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叹息。
“那是对生命能量的不择手段的索取，当时的霍尔特大陆上，没有哪个生物不是慌不择路地在逃跑的。”
“结晶的形成方式，是以我们龙族的心脏为凝结点，储存从其他生物身上吸收的能量。”
“这，是将我们成功剥离后的结晶，纯净的只剩下生命能量的结晶。”
加尔把刚刚找到的结晶递给时迁。
【生命结晶】
在将龙心这个载体去除后，整个结晶变成了一块纯净的绿，它清透、明亮，却了无生机。
龙心是生命浪潮最重要的地方吧，不然为什么在龙复活后，生命浪潮的标志就消失了。
“十一载要那么多的生命能量做什么？”
在时迁的印象里，生命能量其实是和复生这种词挂钩的。
但大量的生命能量，是要干什么？
这玩意没办法直接造东西，要做也只能转化着来。
加尔摇头，神情有些落寞。
“我们没有权力知道，毕竟当时的我们，是被屠杀的对象。”
“他很强吗？”
“...”
面对这个问题，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么极其可怕的事。
“有些无法形容的强...”
双双沉默。
加尔是在为自己以及逝去的生命默哀，他没再感受到这个维度中有更多熟悉的活着的气息了。
真的只有他最后还留存于世间了...
而时迁，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因为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来看，他自己是一定会和十一载对上的。
一个无法形容的强的人，怎么打？
“能和我说说你们那个时代吗？我指的是在一切大灾难还没发生前的那段时间。”
加尔点头，整条龙趴在冰面上，显得有些颓丧。
“我们的世界很大，我能感受到，还是在这个维度没有变过，但是现在这里，有些太小了，是被切割过很大一部分的。”
加尔把前爪举起，稍微给时迁比划了一下。
整个维度在他看来，小了能有一半左右，但核心源没有变化，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空间小了那么多。
加尔说，他们的世界有两块大陆。
霍尔特和卡克。
这里有很多的种族，就连他们龙族都有两大分支，红龙蓝龙。
加尔并不是在维度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的，他是维度的原生生物，是后来蛋生的。
在他的讲述中，整个维度和其他所有生物所讲述的最开始的过往，都是相似的。
稳定，和平。
他们有城邦，有完整的制度，有华丽精美的的建筑。
当然...
也少不了如出一辙的“神殿”。
直到，有人开始试图扮演神明。
十一载的把戏被揭露了，但他没放弃。
但从那时开始，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加尔讲到这就停了，因为这就是灾难发生前。
时迁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下。
这个世界，幸福是相似的，苦难是各有各的，而结局，则是注定的。
都是灰暗无光的维度过往，迷失在时间长河中的生命，如何看得见未来。
就像加尔，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他的记忆早已停在了被十一载剖出心脏的那一刻，此后种种，于他而言皆是虚无。
他也并不清楚在他死后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不是第一个死的，但也不是最后一个。
可或许就是这样，他才有机会被遗漏，被重新发现。
“你们是在哪找到我的。”
面对这个问题，时迁知道只是单纯开口的话，有些太单薄。
索性把能量核心掏出来，把那个龙骨洞给拉到冰面上。
“在后方藏宝室的箱子里，不过很可惜第一个真正发现你的人现在不在这个维度，他在主世界有别的任务。”
加尔一开始的目光在时迁手中的能量核心上，在龙骨洞被拉过来之后，就迅速地被粘到龙骨上了。
在仔细辨认后，加尔有些不确定地缓缓叫出一个名字。
“莫尔？”
“就是莫尔！”
“你知道哪里还有更多吗！”
在确认了是谁之后，加尔就激动地直接站起来了，巨大的龙头转向时迁，眼中满是希冀。
时迁不忍向他泼冷水，但事实上，这确实是唯一的一个龙骨洞了。
“我...”
“唉...”
看时迁的样子，加尔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
龙尾巴甩了两下，又趴回去了。
时迁不语，只是一味地把那些骨洞都拖上来。
加尔也是沉默地看着，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他真正的族人了。
待时迁拖无可拖的时候，他再次问出一个问题。
“十一载他，在你这里干了什么？”
时迁就把自家怪物的事说了，有关于零九序的内容，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没直接说是谁。
只是“十一载”这个名字的信息源是零九序而已，自己之前也是有亲眼看到过这个名字的。
“你是说，他没有亲自露面对吗？”
时迁点头。
加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原地兴奋地转了两圈。
“世界重置，他肯定也被罪罚了！现在实力不全，压根不能动，所以只能派手下去骚扰你们！”
“你知道他在哪吗！我要去杀了他！”
说到杀十一载的时候，加尔甚至都激动地飞了起来。
眼神里没有别的，只有对于十一载死亡的渴望。
时迁看了眼他的身形，挠头。
“虽然吧，我知道他大概在哪，不过...”
“不过什么？没关系，你带我去就可以了！”
“或者你把他的位置告诉我，我自己去！”
时迁实在不想磨灭加尔的兴奋劲，但传送门对于加尔来说，是真的小啊。
索性直接把俩人传送到了传送门的上方，当然并不是直接来到传送门前的，毕竟下边还有一大堆玩家在。
他给加尔在冰层上开了个洞，方便他看到传送门什么样。
原本兴致勃勃的加尔，在看到传送门后，呆住了。
龙头轻摆，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而后又转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在想自己能不能把自己压扁，然后从传送门过去杀了十一载。
但体型差是没办法避免的，即使是游戏也不行，碰撞箱在那里明摆着。
就在时迁打算把加尔先送回那个冰层那时。
他看到染晓从传送门进来了，而且很着急的样子，就连晕眩都没管，直接扑到了自己留着的假人那。
同时，他的小窗里面弹出染晓的信息。
“老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