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岛深处,石室外。
韩牧眼中精光流转,周身气息浑然天成,已然臻至无招无我之境。
一年光阴,二十四间石室,数万文字图谱,尽数融汇贯通。此刻他静立原地,却仿佛与整个山洞融为一体。
“好好好!”
一声响起,虚竹率先开口,他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
“韩小友之武学天赋和际遇,果真是震古烁今,你竟然如此短的时间便将这二十四室中的太玄经尽数参透。”
段誉紧随其后,一袭白衣飘飘,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的确是令人匪夷所思,想当年我与义兄在这侠客岛上,花了整整十年光阴,但如今也不过参透了七间石室中的武功。这太玄经博大精深,每一字每一图都暗含天地至理,韩小友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话音未落,周伯通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拍手笑道:“妙极妙极!哈哈哈哈,小师弟,你果真没让师兄我失望呀!”
段清洛与李师婉姐妹并肩而立,二人皆是白衣胜雪,容貌清丽。
段清洛轻轻叹息:“恭喜韩大哥,韩大哥是如今这般精境,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中年太监默默站在一旁,面色复杂。他练武数十年,深宫之中遍览武学典籍,却也只参透了一间石室的内容。此刻面对韩牧,竟生出了高山仰止之感。
李慕蝉看向韩牧的眼神中既有钦佩,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表情。
“好了好了,诸位别再夸赞了。”韩牧微微一笑,声音平和,“我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虚竹摇头叹道:“韩小友不必谦虚。这太玄经之玄奥,我与义弟深有体会。昔年我们二人联手,尚且进展缓慢。你能一年之内尽数领悟,实乃千古未有之奇才。”
段誉接口道:“正是!这等天赋,怕是当年的李太白在世,也要自叹不如了。”
周伯通忽然眼睛一亮,蹦到韩牧面前:“小师弟,既然你已经练全了太玄经,那李白留下的洞天密室,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探一探了?”
此言一出,石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虚竹与段誉对视一眼,段誉上前一步,正色道:“这位朋友所言极是。韩小友,既然你已练成完整的太玄经,确实该去寻那李太白留下的洞天密室了。”
韩牧眉梢微挑:“哦,李太白所留洞天密室?不知它究竟在何处?”
虚竹缓缓道:“不瞒韩小友,我们来到侠客岛后,早已将这岛屿里里外外寻了个遍。最终确定,那洞天密室,如今就在这参天古木之上。”
“不过,”段誉补充道,“我们结合一切线索来看,要想打开密室入口,必须同时精通二十四间石室中的所有太玄经武学才行。这也是为何我们明明知道位置,却迟迟无法进入的原因。”
李慕蝉轻声插话:“我曾听族中之人说起过,先祖李太白当年留下太玄经与洞天密室时曾言,唯有真正领悟他武学真谛之人,方有资格进入其中。”
韩牧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当即道:“好,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虚竹大前辈,段誉前辈,烦请两人带路。”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
侠客岛山洞中央,一株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树干粗壮如小山,枝叶遮天蔽日,仿佛已生长了千年之久。
虚竹在前引路,众人沿着一条极不起眼的小径蜿蜒而上。
这条小路隐藏在藤蔓与苔藓之间,若非有人指引,绝难发现。道路陡峭曲折,时而需攀岩而上,时而需侧身通过狭窄石缝。
李师婉轻功较弱,段清洛便在她身后护持。中年太监则默默跟在最后,警惕地留意四周。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古木半腰处的大平台。这平台竟是由天然岩石构成,平整宽阔,足以容纳百余人。平台边缘便是万丈悬崖,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韩牧环视四周,只见平台三面皆是峭壁,只有他们来时的一条小径可以通行。而对面的悬崖石壁光滑如镜,并无任何洞口或门户的痕迹。
“真是有趣有趣,不知这洞天秘境究竟在何处?”周伯通蹦到平台边缘,探头张望,“老顽童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虚竹与段誉走到平台最前方,指向对面悬崖:“大家看,那里,便是洞天秘境的入口所在。”
韩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光滑石壁上隐约有些纹路,但绝不像是什么入口。
段誉解释道:“我们根据岛上遗留的线索推测,李白留下的洞天秘境并非寻常山洞,而是一处奇异空间。入口虽在此处,却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显现。”
虚竹继续补充道:“而要打开入口,关键就在这平台之下。”
说着,他指向平台下方悬崖处。
韩牧走到平台边缘,向下望去。只见平台下方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浅浅的凹槽,每个凹槽形状各异,有的似剑,有的似掌,有的则是一些难以名状的符号。这些凹槽排列成一个圆形,正好环绕着平台下方的石壁。
“这些印记,正好对应二十四间石室。”虚竹神色肃穆,“我们曾试验过,只要将对应石室中的太玄经武学真气注入印记,便会有一道光束射向对面的入口石壁。”
段誉苦笑道:“可惜我们两人合力,也只能点亮几个印记而已。而要彻底打开入口,需要二十四道光束同时照射,缺一不可。”
李慕蝉闻言轻叹:“想要将二十四间石室中的太玄经尽数练会,对于他而已几乎是不可能。”
中年太监沉声道:“而且,即便我们所有人合力,也需同一时间注入真气。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韩牧静静听完,目光扫过下方那二十四个印记,又看向对面光滑的石壁。
“也就是说,需要一个人同时精通二十四间石室的所有武学,在同一时间将对应真气注入所有印记?”
虚竹点头:“正是如此。这也是为何我们认定,唯有练成全套太玄经之人,才能打开这洞天秘境。”
韩牧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便试一试。”
众人闻言,纷纷向后退去,为他让出空间。
韩牧立于平台中央,闭目凝神。一年来的苦修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流转,二十四间石室中的文字、图谱、招式、心法,渐渐融为一体。
忽然,他睁开双眼,身形如鬼魅般在平台上移动。
只见他时而如飞鸟掠空,时而如游鱼戏水,时而又如古松扎根,每一个动作都暗合天地至理。
第一个印记,位于平台正下方三丈处,形状如剑。
韩牧身形一晃,已至平台边缘,右手并指成剑,一道凌厉剑气激射而出,精准注入印记之中。
“嗡——”
印记骤然亮起,一道白色光束从中射出,直直打在对面石壁中央。
第二个印记,形如掌印,位于第一个印记左侧一丈。
韩牧左掌翻转,掌力柔和却绵长,隔空印入印记。第二道光束亮起。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韩牧的身影在平台上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一团虚影。拳劲、掌力、指风、剑气、刀意……各式各样的武学真气从他手中发出,每一道都精准命中对应的印记。
平台上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