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
“爱吃吃，不吃拉倒，再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秦策冰冷的指尖指着秦婉身后漆黑的方向，明显是一个高高的楼梯，看不见底，像是这夜里蚀人的深渊。
秦婉猛然闭了嘴，对上秦策冷沉沉的眼神，如同身后的深渊一样，无端地吓人。
“阿策，我们好歹是姐弟。”
秦婉试图跟他拉关系。
谁跟你是姐弟？
秦策眼皮掀了掀，似是翻了个白眼，极其不耐烦。
“这里这么脏，吃了会肚子疼。”
秦策轻嗤了一声，嗓音如同漫天飞雪一般飘入秦婉耳中，“我看你别吃了，直接饿死算了。”
挑剔！
说着，他站了起来，凉风吹得他松软的短发飞了起来，像是散开的花朵一般在风中摇曳。
见他抬脚就要走，秦婉顿时一急，赶紧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强行扯着不让他走。
墨色晕染的夜里，只听女孩又脆又亮的嗓音发着软，低声道：“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秦策冷冷地甩开她的手，重新坐了回去，风卷着他的声音落入秦婉耳中，“十块钱，想吃就吃，不吃拉倒。”
话落，他直接闭上眼睛充耳不闻，根本不想搭理她。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她眼睛一直往对面那个美食城上看。
她想得倒是挺美的。
秦婉一噎，你能不能别这么抠啊？
十块钱，连杯热腾腾的奶茶都喝不到。
“要不你借我点钱？”
似是怕他拒绝，秦婉立马扬着眉真诚地保证道：“我一有钱就还你。”
“做梦！”
秦策眼睛不睁，但眼皮子微微动了一下，只听他语气极冷，带着满满的嘲讽，“从小到大，你哪次借我的钱有还过？”
无论是秦婉还是秦婉爹妈，都是直接从他手里抢钱的。
从小到大，别说零花钱，就是过年别人给的压岁钱他都没拿过。
就连他爷爷奶奶偷偷塞给他的钱都被秦婉爹妈以保管之名转头就给秦婉当零花钱了。
呵！
借钱？做梦！
秦婉嘴边的话被猛然一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抬眼看着对面安安静静闭眼坐着的秦策，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秦策？”
“闭嘴！”
秦策的声音极其不耐，像是极度厌烦秦婉，并不想跟她说话。
秦婉着实是被凶到了，没敢再开口说话。
算了，女主欠的债，和她有什么关系。
秦婉耸耸肩，低下头拢了拢被凉风狂吹的头发，又拉了拉素色的围巾，把脖子裹得更紧一点，避免了寒风的侵袭。
深寒的夜里，老板端着热腾腾的炒面上来。
面前是油腻得发光的炒面，上面有几颗连指甲盖大都没有的肉末，还是焦黑的，像是脏东西一样，很是恶心。
几根细长但显然以及老得干瘪的胡萝卜丝儿让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别人不要的胡萝卜。
妈呀！
这是人吃的吗？
上面黑漆漆一点一点的是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恶心？
秦婉艰难地咽了咽口唾沫，觉得头皮发冷，她很想拒绝，但肚子又一阵阵抽疼让她没办法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