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唐小雅,宴堇、商墨等人早就到齐了。
整个包厢被布置得流光溢彩,巨大的水晶灯下,气球和彩带交织成一片梦幻的景象。
“哟,寿星公终于来了!”明少起哄。
就在这时,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也款款走了进来。
正是林木木。
她今天穿了条红色吊带裙,妆容精致。
“沈总,生日快乐。”
林木木递上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谢谢。”
沈忻伸手接过,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那边还有朋友在,就先走了。”林木木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多留。
沈忻点了下头。
温柚柚乖巧地坐在唐小雅身旁,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睛瞪得圆圆的。
“哇,小唐心要有弟弟妹妹了?”
唐小雅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是呀,五个月了。”
宴堇端着一杯鲜榨果汁走了过来,还细心地配了几碟酸辣开胃的小吃,稳稳地放在唐小雅面前。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是很多年前,她和清宁也是在这样的包厢里,毫无形象地啃着鸡翅,实在是诱人。
“谢谢。”唐小雅接过果汁。
温柚柚凑到唐小雅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笑了。
唐小雅笑了,她抬手轻轻拍了温柚柚一下,也凑过去跟她咬耳朵,两姐妹的感情好得不像样。
没过多久,沈忻的手机响了。
他走出包厢,来到安静的走廊上接电话。
是妹妹沈梨打来的。
“哥,生日快乐!”
他嗯了声,跟她聊了几句。
男人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身形颀长,走廊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帅得有点不讲道理。
突然。
不远处一个包厢的门猛地被打开。
林木木的身影一闪而过,又被人粗暴地拽了回去!
沈忻眉头一皱,挂断电话,大步冲了过去。
他一脚踹开门。
里面灯光昏暗,一股奇特的甜香扑面而来。
“救命呀!救命!”
林木木被一个陌生男人死死压在沙发上,衣衫不整。
沈忻冲上前,一拳就将那男人揍得偏过头去。
男人踉跄着爬起来,趁机拉开门就跑了。
“沈总!”
林木木哭着扑过来到了他的怀里。
“幸好你来了,我好怕……再晚一点,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没事就好。”
沈忻想把她推开,话刚说完,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他身体晃了晃,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沈总?你怎么了?”
林木木赶紧扶住他,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
“是不是喝多了?我扶你到楼上休息一下吧。”
不对劲。
沈忻感觉到身体里升起一股异常的燥热,从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
“走开。”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别碰我。”他用力推开她。
林木木柔软的身体却又一次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
“沈总,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可以陪你……”
这一贴,彻底点燃了他身体里的火。
沈忻的意识开始模糊,理智在药物作用下节节败退。
他很想。
他知道自己中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林木木扶着几乎站不稳的他,走向电梯。
她的手在他手臂上游走,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
沈忻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抗拒着身体的本能。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搏斗。
“沈总,别怕,我在……”她在他耳边低语,带着蛊惑。
电梯门打开,她扶着他进去,按下了顶楼客房的楼层。
与此同时。
包厢里,温柚柚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
照片里,沈忻被林木木抱着,两人姿态亲密地走进一间客房。
下面还附带一个房号:2808。
温柚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猛地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快步冲了出去。
她冲上顶楼,疯了一样找到2808房。
刚站定在门前,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让她血液凝固的声音。
是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粗重的呼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林木木带着哭腔的尖叫穿透了门板。
“沈总……轻点……痛!”
温柚柚浑身都在抖。
她疯了,抬手用力拍打着房门,在门外大喊,“沈忻!开门!你给我开门!”
眼泪决堤而下。
但里面持续的声浪将她的心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转身,哭了,跑了。
五分钟后。
“砰!”
那扇紧闭的门被人从里面用力撞开。
沈忻高大的身影冲了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右手手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
他径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来接我,会所门口。”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暴风雨前的平静。
“别惊动他们。”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无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明显药效还没过。
公寓里。
温柚柚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她昨天才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
他抱着她的时候,那么温柔,吻她的时候,那么珍视。
他说,柚柚,你是我的了。
结果呢?
今天,就在今天!
他和林木木……那个女人的声音,每一个声音都化像一把利刃,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温柚柚哭到浑身脱力,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温柚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
她一言不发地走进卧室,拖出那个粉色的行李箱。
打开衣柜,一件一件,把自己的东西塞进去。
本来还有两天的假期。
可现在,这里的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拉上行李箱拉链的那一刻,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她和他回忆的公寓。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沈忻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微微蹙眉。
手上的伤口两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好,但依旧传来阵阵钝痛。
他坐起身,第一句话就是。
“柚柚呢?”
站在一旁的陌川躬了躬身,低声汇报。
“沈总,温小姐今天一早就回学校了。”
沈忻的动作顿住。
“回学校?”
“是的,她说,学校里有事,提前一天回去。”
沈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急事?她能有什么急事?
男人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陌川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沈忻才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取消与林木木的所有合作。”
“是。”
“全渠道通报。”
“是。”
“封杀。”
“是。”
……
烟城。
一座漂亮的城市。
因清晨多雾,而被称作烟城。
夜色渐浓,车队缓缓驶入一座漂亮的大庄园,经过一天一夜的旅程,才终于到达。
陈阔领着他们下了车。
庄园里有几幢豪华的别墅,建得奢华。
管家与佣人们早已列队等候,旁边还站着不少兄弟,看见来人,立刻激动地喊道。
“翼哥!”
“翼哥回来了!”
杨翼面无表情,只朝他们略微点头,便径直往里走。
他的气场太强,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
沈梨默默跟在他的身旁,像个小媳妇。
管家恭敬地将他们带进主卧。
门一推开,沈梨的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油画。
画上的女人穿着一件明艳的红裙,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那个女人,是她。
这是她在毕业晚会上表演的单人舞。
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杨翼也被画上的女人惊到了。
就是这个女子。
她真的是自己老婆?
他已经忘记了她。
他看着这幅画,完全不知道这是他三年的精神食粮。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就是这样盯着画上的她,看到入神,相思入骨。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沈梨,喉结滚动了一下。
“累了吗,去休息。”
沈梨却对他说了一句,“你要洗澡吗?”
又轻声补了一句。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我可以帮你。”
“不用。”杨翼只是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他从衣帽间拿了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没多久,浴室的门开了。
杨翼走出来时,黑色的发丝还在滴着水,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
他身上只穿了一套简单的灰色家居服,布料贴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沈梨看呆了。
这男人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赶紧拿起一件睡袍,也溜进了浴室。
等她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时,杨翼已经不在房里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推开。
杨翼进来了。
借助着小夜灯的灯光,他站在床边,认真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她长得很漂亮。
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他认真地看着,努力地回想着。
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自己究竟,有多爱她。
爱到连自己的房间里,挂的都是她的巨幅照片。
他伸出手,帮她拉了拉滑落的被子。
被子下的沈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动了动,往被子里缩了缩。
杨翼的动作停住了。
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不适应,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同床共枕。
次日。
沈梨醒来时,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伸出手摸了摸,一片冰凉。
他昨晚,根本没回来睡。
沈梨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难受。
她洗漱完,慢吞吞地下了楼。
餐厅里,杨翼已经坐在主位上,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线条。晨光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分明。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醒了?”
“嗯。”沈梨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佣人很快将早餐端了过来,其中有一道是海鲜粥,因为,这里近海,海鲜是常吃的。
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
沈梨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呕……”
她猛地捂住嘴,脸色煞白,推开椅子就冲向了洗手间。
干呕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杨翼的眉头拧了起来。
“以后,餐桌上不要出现任何海鲜。”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先生。”
不一会儿,沈梨回来了,手里端着杯温水,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杨翼看着她。
“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自己拉开椅子坐下,默默地喝了两口牛奶,又撕了几口面包。
眼前的杨翼,比过去三年里的任何时候,都要冷漠。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疏离。
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难受起来。
“你可以跟我讲讲过去的事。”他突然开口。
沈梨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靠在椅背上,黑眸直直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沈梨的心里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火苗。
她清了清嗓子,从头说起。
“最开始,你是我的保镖……”
她讲得很慢,很细。
从第一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的彼此心动。
杨翼听得津津有味,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像是在跟着她的叙述,在脑海里构建那些已经消失的画面。
一个小时过去。
沈梨终于把两个人的过往说完了。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原来,他们真正的交集,少得可怜。
杨翼听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他总结道。
“所以,是你追的我。”
沈梨:“……”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但好像,又没毛病。
“……算是吧。”她含糊地应了一句。
至于后面,他怎么死皮赖脸缠着自己,怎么把“追妻火葬场”演绎得淋漓尽致,她一个字都没提。
怕吓着他。
毕竟现在的他,就是个纯情小白花,经不起刺激。
“那在床上,也是你主动的?”杨翼突然问了一句,“孩子,是你偷的?”
沈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