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心里倏地一暖,到底还是自家媳妇心疼自己。
方才秦淮茹嘴上说着担心的漂亮话,那双眼睛却自始至终黏在车筐里的狍子后腿上,那点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
他连忙换上一副苦哈哈的模样,搓着手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还没吃呢,今儿折腾这一趟,都快饿瘪了。”
屋里头,正坐在炕沿上低头织毛衣的于冬梅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竹针和红毛线。
她笑着站起身:“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我给你温在锅里呢,都热过一回了,我这就给你端去。”
何雨柱见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长臂一伸就把于冬梅揽进了怀里。
低头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眉眼间满是笑意:“还是我们家冬梅最疼我,知冷知热的。”
于冬梅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轻轻推了推何雨柱的胸口,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哎呀,别闹!雨水还在屋里呢,没个正形。”
说着,她连忙转身掀开门帘,脚步轻快地往厨房走去,红通通的耳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炕上传来一阵憋不住的笑声,何雨水躺在被窝里,捂着嘴促狭地眨眨眼:“哥,你放心,刚才你亲冬梅姐,我可啥都没看见啊。”
何雨柱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丫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打趣。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于莉,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媳妇,你看这屋里挤的,我看呐,得赶紧给雨水那屋也盘个炕。
省得她天天搁这儿当电灯泡,咱们这‘一家三口’,连说句悄悄话的功夫都没有。”
于莉被他这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兄妹俩斗嘴。
何雨水一听这话,立刻从炕上坐了起来,假装不满地撅起嘴,搂着于莉的胳膊晃了晃:“嫂子你听,我哥这是嫌弃我了!”
于莉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反问:“那你想想,要是有个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的大炕上,那得多自在?”
何雨水眼珠子一转,仔细琢磨了琢磨,发现嫂子说的这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她立刻来了精神,抱着于莉的胳膊晃得更欢了:“嫂子,那明天就动手盘炕吧!我都想好了,炕要盘得宽宽的,再铺上咱家那床新的花褥子,肯定舒服!”
几人正说着话,何雨柱才猛地一拍脑门,想起自己搁在外面的东西还没拿进来。
他连忙转身快步走出屋门,没一会儿就拎着两样东西回来了——一个沉甸甸的蓝布山货袋子,还有那条油光锃亮的狍子后腿。
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笑着冲屋里的人说道:“媳妇、雨水、冬梅,你们看我带啥好东西回来了!”
于莉和何雨水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
何雨水更是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凑到跟前,看着那个鼓囊囊的蓝布袋子,眼睛亮晶晶的。
“哥,这里面都装的啥好东西?看着就沉得很。”
于莉也走上前,伸手掂了掂那条油光锃亮的狍子后腿,眉梢微微扬起:“这狍子肉可是稀罕物,你能耐不小啊。”
何雨柱嘿嘿一笑,也不卖关子,直接蹲下身打开蓝布袋子,伸手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摸出一包紫黑透亮的野葡萄干。
这葡萄干晒得干爽,颗颗饱满,看着就甜津津的。
“先尝尝这个,山里的野味儿,保准你们没吃过。”
他说着,就把葡萄干递到何雨水面前。
何雨水也不客气,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弥漫开来,她眯着眼睛嚼了嚼。
她立刻眉开眼笑地嚷嚷起来:“哇!这味道也太绝了吧!比供销社卖的葡萄干好吃多了,甜滋滋的还带着点果香,哥,你哪儿弄来的?”
于莉也随手捏了几颗放进嘴里,细细品了品,确实滋味不俗,便也随口问道:“是啊,这山货和狍子肉你从哪儿淘换来的?”
何雨柱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副坦然的模样。
“嗨,山货是朋友送的,狍子后腿是今儿跟人进山打猎,分的战利品。运气好,碰上了一头落单的狍子。”
这话听着天衣无缝,可于莉却看得明明白白——自家男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一说谎就爱摸鼻子,这习惯多少年了都改不了。
她心里顿时门儿清,估摸着这家伙又不知道从哪个小娘们那儿顺来的好处。
不过她也懒得深究,男人在外头闯荡,难免有自己的小秘密,只要不惹出大麻烦,不亏待家里人,其他女人的事儿她向来很少过问。
她真正看不惯的,也就只有秦淮茹那副总想占便宜的模样。
就在这时,于冬梅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两碗菜两个馒头,热气腾腾的,香味儿瞬间飘满了屋子。
一碗是金黄喷香的白菜炒鸡蛋,一碗是清爽可口的凉拌萝卜丝,还有两个暄腾腾的白面馒头,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饭菜热好了,赶紧趁热吃吧。”
于冬梅笑着把托盘放在桌上,又给何雨柱递了双筷子。
“喵呜——”
就在这时候,院门外传来一声憨憨的猫叫,声音软糯,还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意味。
何雨柱一听这声音,就忍不住笑了,对着门外扬声道:“得,这讨债鬼又上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冲于冬梅笑道:“冬梅,劳烦你去水缸旁边的桶里捞两条大鲤鱼出来,今儿这小家伙,可是立了大功的,得好好犒劳犒劳它。”
于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追问,“啥大功啊?你今儿到底干啥去了?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正要转身去厨房的于冬梅也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向何雨柱,眼神里满是探究。
何雨柱拿起一个白面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嚼得满嘴香甜,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有些事儿吧,我也拿不准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不过我今儿碰见老姑了,你们俩要是真想知道,回头问问老姑就成了。”
“问老姑多没意思,我就想听你说。”
于莉一听这话,不依不饶地拽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柱子,你就跟我说说呗,我保证不往外传。”
何雨柱却使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真不能说,这事儿牵扯不小,我可不敢乱嚼舌头。”
于莉见他油盐不进,顿时泄了气,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吐槽道:“哼,没劲!跟你打听点事儿比登天还难。”
何雨柱正端着碗,呼噜噜扒拉着热气腾腾的白菜炒鸡蛋,白面馒头就着菜,吃得满嘴喷香。
于莉坐在一旁,俏眼弯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耳朵尖儿,微微往上拎了拎,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又藏着点敲打。
“以后少搭理秦淮茹那个骚娘们,听见没?”
何雨柱疼得龇了龇牙,嘴里还含着饭菜,含糊不清地嘟囔:“撒手撒手,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离她远点还不行嘛。”
说着伸手去拍她的手,两人闹作一团,惹得旁边的何雨水咯咯直笑。
屋里头满是欢声笑语,暖融融的烟火气裹着一家人的嬉闹声,格外温馨。
就在这当口,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又急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呼喊,打破了四合院里的宁静——
“快来人啊!救命啊!三大爷掉茅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