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被于老师跟教官一样如车灯般的眼神晃了眼。
她点了下头：“是第一次投篮。”
本来想说是第一次摸篮球的。
不过听起来不太合理。
正常的普通人，在以前的初中小学体育课上，肯定也多少摸过篮球。
于老师一拍大腿：“这这这……沈同学，你这以前不学篮球也太可惜了！”
沈明棠笑笑。
“不少人都跟我这么说。”
她每个不同的导师都这么说过。
说她天生就该学格斗，天生就该学侦查，天生就该学数理化，天生就该学药理，天生就该学狙击……
于老师“嘶”了一声：“他们说的其实挺对的。”
现在看来，教官们的震惊很合理。
绝世天才固然少见，可她这副冷静自持，宠辱不惊的模样更少见。
这要换做是他，肯定走哪儿讲哪儿！
人都渴望被别人关注，很难做到这样。
正因为如此，于老师也更佩服沈明棠。
于老师在这边说着，高一二班不少男生女生也都围了上来，夸张地喊起来：“棠姐，你太强了！”
“我宣布我以后就是你的舔狗呜呜呜。”
“拜拜棠姐就能成为和棠姐一样的人嘛？”
一个男生在角落里给自己握了下拳。
他走到沈明棠面前，表情郑重，语气诚恳道：“沈同学，我是咱们学校篮球协会的，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鞠了一个大躬，态度非常真诚。
“一个月后，我们学校和其他学校有一场比赛很重要，如果有你的加入，肯定会很顺利的！”
沈明棠见他鞠躬，立刻后退了一步。
摆摆手：“也不必如此。”
她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自己刚刚脱掉的运动外套穿上，想了想：“我有点忙。”
况且她是第一次打球，难保后面的发挥水平。
男生一想也是。
像沈明棠这种很多方面都比较出色的人，肯定没什么闲时间。
但她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有戏。
他眨眨眼，说道：“沈同学，加入我们篮球协会，假条随便开，想什么时候离校直接走就行，有我们兜着哦。”
“过几天咱们学校开始课间操了，你也不用下去跑步。你打得这么好，奖状证书随便拿，有的比赛还能给高考加分～”
沈明棠眼睫微动。
“好。”
最主要的，还是能随时离校，不用打招呼。
不然堂忌一有事，她就往外跑，时间节点有迹可循。
最好不要有人注意到这些。
“不过，我不擅长集体合作。”沈明棠将缺点也说了出来。
沈明棠的篮球，并不适用于比赛或者学校中的团体作战。
她只是在波洛克训练出来的协调性和反应力、准头这方面比较厉害。
再加上她学东西一直很快，才做到了投篮百发百中。
可也只是投篮百发百中而已。
篮球的其他方面，她都不会。
“我会努力学的。”沈明棠想了想，接着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男生立刻汗流浃背了。
他挠挠头，扯出一抹笑来：“沈同学，你不用这么谦虚。”
他对此感到羞愧！
沈明棠这么厉害的人都这么谦虚，他要向她学习！
男生看向沈明棠的眼神，更带上了一丝敬佩。
他将手在衣服上郑重地擦擦，然后伸了出去：“沈同学，我叫杨晓辉，是帝都南恩中学篮球协会高一届的部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沈明棠笑了下：“多多关照。”
挖到一个教官半天都挖不来的好苗子，杨晓辉兴奋极了。
他在这边挖完人，还跑去高一四班嚣张道：“嘿，伙计们，现在还要不要和我们再比一场？”
“噫，你这人真糟糕！刚把沈同学加到你们队里，就要和我们比是吧？”
“就是！跟你们班比，等着被虐啊？我们又不傻！”
……
一堂体育课，就这么热热闹闹地结束了。
上完体育课，再上一节化学课，就是吃饭时间。
住宿生们都跑得飞快，去食堂抢饭吃。
走读生们纷纷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谈话一边背起书包往外走。
沈明棠则是照例和松萝出去开小灶。
帝都南恩中学是偏贵族性质的中学。
所以沿着学校出去，一整条街都是卖各种小吃的，还有不少高级餐厅。
沈明棠和松萝选了个规格中等的传统中餐饭馆。
刚坐下来，她就让松萝先看菜单，自己去外面小吃街买小吃去了。
“夫妻肺片，蚂蚁上树，佛跳墙……狮子头？”
松萝看着菜单，越读越发麻。
华国人难道是有异食癖？
尤其是蚂蚁上树，松萝读着，感觉自己浑身刺挠。
好像蚂蚁都爬到身上去了似的。
看着松萝的模样，服务员笑笑，解释道：“小朋友，这些华国菜就是名字奇怪而已，食材还是很正常的。”
“夫妻肺片，不是真的夫妻的肺切成了片。这道菜，是一对夫妻生意做得好所火起来的，他们所制作的凉拌牛肺片色香味俱全，麻辣鲜香，才这么叫的。”
“蚂蚁上树也不是真的蚂蚁做的，就是粉条拌肉沫。”
“佛跳墙……”
等到服务员一一解释后。
松萝这才放下心来，挥挥手点了不少菜。
刚好沈明棠也从外面回来了，见她已经把菜点好，坐下来，将手里的一盒驴打滚放到桌子上。
那驴打滚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得松萝把脑袋伸了过去。
每一颗糯米团上都均匀地裹满了黄豆面，色泽金黄，形状圆润饱满，看起来无比诱人。
“棠棠！这是什么呀？”
沈明棠笑笑，将包装盒里的签子递给她：“华夏的一种小吃，驴打滚。”
说着，她想到上次被蛋挞烫到的松萝，快速补充了一句：“刚出炉的。你别烫着了。”
然而沈明棠的话说晚了。
松萝已经嗷了一声，烫得食物在嘴里打架，也不舍得吐出来。
她胡乱嚼巴了两下，飞快咽下去，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吃！”
果然，和服务员姐姐说的一样。
什么驴打滚，根本不是真的驴打了滚儿做出来的。
就是香香甜甜的糯米粉、红豆沙、黄豆面做出来的豆面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