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帝都筒子楼内，看着第一场的结果，两位老人一时皆无言。
“唉......”钱老头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白瓷小酒杯，“黄琴这丫头，运气是差了点。谁能想到对手竟然能把自己塞进那么个坛子里？这哪是比武，简直是变戏法。”
王老头咂摸着嘴里醇厚的酒香，也摇了摇头：“是啊，非战之罪。那霓虹小姑娘的技艺确实邪门，防不胜防啊。”
“不过，”钱老头话锋一转，重新拿起酒壶，给自己和王老头的杯子都斟满，“这丫头，最后明知自己要‘死’，还想着反咬一口，用‘虎扑’带着对手撞那一下。这血性对味儿！果然和之前那些稍有不顺就放弃的怂货们不同了！”
他举起酒杯，朝着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黄琴退场画面的方向，虚空一敬。、
“就冲这个，虽败犹荣！老头子我敬你一杯！”
王老头笑着也举起了杯：“是该敬。输阵不输人，咱们华夏的选手，骨子里就该有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来，陪一个！”
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悦耳的轻鸣。二老仰头，将杯中火辣却醇厚的液体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王老头抹了抹嘴角，看着屏幕下方不断出现的评论，忽然感慨道：“老钱，你发现没？这网上看比赛的，跟以前比，好像不太一样了。”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钱老头饶有兴致地夹了粒花生米。
“你看啊，”王老头指着手机上刷新的评论页面，“早些年，别说决赛了，就是预选赛，咱们的选手要是像黄琴这样，一上场没多久就中了招，窝窝囊囊输了，那网上能骂出花来！什么‘废物’、‘丢人现眼’、‘早干嘛去了’，一个比一个难听。”
钱老头点了点头。
“是，当时大家恨铁不成钢嘛。”
“可现在不一样了？”王老头指了指屏幕，“你看看，虽然输了，但是大家大多都是惋惜，还有分析伽菜子那‘缩骨功’的，也有讨论黄琴战术有没有问题的，但那种纯粹泄愤的、人身攻击的恶言恶语，少多了。”
钱老头眯着眼看了看屏幕上快速滚动的评论，呵呵笑了起来：“这不奇怪。以前喷，是因为大家看不到希望。整个队伍都吊儿郎当，输得窝囊，自然要骂。现在不一样了。”
他指了指电视。
“从预赛开始，咱们这群娃娃一路杀到决赛，哪一场不是拼到最后一刻？哪一个不是咬着牙在打？”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真拼命，谁是混日子，他们都看得出来！就像当年王兴国那小子，实力有起有伏吧？可谁喷过他？态度摆在那儿，大家就认！”
“说得在理！”王老头一拍大腿，又把自己的空杯子往前推了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所以啊，老钱，为了咱们这些越来越明白事理、懂得欣赏拼搏精神的观众，为了这片越来越好的比赛氛围，是不是……也得再来一杯，庆祝庆祝？”
钱老头看着他这副模样，笑骂：“你个老滑头！想多喝两口我这好酒就直说，还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笑眯眯地又拿起了酒壶。
“不过嘛......你这理由，倒也不算错。这酒啊，遇到高兴的事，喝起来才更有滋味。来，满上！”
两个老头相对哈哈大笑，润如白玉的酒液再次注入杯中，酒香氤氲，满屋芬芳。
...
此刻的网络世界，正如二老所言，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积极氛围。
各大决斗论坛和话题榜上，#鬼姬缩骨功#、#黄琴虽败犹荣#、#伽菜子怎么进去的#等词条牢牢占据前列。
这是大部分人第一次见到“缩骨功”这种奇妙的武艺，各类帖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让人惊讶的是，惊叹者有之，分析者有之，但是这些帖子里边，没有多少刺耳的声音。
不论是对黄琴这个败者的嘲讽，还是对伽菜子这个胜者的辱骂，都没有。
少数使用侮辱性词语的帖子，也被华夏网友们拉黑举报。
对于伽菜子的胜利和黄琴的失败，华夏大多数网友们都能正常看待。
【琴姐输得冤，但真的不丢人！那种潜行和隐匿能力，神仙难防啊！】
【最后那一下决死的‘虎扑’，看得我热血沸腾！咱家的母大虫真是女中豪杰！最后关头都没放弃，死也要咬一块肉下来，这才是真正的武者！】
【理性讨论，如果琴姐不进储物间，就在大堂固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觉得悬，伽菜子这能力简直是bUG！黑灯之后的时间，也足以让她潜行到黄琴身边完成暗杀了，意识之外的暗杀简直防不胜防！】
甚至，因为导播频频将镜头给到退场后脸色苍白、我见犹怜的伽菜子，以及她私下里腼腆害羞的模样，所以意外催生出了一批“颜值粉”。
【虽然被小姐姐背刺了，但是......她好小只好白好乖啊！】
【“赛场上是夺命幽灵，赛场下是害羞小白花，这反差我吃死了！‘鬼姬后援团’成立，有没有人一起？】
【不是哥们儿，这可是正和咱们作战的对手，你们就这么叛变了？】
【三观跟着五官跑？】
【什么叫叛变，我们还是支持华夏队的！只不过等伽菜子小妹妹被打哭的时候，怀着同情和国际主义情感，过去安慰安慰她，顺便揉揉小脸，摸摸小手......】
【呃，燕国地图这么短吗？再说伽菜子妹妹还未成年吧？犯法了各位！】
【我记得伽菜子是大学生？】
【跳级的，她可是天才，今年只有十七岁。】
【那就没问题了！霓轰那边16岁就可以结婚了！伽菜子我老婆！】
【朋友，作为华夏人要遵守华夏的法律，虽然这样的婚姻在霓轰合法，但是因为达不到华夏的合法婚姻年龄，在华夏属于无效婚姻，再加上按照年龄伽菜子小姐又是未成年，所以......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楼上的傻x吧？我自去追求爱情，和你什么关系？真是狗拿耗子！】
【......追求爱情那个哥们儿，你要不先看一眼，你喷的那位账号名字是啥？】
【...】
【公安部？！真是人民警察？】
【......哥您先坐，适才相戏儿！】
“嘿?我们家伽菜子酱竟然这么受欢迎吗？”霓轰队常年混迹在中文论坛，帮伽菜子抹完药后，便随意刷着帖子打发时间的石原悦子一脸惊奇。
她想了想，一脸坏笑的再次凑到伽菜子身边。
“来来来！我们可爱的小‘鬼姬’酱，让姐姐给你读点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