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将人撵走之后，又勤快搬着电视机过来，慢慢往墙上挂。
余影书也看程母似乎恢复了不少，坐到她对面茶几上，直接开门见山：“我们俩来，是相中你女儿了。”
在旁竖起耳朵偷听的黄毛直咂舌：这哪家公司的，真牛逼，平不了账直接开始要人是吧？
“她不行！我就只有她了！”程母拉住女儿的手，泪眼涟涟，就要开始哭诉。
少女哪受得了这个，先用眼神示意让温东阳将旁边无关人士全都撵出客厅，并监督他们干活。接着赶忙澄清：“我们师门是想收你女儿为徒，她以后会有很大发展的。当然，这一切都要先经历一系列严格的考核，如果能通过，我保你女儿起码能活到九十九……”
她准备了一系列说辞。
但只刚开了个头，就又被程母打断：“老师，你看看，我们家都这样子了，哪里还有钱交学费？”
“学费？”余影书哭笑不得，堂堂苍茫城能差你那点儿钱么：“放心吧伯母，我们不仅不要学费，如果你女儿能通过考核，或许很快就能往家里带钱了。”
程母眼睛一亮：“多少钱？”
“……呃，”余影书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好按照灵石兑换的价格报了个价格：“每年大概有一百万？”
现在回想起沐掌门临行前说什么来着，元，妙不可言……还真是。
“行行，那能先预支一些吗？”
话音刚落，客厅外就响起了热锅炝油的声音，看来那胖子已经很好地承担起厨师的责任，而有老温在一旁看着，也不用担心他往菜里头放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听到程母回答后，余影书完全没想到，说服竟然会这么顺利，转念一想对大部分人来说钱不就是能解决一切么。哪怕就余影书自己，若是前世的观念，一年百万级收入，哪怕让孩子去扫厕所她估计都能同意，更别说是习武了。不过钱上的事她也没法做主：“等回去如果你女儿能通过考核，钱的事情下半辈子应该就不会发愁了。”
既然沐景泰决心学习观心洞的模式，从外界招募一批高天赋的弟子，那他们的家人也应该会和观心洞那个度假山庄一样，宗门负责给安置，而且至少也要告诉一点点真相吧。
“好的好的，没问题没问题，”程母连声不迭回答，生怕怠慢了贵人，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住女儿胳膊，仔细叮嘱：“那个什么考试，你可一定要过啊！从小到大妈一直督促你学习，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吧，快去多复习复习，再写两套卷子！”
说罢又转向余影书：“老师，我女儿打小学习就不错，肯定能通过考试的，所以能不能提前预付一些定金，也能让我放心不是。还有，合同什么的……这个、这个事，您能做主吗？”
她终于开始怀疑少女过于年轻的外表了。
但鉴于刚刚单手拎起三百斤胖子的举动，她也只是将信将疑，而且信的部分还更多一些。
起码这姑娘是真的已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余影书知道程母是什么意思，点头应下，把人家闺女横跨整个华夏拐到燕北去，确实不事先给点金钱说不过去，忙当场就给她转账十万。
这是沐景泰给的此次活动经费。
对修行者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到账了！定金真到账了！”程母一下子骤然放松，乐的喜笑颜开。
此时胖秃子与黄毛端着两盘小炒和米饭走了进来，负责说话的依旧是黄毛：“家里没什么东西，也就能凑出这几样了，但味道肯定不错，我这位兄弟可是单身了三十多年，做菜的手艺很高超！”
他竖着拇指，不知道是夸还是贬。
余影书尝了一口，皱眉给出评价：“淡了。”
燕北人口味都重，也着实吃不惯清淡的南方菜。
“听到没有，淡！你怎么做菜的，赶紧重做去！”黄毛立即跳将起来。
胖秃子都快哭了：你丫到底哪伙的？
“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吧。”余影书赶紧拦住他。
真是太不习惯身边有个狗腿子存在了，总感觉十分别扭。
胖秃子：还有下次？？
温东阳也慢悠悠走过来，蔑视着少女，冷冷嗤了一声：“狗嘴倒挺挑，嫌味儿淡兑点自己洗脚水去，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得了。”
你是忘了自己有多着急了是吧？还要哥给你想着？不过洗脚水……？嗯……呕……嗯……嗯嗯嗯……
其实只要练到结晶期，修行者的身体就几乎一尘不染了，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嘶，好危险的念头，掐住！
余影书这边听得甘之若饴，还是这么说话感觉好。
不过现在事情比较多，就不跟你吵架了。
接着忙招呼母女两个：“来吃饭，放心，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们。等吃完了，咱们再慢慢谈出行的问题。”
她在想程母到北方之后的居住问题。
黄毛见女霸王没有异议，忙拉着胖秃子往外走，一边点头哈腰：“那你们先吃着，我俩去收拾收拾屋子，正巧借着机会把平时阿姨照顾不到的角落都扫一扫。”
说罢深深印了一眼盯着手机直擦屏幕的程母。
胖秃子看着他忿忿心里吐槽：鬼子进村你成带路的了，真是个狗腿子，给人干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吧？
殊不知黄毛在借着与其他人分开，温东阳又去盯梢其他人，暂没关注自己的机会，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悄悄向外头发了一大窜信息：
【注意，这两个小年轻应该也是要债的。我还听到他俩要买程家的女儿，刚才程妈还惊呼着定金到账云云，看那惊喜的程度，应该是很大一笔钱。也许咱们该等等，只要看住程妈，钱就不愁没着落。】
【辛苦了黄毛哥，稍等，陈老板到了，我跟他汇报下。】
看到回复，黄毛惊愕深吸了一口气。
区区几十万的账款，竟然能惊动陈老板！？
还来的这么快？
接着就透过窗户，看到楼下被路灯照的明晃晃极为醒目的小区内部道路上，陈老板微胖的身躯向这栋楼狂奔而来。
速度极快。
黄毛敢发誓，自己绝对看到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