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他又经历了什么，总之，说什么也不干了。
“在医院发小卡片，记住这几个规矩，就是不能给主动管你要卡片的人发，不能给笑着的人发，不能给半夜十二点遇到的人发。”
老头严肃地说了这三条规矩:“剩下的，你们可以自己掂量着办。”
换好工作服，方雨婷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入职了。
我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呢。”
“主要是这种活儿没人愿意干，又累又挨骂，咱们主动找上门，他求之不得。
而且你不是也听见了吗？医院不干净，谁也怕摊上事儿不是？”
我收拾了下东西，起身往屋外走，“走，先去拿卡片，争取今天就能混进医院。”
推开门，我们已经换好了工装，上面印着“福安寿衣店”。
店里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寿衣、花圈、纸钱和各种祭祀用品。
角落里堆着一沓沓印着“殡葬一条龙”的小卡片。
“我们好了，大爷。”我笑着点头。
老头站起身，从柜台角落拿出两大摞厚厚的小卡片，扔在我们面前：
“你们的工装上上面印着店名，别人问起就说是店里的临时工。
卡片分两种，一种是给重症监护室和肿瘤科家属的，一种是给普通病房的。
这是今天的任务，都在这儿了，一天七十块钱。”
他指了指卡片，又叮嘱道，“记住了，只给家属递。
别给医生护士，也别在护士站附近晃悠，保安盯着呢。
要是被赶出来了，可不算工钱。”
“放心吧大爷，我们一定注意！”
我和方雨婷拿起小卡片，卡片背面印着寿衣、骨灰盒的价格。
还有“24小时上门服务”的字样，正面则是醒目的店名和电话。
“医院里监控多，你们机灵点，别扎堆，分开行动。”
老头又补了一句，“晚上发完过来对账，发完这两摞，干得好后续还能找你们。”
“好嘞！”我们拎着卡片，转身走出了寿衣店。
医院附近的街道格外冷清，两旁大多是卖水果、鲜花和丧葬用品的小店。
刚靠近医院后门，就看到两个保安守在门口。
我和方雨婷对视一眼，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
各自拎着一小叠卡片，慢悠悠地往里走。
“等等，干什么的？”一个保安拦住了我，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工装和手里的卡片上。
“大哥，我们是福安寿衣店的，过来给家属递点宣传卡，不进去瞎逛。
就在走廊里走走。”我陪着笑，从兜里递了根烟过去。
保安接过烟，没点燃，夹在耳朵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挥了挥手：
“快点发，别让护士投诉你们，不然下次不让进了。”
“谢谢大哥！你人真好！”我连忙应着，快步走进了医院。
方雨婷也顺利进来了，我们在走廊拐角处汇合。
“我们分开发小卡片？”方雨婷压低声音问道。
“嗯，你去住院部三楼以上，我在一楼和二楼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