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雪退学了。”
“早就该退了，要不是她百里男神也不会死。”
“那个开枪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听说是死了。”
……
一只眼缠着纱布的少女坐在二十层天台的围栏上看风景，少女目光平静，两条腿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空气。
察觉到身后来人，她百无聊赖道：“这个世界还有多久结束？”
御银湾神色淡然：“该位面的缔造者记忆尚未恢复，林小姐，劳烦您多等一些时间。”
天空满是阴云，天台的风有些大，林森雪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已经长了不少的头发有的飞到了她的嘴边。
她忍不住蹙眉：“他就这么舍不得这个世界？”
每天被那么多脑残粉包围有什么好的，一群没有内核的疯子，口口声声喊着喜欢，却不知道为什么喜欢。
为了他们都去刻意伤害别人了，却还是说不出来真正喜欢他们的什么地方。
御银湾抱歉地笑了笑：“乔先生喜欢热闹。”
林森雪无奈，突然想起什么，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有些烫嘴道：“我嫂……哥……哥夫呢？”
御银湾：“Stephen先生本体不在，无法直接离开该位面，在下没拦住，他已经死了。”
林森雪笑了笑，死了？灵魂去追，像是那家伙会做出来的事：“还挺干脆，我就说他当初被我哥追的时候是端着的吧。”
少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万年不变的微信头像，一个拿着棒棒糖的小孩的手。
怪不得一见到他就莫名很有好感呢，原来是邻居哥哥，那个小时候总是趴在院墙上给她递糖果的家伙。
她又道：“还是早点把乔郁白叫醒吧，等他自己醒过来多半要吵着杀了你，他最离不开我哥了，我哥结婚那天他可是直接哭进医院了呢。”
御银湾刚准备说些什么，林森雪回头瞥了他一眼，眸底全是轻蔑。
“难不成你真喜欢这个世界的身份？被父亲掌控想自己出来单干的好儿子？”
“哈哈~”
微风拂过银铃般清脆动人的轻笑在空气中回荡，少女身子向前一倾，空气里出现一个巨大旋涡，吞噬了她的整个身体。
——
【百里煜！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惊慌失措的系统本就凌乱的代码直接成了乱麻似的存在，它被百里煜逼在了墙角。
“来嘛，统哥，让我看看~”
在被系统控制帮林森雪挡枪子的一瞬间，百里煜发现了系统的致命弱点。
一键清除装置。
系统都快被吓哭了：【你他娘的，这玩意儿不能碰，我要是被删除，咱俩都得玩完。】
百里煜可不信他，英眉微挑，伸手在系统空间里凭空摸出一份绑定协议。
“可是是协议里说，回收再利用的旧版本系统，若宿主不满意，有权删除旧系统，凭借协议兑换绑定新系统。”
他冷哼道：“协议里可是说，宿主才是领导者，系统是辅佐宿主完成任务的存在。”
“我说你怎么强制绑定我后什么合同都没给我看呢，原来是这东西对你不利啊。”
系统被戳到了痛处：【什么回收再利用啊，我现在是正规系统！有编制的！】
【不对，你从哪儿找到这个的！我明明把它和一键清除装置都藏起来了！】
可恶，在这种正规部门上班就是憋屈，还得被普通人类拿捏！
百里煜拿着合同给自己扇风，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爽感。
“哈哈，”他呲着大牙直乐，“还得多亏统哥护女主心切啊，废了不少能量吧，藏合同和致命弱点的能量屏障都坏掉了。”
说着，又向系统靠近了几分。
系统本就元气大伤，此刻直接被吓得代码都快停止运行了：【妈的，不要碰老子……】
百里煜可懒得听它讲，又把合同翻开看了看：“嗯，让我瞧瞧……回收再利用系统具有攻击性。”
【诶，你来真的！别搞，宿主，我不攻击你了，真的！！我不电你了，你别！！】
“绑定系统后需护住一键清除装置，按装置旁F键……输入系统编号……本系统编号是。”
【别别别别别，哥哥哥，我叫你哥……】
“输入完毕后点击确认……”
【哎呀我，真的艹啊！！！】
感受到统身的异样，系统没忍住爆出粗口，滚动的数据卡顿了好半天。
“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不用被电击，”百里煜忽然有些心疼之前的自己，白被电十几年了，“害，你难受个什么劲，我没删除你还不好。”
“统哥，说话……”
系统生气不理他。
好家伙，这还有脾气了，百里煜啧了一声，无奈使用了宿主应有的权利。
系统：【滋滋滋滋……】我靠？
百里煜有些惆怅：“原来这就是电击别人的滋味吗？”
你有病啊！
【滋滋滋滋……】
“我看看……好像还可以加到五千伏特……”
被电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系统拖着一大团乱码直接滑跪到百里煜脚边。
【滋！】我可没对你用五千伏特啊！【滋滋！！】你不能这么恶毒！【滋滋滋！！！】你们人类不是有个说法叫以德报怨吗，我劝你善良！
耳边全是嘈杂的电流声，百里煜竟也神奇地听懂了系统滋滋滋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他冷笑：“随便一点电击惩罚就破防啦？五千还没上嘞~”
系统怒不可揭：【你管一千伏特叫随便一点电击！】
等等，这好像是百里煜的词儿……
【……】
看到这一幕，百里煜满意极了，他伸手扒拉开脚边的乱麻，乌漆麻黑一团，还在滚动，怪恶心的。
他道：“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低调做统就行。”
结束对系统的惩罚，百里煜看了眼下个位面的任务。
虽然有点迷茫，但修真界可是每个真男人的梦想，而且现在还不用担心被系统背刺和惩罚。
这个任务……做做也可以。
现在的百里煜才算跟系统完全绑定，比起之前，百里煜有权决定要不要去系统选择的世界。
就连灵魂传送，也由原来的系统传送变成了百里煜自己传送。
他仔细看了合同，所有位面的人物没有固定的人设，只有想获得额外积分才用维持人设。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高冷人设，女装癖人设，洁癖人设，天才学霸人设等等，全都是系统为了获得额外积分搞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下一个世界绝不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样了，系统的账，他还得慢慢算。
传送开始。
虚无缥缈的白雾笼罩住百里煜的灵魂，待他再次窥见世界，眼前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胸口趴着一个衣着破旧却闪着金光的奶娃，软糯的小奶音软软地呼唤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