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看过去，见刚才说话的是陈桀，于是大家都不吭声了。
正一片寂静的时候，许成安突然道：“会做几道题不算聪明，那怎么样才算？像你这种数学考13分的人才算？”
一时间，本就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窒息。
最先讨论林酒的那群人左看看满脸冰冷的陈桀，右看看已经收起平常肆意笑容，板着一张脸，严肃可怕的许成安，有些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开启林酒这个话题了。
现在这叫怎么回事儿嘛！
两个大佬掐架，他们夹在中间。
“那个……”他们弱弱开口，试图调节气氛。
陈桀却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看向许成安，冷笑一声，道：“你这是在帮林酒说话？”
许成安面对他，压根没带怕的，“对啊，有意见？”
陈桀嗤笑一声，“可以啊，昨天才说要为班里同学服务，现在转头就成了林酒的小帮工，许成安，你可真好收买，林酒稍微在人前护着点你，你就对她死心塌地了？”
许成安还是那句话，“对啊，有意见？”
陈桀扯了扯嘴角，“那我要说我有意见呢？”
许成安呵了一声，“那你就有意见着吧，我又不是意见箱，你有意见关我什么事儿？”
陈桀：“……”
那你特么的问个屁！
他闭了闭眼，不想再跟许成安掰扯什么，起身领着几个跟班就要出教室。
因为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他走路也急，又没看人，于是一走到门口就跟打水回来的卫霄撞了个正着。
卫霄个头比他矮，脑门正好磕到他下巴，陈桀顿时感觉下巴疼得发酸。
怒火顿时以八倍速度直冲脑门，他一把推开卫霄，没好气道：“戴了副眼镜还看不清路？书呆子。”
说罢，带着跟班们扬长而去，压根不管被他推开的卫霄是不是一个没站稳，撞到了门框上。
“霄爷！”许成安平常没少借卫霄这个第一名的作业抄，跟他关系不错，见他被推，冲上来把人扶住后，就想去找陈桀算账。
卫霄及时拉住他，“算了，都是一个班的，别吵架。”
他虽然面相清冷，但性格好，说话也很温柔，让人对他发不起火。
许成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桀的背影，到底还是选择不跟陈桀计较，先紧着卫霄，看他有没有事。
开玩笑，要是卫霄哪儿磕了碰了，班上起码三分之二的人作业就没保障了！
卫霄一边安抚他说自己没事，一边余光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陈桀，心想，这人没有许成安好相处，以后还得躲得更远点，别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
下课十分钟很快过去，林酒回来教室继续讲课，却发现陈桀和他那几个跟班不在教室。
她沉了沉眼，让班里学生们先后，叫上了许成安一起出教室门。
还在晚自习，学校校门严格把控，是不准学生出入的，所以陈桀逃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林酒让许成安带着他两个小弟去厕所找，自己则去了抽烟角。
五中教学楼的设计，是每一层走廊尽头厕所转角处都有一个卫生角，除了放置公用卫生清扫工具外，还有一个连接1到6楼的垃圾通道，把垃圾从对应楼层的通道入口丢进去，垃圾就会自动掉到一楼，避免了高楼层的同学们上下楼梯丢垃圾的痛，也方便了学校的卫生人员回收。
因为这里没有用电需求，所以当初学校没有往这边规划电路，这就导致了监控无法在这里进行安装，加之这里也没存放什么贵重物品，没有装监控的必要。
于是这个监控死角久而久之就成了学生们偷偷抽烟的最佳场所。
抽完的烟掐灭了、撕碎了往垃圾通道里一丢，混在各色各样的垃圾里，很难被回收人员察觉。
抽烟角在林酒还读书的时候就盛行了，可以说是他们一届届传下来的，学生们之间几乎都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当然，学校的老师们也不是傻子，抽完烟的学生回去教室，身上多少都是带着烟味的，老师们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抽烟角，跟学校做了申请后，在林酒高三那年，抽烟角被安上了监控。
但是，偏偏正对着垃圾通道的方向没有安装监控的地方，所以监控安在了垃圾通道正上方。
也就是说，位于监控正下方的垃圾通道，依旧形成了一个监控死角。
死角不灭，烟火相传。
于是，时至今日，抽烟角还在盛行着。
林酒跟别的老师不一样，学校女老师大部分上课爱穿带跟的鞋，男老师大多穿皮鞋，走路多少都会有点声音，而她习惯了运动鞋，走路轻飘飘的，所以直到她站到了烟雾飘飘的陈桀等人面前，对方才惊觉特喵的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
一时间，连同陈桀在内的四个人抽烟的动作都僵住了。
“看着我干吗？”林酒见他们一个个都不动，笑道：“看着我你们的烟是能自己灭了？”
四人：“……”
三个跟班举着烟，看了看陈桀，等待大哥指示。
陈桀：“……”
看我干嘛。
看我你们的烟是能自己灭了？
他无言，反手将烟掐灭，习惯性撕碎，丢进了垃圾通道。
其余三个跟班忙照办。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陈桀带着人就想走，跟林酒擦肩而过的时候，肩膀却被林酒扣住了，“剩下的烟交上来。”
陈桀眉头紧锁，转头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那凶巴巴的样子，就差把‘你怎么这么讨人烦’几个字刻脸上了。
林酒不甚在意他的神情，只说：“你把烟给我，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但你要是不给，我作为目击证人把这事儿告到教导主任那儿，以后你只怕是每进一趟校门，都像是过一趟安检，别说带根烟了，你嘴里含口烟气儿门卫都得一巴掌给你拍出来。”
陈桀：“……”
他咬咬牙，道：“你除了会告状你还会干什么？”
林酒嘻嘻哈哈，“不好意思，鄙人不才，除了会告状，什么也不会。”
陈桀：“……”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