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替方恪礼鸣不平,“方恪承,你比你哥小五岁,那么你出生的时候按理说你哥才五岁,为什么你哥在外公外婆这边待到了十几岁才被接回去?”
方恪承说道,“我妈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吧,再加上外公外婆带大了我哥,比较有感情。
老人家舍不得外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帮我爸妈带孩子,也能给我爸妈省很大的事,让我爸妈拼事业。”
小十闷闷不乐。
她还是心中不舒服。
虽然说方恪承说的有道理。
但是就是为方恪礼鸣不平。
若是真的确定夫妻两人要忙事业,没时间兼顾照顾孩子,甚至可以不生孩子。
生下了孩子,就要为孩子负责。
父母的陪伴,怎么能是其他人能代替得了的?
就说是自己,每一周不能见到两个外婆,心里都会很难过。
但是若是说让两个外婆来照顾自己,一年半年见不到爸妈一面,也是不愿意的。
一个小孩子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就是会很多贱兮兮的小孩子,来嘲讽。
因为对于孩子来说。
跟着父母长大,好像天生比那些不跟着父母长大的孩子,更胜一筹。
方恪承哎呀一声,“别说这些了,你看我哥现在也很有出息,最起码比我更有出息,兴许就是因为从小跟着外公外婆的缘故呢。”
小十撇撇嘴。
若是真的因为此,若是在外公外婆身边真的很幸福,方恪礼是坚决不对连接十几年都不跟着家里人来祭祖的。
虽然只是和方恪礼相处一段时间,但是小十基本上摸清楚了方恪礼的为人。
他虽然平日里不善言辞,但是对长辈,是能做到百之百的敬重的。
不是那种人。
所以。
小十确定,方恪礼不想来祭祖,肯定是因为曾经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
方恪承看着小十皱眉的样子。
好笑的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外公外婆看见我哥现在这么有出息,也会骄傲的。”
小十小声说道,“你哥哥现在有出息,是因为你哥哥自己厉害,又不是因为你父母从小将他丢在老家造成的,不能苦难励志化。”
方恪承深吸一口气,“好好好,终究你们是一家人,你们是两口子。”
小十不理会方恪承。
趴在车窗上看风景。
方恪承安静了没一会,又开始犯贱,“话说回来,我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没有动员成功我哥一起来祭祖?”
小十反问道,“为什么我要逼迫你哥哥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方恪承皱眉,“爱你就是要妥协啊。”
小十皱眉,“既然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你哥来不来都无所谓,我又为什么非得要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逼方恪礼对我妥协?这是什么服从性测试吗?”
方恪承:“……”
方文溪赶紧说道,“二哥你不要说了,我觉得小十说的对,即便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再恩爱,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也是要尊重对方的吧?”
方恪承抿抿唇,“行吧行吧,你们说的字多,你们说的对。”
方文溪抱着小十的胳膊。
请哼一声。
小声说道,“不理我哥,我们打游戏吧。”
小十拿出手机,“好。”
两人打游戏。
没拉方恪承。
后者也插不上话。
撇撇嘴。
一个人听歌。
傍晚。
才抵达目的地。
小十下车的感觉,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僵硬的很。
她慢慢扶着车门下车。
就看见了小桥流水掩映下的一处小洋楼。
建筑风格很漂亮。
苏式小洋楼,干干净净的伫立在细雨朦胧中。
小十感慨一声。
拿出手机拍照,“真好看,你们外公家里以前也是名门望族吧。”
方文溪嗯声,“外公也会苏绣,虽然没能取到很大的成就,不像是曾外公和妈妈一样,但是收了很多徒弟,教会了很多人用苏绣来谋生,也算是苏绣鼎鼎有名的老师了、”
小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很快。
住在这栋小洋楼里的管家急忙走出来。
看见方太太。
喜笑颜开,“我从前几天就开始盼,终于将你们给盼回来了,前段时间那几个艳阳天,我把被子被褥全部给晒了,舟车劳顿,咱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准备吃晚饭,大小姐,你看可以吗?”
方太太点点头。
拉着小十的手走上前。
和小十介绍说道,“这位是外公外婆去世之后,一直帮我们守着家的孙管家,你可以叫一声孙叔叔。”
小十乖乖叫人。
方太太又对孙管家说,“这位就是恪礼的太太。”
孙管家连连应声,“原来这就是大少奶奶,果然长得漂亮,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小十抿唇笑了笑。
孙管家亲自带人去楼上。
从东向西分别是方议长两口子的房间,然后是小十,方文溪,方恪承。
孙管家一个人住在楼下,“大小姐,我先去安排一下司机们的住处,吩咐后厨准备上餐。”
方太太点点头。
小十把行李箱放下。
就一个人出去逛。
走着走着。
来到了书房门口。
小十好奇的推开门,就看到书房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刺绣。
似乎也不完全是苏绣,还有一些就好像是画家的涂鸦之作,随随便便秀出来的。
“小十。”
小十站在门口,转过身,“阿姨。”
方太太微笑着走过来,和小十并肩往里看,“这是我父亲在世时候的书房,墙壁上的那些刺绣都是我父亲的作品。”
小十嗯了一声,“虽然我不是很懂刺绣,但是我觉得色彩都很漂亮。”
方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我父亲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将苏绣发扬光大,但是他自己却不喜欢站在众人面前。
所以也不去参加比赛,也不去评选非遗传人,就带着附近一些喜欢刺绣的孩子们年轻人们,学学刺绣,让每一个想学刺绣的人都能实现愿望。”
小十感慨地说,“那很伟大的。”
方太太笑着颔首,“所以,整个乡里,提起我父亲,都是称赞不已,甚至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京市非遗会会长,还亲自来吊唁,并且送了挽联,哀叹我父亲的一生功绩。”
小十有些敬佩,“我对这些传承手艺人都很敬佩,感觉要耐住性子,才能有所成就,反正像我这样跳脱的人,永远不可能耐下心来,做这些事情。”
方太太笑了笑,“原本以为恪礼会继承父亲和我的衣钵,专心刺绣,但没想到回到京市之后,恪礼对苏绣就再也没有兴趣了。”
小十好奇,“方恪礼之前在这里住在哪个房间呀,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