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安排人给我们煮肉汤,大家都围着篝火坐着,我对张二牛道:“二牛,你们这里可有伤药?”张二牛道:“有!有!有!”没用张二牛吩咐,就有人把药箱抱了过来:“哪位兄弟受伤了,来我给看看,”我指了指周铁牛他们。抱着药箱的人可能就是医务兵,挨个给周铁牛他们上药包扎。
“杨大帅知道什么人追杀你吗?”我摇摇头道:“有一百多个人,都是用大同军的装备,连飞雷炮都有,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有十多个兄弟遭到毒手,”张二牛皱眉沉思道:“这附近的驻军我们都熟悉,会是谁呢?”苏长风也处理好了伤口道:“有可能是其他地方过来的,要是能抓几个问问就好了,”张二牛道:“对方有一百多个人,装备和我们一样,这有点难办,我也只是个把总,我天一亮就给我们张将军送信,让张将军带大军过来,我先派夜不收盯住他们。”我拍拍张二牛的肩膀表扬道:“你这样处理很对,遇到自己不可力敌的对手就要第一时间上报,”张二牛得到夸奖一个劲的憨笑。
肉汤很快就煮好了,吃着热腾腾的肉汤,感觉失去的体力在慢慢恢复,又把饼子掰碎了泡在汤里吃下去,感觉特别舒坦,吃完饭,大家一起和这些兵卒挤在被窝里,也感觉不出被子张兮兮的,有虱子也不嫌弃了。
天刚亮,所有人都起床了,张二牛安排人做早饭,又派人去给张天雄报信,哨探小队也派了出去,安排的井井有条,苏长风把我拉到一边道:“公子,袭击我们的是哪支军队我们还没查清楚,在这里待着总是有风险的,万一那个张统领有问题怎么办?”我觉得苏长风说的很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可怎么和张二牛说呢,我问苏长风:“我们用什么理由离开?按理说应该等张天雄过来保护我们离开,要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就提前走了,不是伤感情吗,”苏长风想了一会道:“公子你给张统领留一封信,就说有急事离开,嗯,就说周铁牛的媳妇快生了,要急着赶回去,”苏长风自以为想出这个主意很好,满脸求表扬的神态,特母的,家事再大也不能影响国事,我笑道:“我们还是说要追赶徐念祖徐总都吧,”
我让张二牛给我找来纸笔,我给张天雄写了一封信,信上说明我要追赶徐念祖,就不等他过来了,望他严查袭击我的人到底是谁,最后着重把张二牛给夸赞了一番,建议张天雄一定要好好栽培张二牛这样的优秀人才,张二牛得知我在信上把他夸的跟花似的,对我更是感恩戴德,把他们仅有的几匹马都给了我们,还送了很多干粮给我们,我当然也给他写了条子,让他找张天雄报销,
告别了张二牛,我们几个人打马疾驰,再也不敢在路上晃荡,当小命受到威胁那处处都要小心,还好这一片地区已经很繁荣,驿站旅店都很多,想要谋杀我也要找个偏僻的地方,剩下的路我们都走官道,见到地势险要和密林我们就跟随大的商队后面走,终于在三天后赶到盖州,这里就有前往沿海各地的商船,很久没有天津分舵的消息,我很想走那边看一下,遭到周铁牛和苏长风的坚决反对,“公子,求求你,就这样安全回到襄阳我们都不好交代,你还要去天津,万一有个好歹,我们肯定人头不保了,”我想想也是,在大明我的名字起码和李自成并列,让人知道我只有几个护卫还到处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弄死我。看周铁牛和苏长风他们的样子,要是我不顺从他们,他们肯定要强行把我绑回去。
我们在盖州搭乘回长江的商船,本来可以找大同军水军营派军舰送行,时间可以减少一半,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隐瞒身份,混在客商里面,到二月十二来到崇明岛,在崇明岛买了第二天的船票,坐上火轮船,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包了两个客舱,坐在客舱里看到周铁牛和苏长风的脸色都放松了下来,苏长风悠闲地喝着茶:“这火轮船是咱漕帮的自己的,就算沿途官军水军和巡检司现在都不敢检查,我们算是安全了,”周铁牛好奇道:“官兵为何不敢检查?”苏长风笑道:“这也不是前几年,现在他们要是敢检查我们火轮船,第二天就有炮舰过来收拾他们,”
坐火轮船回到襄阳用时比大沙船快了一半,也是三月初四才回到襄阳,回到府衙,见到家人,心里满是感慨,在外面受苦受累,回到家里总算能得到休整,尤其是抱着辉儿,亲着他的脸蛋,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了,秦昭汐看着我道:“你这一趟都经历了什么?人都瘦了一圈,”我笑道:“就是旅途劳顿,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秦昭汐:“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柔嘉给你又生了个儿子,快去看看。”
次日,众人听说我回到襄阳了,都早早地来到府衙,害得我想睡个懒觉都泡汤,被秦昭汐从被窝喊起来,简单洗漱,吃点早饭就来到议事厅,我的个去,凡是能来的都来了,苏夜寒张嘴就问:“公子,听说你在沈阳遇袭了,要不要派些人手去查清幕后是谁?”我摇头道道:“这是个无头公案,查出来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给心里添堵,”熊文灿道:“公子,刚刚传来闯王的捷报,正月,闯王率军包围河南重镇洛阳 —— 此处不仅是中原地区的军事要地,更是明神宗朱翊钧第三子、福王朱常洵的封地。
福王朱常洵凭借皇室身份,在河南大肆搜刮民财,兼并土地达两万顷,府中财富堆积如山,却对百姓的饥荒视而不见,甚至拒绝开仓赈灾,民间怨声载道。起义军攻城期间,洛阳守军因长期缺饷、对福王不满,士气低落,部分士兵暗中与起义军联络。正月二十日,起义军借助内应打开城门,顺利攻克洛阳。
城破后,福王朱常洵试图出逃,最终被起义军抓获。李自成当众斥责其 “富甲天下,却见死不救”,随后将其处死,并下令打开福王府粮仓和金库,将粮食、钱财分发给百姓。这一事件不仅让李自成起义军获得了充足的物资补给,更极大地提升了其声望,河南各地百姓纷纷加入起义军,李自成部兵力迅速增长至数十万,听说福王被李自成放进大铁锅和鹿肉一起烹煮,称为“福禄宴”民众争着抢食,我襄阳的风头都被李自成压下去了,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