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两具光分身。
且名为江月的女版分身情况又那么特殊……
渡厄自然不敢大喇喇将他们直接放出来。
他是在末日公寓第120楼层的一座极尽奢华，面积堪比豪华庄园的别墅空间中，先用迷雾之气笼罩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厅后，才将两具光分身放出来。
之后他取出两管药液，问两个光分身：
“掺杂了艾滋之血，隐藏光系气息的药液，你们要使用吗？”
两个异化光分身，一个叫江月，一个叫关舰。
江叶对女版孕妇分身这个事儿吧，还是不那么适应，所以，最终由正常的男版分身关舰开口。
他看向眼前的渡厄机甲，又瞥一眼那两管药液，不动声色道：
“你身上，居然有隐藏光系气息的手段……”
渡厄机甲不像邢修那种正常活脸，那种机械的五官上，根本看不出情绪变化。
不过他机械的语气，竟也能听出友好客气的态度，耐心解释道：
“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有光系玩家的。更何况，还有轮回者的存在。”
也就是说，其实在末日公寓第一天那种“远古时代”，就已经有这种隐藏光系气息的道具了……
不过，既然说到轮回者，江叶突然忍不住好奇：
“轮回者既然参与过轮回，那么应该提前知道光系的恐怖……”
“他们在那种‘远古时期’，就没有想过提前打压提前针对光系吗？”
渡厄机甲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那张脸，静默片刻后分析道：
“轮回者的心态，可能和普通玩家并不相同。”
“就像玩一款游戏——注定了只能玩一次的游戏，和可以反反复复玩很多次的游戏……玩家的心态，自然会有所不同。”
确实。
江叶尝试代入轮回者可以在末日公寓反复轮回的心态，便不难发现——
他们其实根本不在意末日公寓的发展。
那些光系和暗系你死我活的厮杀，亦或者各种势力的成长或陨落……
那些身在局中的普通玩家无比在意的东西，对轮回者而言，却根本如过眼浮云，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们亲身经历过，末日公寓的诞生与毁灭……
也就是那种，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最极致的人事变迁。
而这种常人无法经历的极致体验，显然对轮回者的心态影响是很大的。
哪怕只是一次的轮回，或许就能让他们看待“世界”的心态，凌驾“众生”之上！
这或许也就像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并不会参与凡人王朝的强盛和覆灭……
因为，两者几乎已经不在一个维度了！
所以，轮回者大多也并不介入末日公寓那些注定会随着公寓毁灭而消失的玩家和势力的发展。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活到下一个轮回。
当然，也可能还有其他追求？
反正不在一个维度，他们也基本不插手末日公寓的事，而是基本活动于迷雾之中。
而这种隔阂，或许也真的让轮回者和普通玩家之间，宛若修仙者和凡夫俗子，仿佛隔着天堑！
所以，只是单一轮回中的光暗发展，轮回者根本不会介入。
所以，或许即便江叶已经在末日公寓中打出一些名气，但在轮回者眼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们应该在轮回中见过了太多惊才绝艳之辈。
这般思索后，江叶对于轮回者活跃的迷雾空间，越发心生好奇。
不过，他暂时也没再纠结于轮回者。
一男一女两具分身，目光落在那两管药液上。
很快，还是由男分身关舰表态道：
“这种东西虽然能隐藏光系气息，但对光系玩家本身，应该有一定影响，所以我并不是很想使用它。”
他的表态，渡厄自然不敢有意见。
于是那机甲人，翻手便又将药液收了回去，看向俩分身道：
“你的意思是……”
“你准备直接暴露在末日公寓中？”
关舰和江月对了个眼神，依旧由关舰开口道：
“咱们直接将公寓老A引过来……可行吗？”
他没有明说，但显然是问直接给老A感染光灼的可行性。
可惜那机甲人摇头：
“公寓老板一个个的精着呢，哪那么容易感染光灼。”
“一旦被他们察觉到我布置了迷雾之气，他们根本不会亲自过来。”
可光系不隐藏气息，就只能待在迷雾之气中隐藏气息……
江叶忍不住皱眉，突然，又幽幽地看着渡厄道：
“公寓老板一个个精着呢，没那么容易感染光灼……”
“那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感染了光灼？”
“……”
哪怕机甲人浑身是冷硬金属，无法泄露任何情绪。
但江叶还是隐约感觉到，这机甲人好像僵了下……
静默片刻，他也直接坦白道：
“因为我习惯用分身，并且设计了大量分身……”
“一般人能认出的机甲分身，以及很多人认不出的隐藏分身，可以说，我的分身遍布大江南北。”
分身多了，感染光灼的危险自然更高！
渡厄又继续道：
“一般来说，再逆天的效果落在一具分身上，也不过就是牺牲一具分身罢了……”
“所以我平常使用分身，根本没那么多忌讳。”
“唯独光灼……”
这一次说到“光灼”这两个字，渡厄莫名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就只有这玩意儿，效果逆天到，哪怕只有一具分身感染，其他分身也会一个不落，全部遭祸。”
好吧，这么说来，光灼算是比较克制渡厄这种到处布置分身的大佬……
所以，不是他不精，而是确实被克制。
而其他公寓老板，他们可以使用傀儡，使用道具，使用他们各自培养的追随者玩家。
特别是在黄搏冒头之后，他们自然有所防备。
这种情况下，想让他们感染光灼，难度更高。
不过……
江叶又看向渡厄，直言道：“你既然敢找我多要黑布，那么心中应该是有打算的吧？”
渡厄点头：“是有打算，不过风险很大，我还需要准备一下。”
说着，他看向那具女版孕妇分身道：
“你这具新生成的诡异分身，应该也需要花时间，熟悉一下她的实力吧？”
“我这座豪华公寓设置有专门的顶级训练室，你可以让这个孕妇分身，进去练练手，熟悉和提升一下自身实力。”
“另外，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一具具备研究才能的机甲分身过来，尝试研究一下这具分身……”
说到“研究”，渡厄的目光是落在江月的肚子上的。
这个肚子，看上去是和孕肚无异。
不过江叶之前摸过，感觉肚子里的东西，不一定是胎儿……
就算是胎儿，恐怕也是相当恐怖的诡异存在。
他确实也是想研究研究的。
还有就是……这具特殊分身的血，其实也可以研究一下。
另外，江叶还想用这具特殊分身，多造一些镜像分身，幻影分身……
他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好好研究下这具诡异分身。
不过渡厄安排的研究员嘛……
江叶想了想：“我先自己琢磨一下，实在需要研究人员再找你。”
渡厄点头，便领着女版分身去了顶级训练室。
当然，还是在迷雾之气的笼罩下。
之后，大厅只剩下关舰，渡厄又道：
“我再带你这具分身，去公寓顶楼月相钟那儿看看？”
“根据我们的经验，月相血池往下1米之后，同样具备和迷雾之气差不多的屏蔽效果。”
“你直接往血池底部钻，既能为我节省迷雾乳石，也能看看你这具分身，是否真能当黑化乌鸦使用。”
江叶对于神秘的月相钟，早就心生向往，自然毫不犹豫就点头。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
“月相钟周围，应该有公寓老板的人吧？”
“你把我带过去，会不会有风险？”
渡厄摇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经常往血池里扔人，用迷雾之气遮掩一下也是常有的事。”
哦嚯？
也就是说，江叶可以被光明正大地扔进血池之中？
不过，扔的过程是没有问题……
“等我被扔进血池后，会不会出什么状况引起公寓老板注意？”
渡厄摇头：“应该不会。”
“你被扔进去，大概也就两种效果——”
“要么，你和普通人无异，迅速被血池吞噬，这具分身牺牲；”
“要么，你确实有神鸟血脉，那么和我的渡鸦一样，可以在血池中存活，但并不会引起血池外任何异动。”
“如果确定你可以存活，我会再给你其他的指示……”
说到这里，渡厄顿了顿，直接坦白道：
“到时候，我会假装自己得到新的神鸟，然后召集公寓老板共同操作月相钟，尽可能地推迟第九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