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也不远，就几分钟时间，两人穿过房子就到了茶馆正面。
“牧言！”
李穆衍刚探出头见到熟悉的身影，叶含星立马也发现了她们，三步并两步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来，“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落到了后山。”轻声安抚叶含星，李穆衍又问道：“还是没见小白么？”
“嗯……”
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结果，李穆衍也不气馁。
“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做几个任务，很快。”
“啊？哦。”被点到的夏熠阳一愣，敷衍着摆摆手，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你去，你去，不用管我。”
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李穆衍只好让叶含星在旁边看着，自己去做任务去了。
任务流程很快，也不过十分钟时间。
正巧遇上附近有楚天社任务刷新，跟叶含星打了个招呼，她一个人去走了一遭，才再次返回茶馆。
叶含星抱着手臂，一直望着李穆衍离开的方向，等到她回来，眼睛立马亮起来。
而夏熠阳完全没注意她的行动，撑着下巴，看着树叶飘落，蹙着眉头，一副忧愁的模样。
“夏夏。”
没理人。
“夏熠阳！”
这下被喊的人是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李穆衍喊她，才讪讪地开口：“衍衍，你做任务这么快呢。”
李穆衍无奈闭眼，总觉得这人魂不守舍的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说个清楚才行。
“叶含星，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和她说几句话。”
“好吧。”叶含星瞄了夏熠阳一眼，不情不愿地答应，继续抱着手臂坐好。
支开了叶含星，李穆衍拉着夏熠阳走到河边，见离叶含星有一段距离但还能见到人影，她才站定。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李穆衍双手环抱，横着一步就挪到了夏熠阳面前，一副‘你不开口，我就不让路’的模样。
“干嘛？”被这突如其来的挡路吓了一跳，夏熠阳拍着心口嗔了她一眼。
李穆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妮子的心不在焉都写在脸上了，刚拉她走的时候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现在还在嘴硬。
“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呀？”心虚地挪开眼，夏熠阳左右看了一圈，“诶，你对象呢？”
好好好好好，又想转移话题。
冷哼一声，李穆衍眯着眼，严肃道：“夏熠阳，你要是现在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去问祁九。”
“什么呀？怎么又有他的事儿！”
“那你敢说你刚刚不是在想他？”
“我……唉，你真是……”
下意识想反驳，但夏熠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穆衍一眼看穿的眼神给塞了回去。
“你昨晚就不对劲儿，一提到祁九你就一副胡思乱想的模样，昨儿想着太晚了我也就没想着急一时半会儿逼供你。”
“但是今早你们俩那墨迹样……不对，是你单方面在别扭。”
用食指点了点夏熠阳的额头，李穆衍的语气也尽可能缓和了点。
她叹气道：“我也不是说非要掺和你们俩的事儿。但是，夏夏，这里是游戏世界，你……”
“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打断了她的话，但夏熠阳自己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衍衍，我现在脑子很乱。”
“我跟他，我本来以为……他可能是喜欢我的，但是，好像也不是那回事儿。”
支支吾吾半晌，夏熠阳终于开了口。她拉着李穆衍的手，无意识摆弄着，将堵在心口的繁杂心绪一一捋顺。
“他会一路保护我，有可能是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他有责任心，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是纯魂体，或者类似于‘大鸡腿’之类的什么其他奇奇怪怪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情，可能是喜欢，可能是稀奇，也可能是在生死攸关环境下的吊桥效应，我，我也不知道。”
单手掩面，夏熠阳叹了口气，“我甚至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是我昨晚的说的那些？”李穆衍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昨晚那番话并不是针对于祁九的，只是希望夏夏能更注意着这游戏里的危机，也是算是下意识给自己提个醒。
却没想到似乎影响到了夏熠阳对祁九的看法。
“不，不是的，衍衍，我跟他之间本来就有问题，不管你昨晚说不说那些话，我都……”
垂了眼，剩下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夏熠阳侧首，看向随着河面流动，漂泊的片片枯叶。
“夏夏，虽然我并不看好你俩这段，可以说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感情，理论上我不该这么鼓励你……”
双手捧着夏熠阳的脸将她的头拧回来，李穆衍沉声说道：“但是，在感情里优柔寡断，可不该是你夏熠阳的作风。”
四目相对，一如回到青春期的她们。
可那时候的表情同现在可是相反的，夏熠阳肆意而洒脱，倒是李穆衍满腹愁思，对那些无疾而终的少年爱情犹豫个不停。
“你不会上了几年班就忘了你的豪情壮志了吧？”看似调侃，但李穆衍心底也蔓延出些许苦涩。
就像刚才说的，她根本不看好夏夏和祁九这段注定没有好结果的感情。
相较于夏熠阳纠结于两人的感情纯粹与否，作为旁观者的李穆衍看得很清楚两人对对方赤诚的感情。
但，一旦窗户纸捅破，两人的以后注定是一片虚无。
夏夏迟早要回到现实世界，而这段感情注定是个悲剧。
但看着夏熠阳现在痛苦的样子，她说不出什么劝诫的话。
而且……劝一个犟种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这是夏熠阳欸，能听劝就怪了。
“夏夏，还是那句老话，你是成年人，不管你想怎么处理你们俩之间的感情，我都支持。”
“我只希望你，不留遗憾。”李穆衍长长叹了口气。
“要是你真的不想理会他了，要跟他掰咯，我回去就立马把他赶走！虽然他打架厉害，但我们可以群殴啊，还有辞秋，三打一是没问题的。”
“但如果你要是和他真能说清楚，有个什么，那……你那个小院给你重新修过当婚房算了。吃饭什么的，反正我游戏里也不缺钱，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养得起。”
“所以，夏夏，你不用那么纠结，想知道结果就去问吧。”
“是谁说过，‘哪怕某天两人分离，你不会丧失独自站立行走的能力，更不会伤心欲绝的觉得失去他就失去了全世界。’”
夏熠阳原本安静听着，心中泛酸，等到李穆衍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却突然绷不住失笑。
“唉呀！你快闭嘴！忘记你脑子里我那些青春期的中二发言好不好！”
“现在知道中二了？哎呦，当年是谁天天挂在嘴边呀~欸？但你不觉得这句话现在也适用吗？”
“李穆衍！你闭嘴！你再说，我就回去翻你qq空间，把你的说说都打印出来！”
“好呀你，威胁我？”李穆衍也跟着笑，“无所谓啊，我的发的说说可没有某人多。是谁一天改八个个性签名啊？”
“李穆衍！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