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一早就叫好了车，三人一路都没说话，直到上了车。
“姜姐，我们直接去紫竹苑吗？”
紫竹苑是盛昱住的地方，公司也不知道抽什风，竟然把紫竹苑给他住。那个地方寸土寸金，在市中心，没有比那还要高的房价了。
“先去公司。”
盛昱皱眉，手表上时针指向十一点。
“这么晚了去那做什么？”
姜至处理着手机上的工作，也不抬头。
“明天会有新的经纪人来做交接，我得先去拿资料，等他处理好手上的任务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负责转交给他。”
“不去！”
“顺路。”
“顺路也不去！”
姜至有些头疼，冷风吹的她酒劲上来了，想吐。
“为什么要把我交给别人？！”盛昱语气冰冷，一把拽下口罩扔在地上，“这种事情不应该提前询问我吗？”
姜至一愣：“难道林总没跟你打过招呼？”
看盛昱有些懊恼的神情，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林墨彦。
“这件事林总已经同意了，他会把你托付给更有能力的经纪人，相信你在他那仕途会更加美好，放心吧。”
盛昱不想听到这些官方的回答，他抓起姜至的手腕往自己面前带。
“你就这么不想再看到我？”
姜至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四年大大小小的事她自己觉得做的也算仁至义尽，但他总像个大少爷似的，一点也不把她这个经纪人放在眼里。
“竹子，文叔，你们先下去。”姜至道。
等车上只剩下他们俩，姜至动了下被抓着的手，“松开。”
盛昱看不清她的神情，缓缓松了手。
“我知道你在我这不太快乐……”
“谁说我不快乐！”盛昱没等她讲完，立马反驳。
“可我接的广告，代言，甚至是观察类成长综艺，你都看不上。”
盛昱一噎，她说的这些他是吐槽过，但都不是因为她……
见盛昱没话说，姜至深呼了一口气，语气平平道。
“既然你看不上我的工作方式，不如换个人适应吧。”
“不行。”盛昱一口回绝。
姜至皱眉，平静的开口：“就不能好聚好散？”
盛昱沉默着，突然疏离一笑。
“想让我再去适应四年？还是八年？”
她眉头紧锁，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神，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姜至，我会改的。”
她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身子恹恹的窝在座椅里，蜷曲着冰凉的双脚。
“真的，我向你保证。”他又道。
等了十分钟，也不见姜至说话，盛昱才看向她。
背对着他的脸庞倒映在车窗上，紧闭的双眼加上平稳的呼吸声，他堵在嗓子眼的话吞吐难安。
……
第二周。
“你说什么？！”
林墨彦办公室门口，秘书端的咖啡又被吓得撒了出来。
“为什么反悔？！明明说好了从今天开始这人不归我管！”
姜至有些憋屈，昨天在盛昱那没说动就已经很苦恼了，今天直接反悔……
林墨彦眼角抽了抽，一贯冷静的人没想到也有被激怒的一天，语气里夹了些许无奈。
“小姜啊，这个事情我们还是得以盛昱的意愿为主，是吧？”林墨彦小心翼翼的把申请单递了回去。
“你说他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的，你让我把他给谁好呢？”
“可你明明之前就答应过我的！方案都想好了，现在就因为他不同意，我就不能退出了？”
林墨彦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第一次看到姜至发这么大的火，震慑力还是蛮大的……
但转念一想，跟盛昱比起来，他还是得罪下姜至来的安全些，毕竟她跟公司签约的合同还有好几年。
“要不这样吧，我放你一个月的假，盛昱那里我先让他录个综艺打发打发时间。”
见姜至不说话，漆黑的双眼失了神，再一次安慰道：“等你调整下自己的思绪，咱们再好好规划下他的行程。”
见说不动林墨彦，姜至一把揉紧单子，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姜至哪也没去，就窝在自己的小窝里。电话不接，天天睁眼就是看电影刷剧，偶尔刷刷小红书，学习下新的菜谱。
林墨彦和盛昱像是说好的，这个月都没来打扰她。
除了联系其他人工作上的处理，还有一个人她也断断续续的开始了一些发展。
萧逸：在做什么？
姜至：刚才看你推荐的《重生》，很好看。
萧逸：知道你喜欢纪录片，特地给你找的，喜欢就行。
姜至：谢谢。
萧逸：晚上想出来放松下吗？
姜至一愣，他这是在约她吗？
她疑惑的发了一个问号。
萧逸：今天严峻来找我，晚上约了在酒吧，一起？
严峻，他们大学时的学长，三人曾一起做过设计。她的毕业论文还是他帮忙的。
姜至：好啊，正好我有事得感谢他。
电话那头的萧逸双眼一亮，果然如严峻所言，只要提到他，姜至一准来。
到了晚上，姜至来到了萧逸所说的酒吧。
由于时间还早，里面没有多少人，台上的歌手正唱着抒情歌。
“姜至。”
里面卡座上有个英俊的男人正朝她招手。
“学长。”姜至走近，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说你是吃了防腐剂吗？怎么跟大学那会儿一样，都没变啊？”严峻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女人，除了衣着偏成熟了，头发也留长了，染了亚麻棕，整张脸，还有气质，完全没变。
“学长就别调侃我了，我这个年纪哪能跟八年前比。”
“学长可是从不说谎。”
萧逸姗姗来迟，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今天的姜至似乎比平时来的格外精致，黑色的精致小礼服配上两颗珍珠耳钉，微卷的马尾高高束起，被一个白色大蝴蝶结夹住，同色系的手提包加上一双流苏高跟，要是说她十八岁，他都信。
“都说时间催人老，我看这时间都往我这催了。”严峻不禁好奇这两人的时间都去哪了。
姜至捂嘴一笑，朝萧逸望去。
“你可迟到了，一会得罚酒。”
严峻立马附和，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半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