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节补了一千多字，没看的读者可以跳回上一章节。）
顾云归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脑海中那张纯净又漠然的脸庞彻底甩出去。
他忽然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把将夏瑾言紧紧搂进怀里，将脸深深埋进她散发着成熟香水与情欲气息的颈窝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试图用这浓烈熟悉的味道驱散心底那抹清冷苦涩的空洞。
夏瑾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地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手，用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些微力度地梳理着他略显凌乱的头发，动作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审问。
“现在知道抱着我不放啦？”
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和我聊聊吧，云归。为什么和我一起的时候，你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是她……”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扯了一下他的发根，带着一种危险的诱惑和冰冷的探究，“……比我更让你着迷吗？嗯？比我更能让你快乐？”
顾云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埋在温香软玉中的脸孔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夏瑾言的追问像一把精准的锉刀，反复打磨着他最不愿面对的伤口。
沉默在暖昧未散的空气中蔓延，只剩下彼此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夏瑾言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再次用尖刻的话语刺他时，顾云归沉闷而沙哑的声音终于从她颈窝处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发现我有好几个女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说出这句话都需要耗尽极大的力气，“我……伤透她的心了。”
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出乎夏瑾言的意料。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竟真的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
“呵……呵呵……”
她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手指却更加用力地抓着他的头发，几乎像是在泄愤，“顾云归，你也有今天！你这就是活该！死渣男！”
她骂得毫不留情，字字诛心。
因为她自己，何尝不是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
当初她发现顾云归身边不止她一个时，那种天崩地裂的愤怒、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自尊被狠狠践踏的羞辱感，至今记忆犹新。
若不是她夏瑾言骨子里那份不甘和欲望的“舍不得”，她当时真的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所以此刻听到顾云归为另一个女人黯然神伤，她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报复快感。
但快感过后，看着怀里这个难得流露出脆弱和懊悔的男人，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又悄然浮现。
她停止了笑声，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只有她指尖无意识缠绕他发丝的细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夏瑾言再次开口，声音平静了许多，却带着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审视：
“所以，”她微微推开他一点，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你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打算……去把她追回来？”
她的问题直白而尖锐，紧紧盯住顾云归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她要知道，那个“小女孩”，究竟在他心里占了多少分量，足以让他改变一直以来的游戏规则吗？
顾云归没有立刻回答夏瑾言那个尖锐的问题。
他的目光描摹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脸庞，那双总是盛满精明与算计的风情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忽然，他猛地低下头，再次攫住了夏瑾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床上的情欲，带着一种近乎惩罚性的、霸道的力度，用力地吮吸啃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也仿佛想通过这种激烈的接触，来填补内心那个不断扩大的空洞，来麻痹那份不断滋生的悔意。
“唔…！”
夏瑾言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亲吻弄得几乎窒息，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抽干。
她起初还试图回应，但很快便败下阵来，只能无力地用手推搡着他坚实的胸膛。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缺氧晕过去，顾云归才终于松开了她。
夏瑾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被掠夺后的湿润和一丝恼意。
她娇嗔地捶了一下顾云归的肩膀，声音还带着不稳的气息：“混蛋……我问你话呢！你亲我干什么？想憋死我啊？”
顾云归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自己微微湿润的唇角，眼神幽暗地看着她，却依旧避而不答那个关于“是否去追”的问题，只是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声音低哑地说：
“瑾言，你发现没有？你接吻的技术，比我刚认识你那时候，要熟练多了，也……更让我着迷了。”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夏瑾言彻底愣住了，一头雾水。
她蹙起精心描画的眉毛，没好气地瞪他：“顾云归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这还不是因为你！
一见到我就跟饿狼似的抱着亲，节奏那么凶，我不适应你，难道每次都让你把我亲晕过去吗？”
她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抱怨，几分娇媚，听起来像是在控诉，实则暗含着一丝被需要的满足感。
顾云归闻言，脸上的那点笑意更深了，却也更加复杂难辨。他像是得到了一个验证，低声喃喃道，又像是说给她听：
“是啊……你看，连你这样骄傲独立的女人，都会因为我的存在，不知不觉地改变自己，来适应我，迁就我……”
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了悟和更深的苦涩。
“我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似乎都因为我，或多或少的改变了……叶桉是，你是……”
他顿了顿，那个名字几乎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清晰的痛感，“……小学姐，也一样。”
“小学姐？”
夏瑾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亲昵又带着明显保护意味的称呼，刚刚被亲吻撩起的情欲和恼意瞬间被冰冷的探究所取代。
她眯起眼睛，像是终于抓住了关键线索的猎人，红唇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就是你刚才在床上失魂落魄想着的那个女人？那个……‘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小女孩’？”
她重复着他之前的话，语气里充满了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顾云归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是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