倒好,就没看到你们抢到银子送回来。”孙铁臂无言以对,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众人。
秦昭汐见他们吵架影响了会议的进程,就阻止道:“二位兄弟都不要争论了,我们新军扩军需要大量的兵器铠甲和新式火器,看来兵工厂又需要扩大产能,需要的银钱都是天文数字,不知道各个分舵还有没有钱财?”说着看向几位分舵舵主,胡高义是南京分舵金泉堂堂主,他站起来道:“我们南京分舵这次带过来一百万两,回去还可以筹集五十万两,”说完就坐下,苏凝脂道:“我们安庆分舵可没有那么富,只有五十万两,这次全部带来了,”萧沉舟站起来道:“惭愧!我们长沙分舵支援南征军,勉强平衡,不能为总舵分忧了,”说完就坐下,神色一点也看不出来惭愧,刑祚昌站起来道:“我们重庆分舵回去凑凑能有二十万两,”说完就坐下,他是真的尴尬,秦昭汐道:“你们重庆分舵底子薄,还是留着自身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