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酩砚喘息着，眼尾泛红，嫣红的唇瓣在阳光下是水润的色泽，一双凤眸因为看不见是空洞的神色。
闻羽落的指尖在他眼角轻点，语气带着一丝期待：“过了年，等春天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进行恢复眼睛了。”
商酩砚闻言心跳加快，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可以见到闻羽落的那一天，他也很期待那一天。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商酩砚握着她的手小声询问道。
“当然。”闻羽落和他十指相扣，让他安心。
“对了落落。”商酩砚总算是想起一些事情。
“你昨晚带我回来……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商酩砚担心的问道，虽然现在这个国家是女帝治理，男女同朝为官，但是不免有一些迂腐的思想残留在他们心里。
闻羽落语气平淡：“没有，你也知道，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他们的话是传不到我们耳朵里面的。”
商酩砚温宴点点头，是他过于担心了。
之前自己以盲眼的样子坐稳首辅之位的时候也不免有些闲言碎语，不过他不在乎就是了。
他可以不在乎对于他的，但是，对闻羽落的诋毁，绝对不能有。
这双眼睛，还是，带来了太多不便。
商酩砚抬手抚摸一下自己的眼眸。
“住都住了，之后你就留在这里吧，方便小九给你治疗。”闻羽落淡淡道。
商酩砚动作微顿，眼眸微阖，嘴角微微上扬：“好……”
“不要顾忌太多，反正是咱们两个过日子。”闻羽落看着他说道。
“落落说的是。”商酩砚轻笑一声说道。
落落说得对，他好像，顾忌的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还是要顾忌一点的……
昨夜商酩砚是酔了，只是乖乖的听闻羽落的话睡觉，但是现在商酩砚是清醒的。
他清醒的感觉到身体的热度相互传递，一张被子下面，两只手相互握住。
“好梦。”闻羽落熄了蜡烛对商酩砚说道。
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商酩砚的眉眼间，商酩砚拉过闻羽落的手轻轻一吻：“好梦，落落。”
一夜安睡。
………
“凌风，你有没有发现大人身上越来越有人气了。”凌雨用手肘怼了怼一边的凌风说道。
“嗯？”凌风将铲好的雪堆到一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大人以前那这么笑过。”
之前商酩砚的笑，那就是笑一次血流成河一次。
“就是有点感慨，大人现在越来越好了，你干什么去？”凌雨看着凌风蹙眉不解的询问道。
“扫雪去啊，这昨天晚上下的雪，还没清理干净呢。”凌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凌雨欲言又止，然后说道：“你最近不是要抓紧训练吗？”
“对啊，这也是训练的一种，我问过暗七了，他之前就是这么训练的。”凌风很有信心的说道。
凌雨：……
凌雨长叹一声：“对了，书房前还有一堆雪，你也去打扫了吧。”
“行。”凌风应下来，去书房那边去了。
房檐上的雪扑簌簌的落下，压弯了屋檐下的梅花树枝，梅花瓣上沾染了几粒晶莹的雪花，在阳光下散发着光。
商酩砚听着外面的声音，有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在院子里，爪子刨着雪，找隐藏在雪下面的谷子。
商酩砚慢慢走出去，一脚踏在雪地上。
“大人。”凌雨上前扶着商酩砚。
“看见她了吗？”商酩砚询问道。
凌雨不用想就知道商酩砚说的是谁。
“闻小姐出门了，还没回来。”凌雨说道。
商酩砚微微低头，出门了吗……
“大人您想做些什么吩咐属下就是了。”凌雨说道。
商酩砚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折枝梅花。”
即便养在瓶子里面，也保存不了多久，所以商酩砚每天都会在两人的房间里的花瓶里换上新的梅花。
“属下带您去园林，那里梅花开的正好。”凌雨思索片刻后说道。
“好。”商酩砚点头表示同意。
商酩砚动作缓慢，将一支支梅花插在瓶子里。
“吱呀。”门开声传入耳中，商酩砚停下动作“看”过去：“落落？”
“嗯。”闻羽落将狐裘脱下放到一边，向商酩砚走过来。
“凌雨说你出去了，怎么不告诉我一下。”商酩砚小声嘟囔着。
“去取个东西，我这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闻羽落有些好笑的说道。
商酩砚朝闻羽落那边伸出手，感觉到对方主动将手放在自己掌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握住她的手：“下次告诉我一下好吗？”
商酩砚握着闻羽落的手轻微摇晃。
“好，下次带你一起出去。”闻羽落无奈的说道。
闻羽落将取回来的东西戴在商酩砚脖颈上。
商酩砚感觉到一股微凉的触感，好像是玉，他微微低头，让闻羽落更方便给他带上。
“这是什么？”商酩砚抬手握着脖颈上的东西，指腹摩挲着，在脑海中勾勒它的样子。
“给你的新年礼物。”闻羽落说道。
“平安锁？”商酩砚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嗯，保佑我们家阿砚平平安安的。”闻羽落看着他恍惚的样子有些好笑的说道。
商酩砚咬了一口下唇，轻微的痛感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
“谢谢落落，我很喜欢……很喜欢……”商酩砚低声说道。
“我还没有准备礼物给落落。”商酩砚有些自责的说道。
“你啊，别在给我作死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闻羽落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商酩砚反驳道，就是声音有些小，带着心虚。
“落落对我最好了。”商酩砚讨好的说道，在闻羽落脸侧落下一吻。
“别奉承我，这一套没用。”闻羽落冷哼一声说道。
“别人没用，但是我对落落这一套有用。”商酩砚轻笑着说道。
他就知道闻羽落对自己这副样子是没有抵抗力的，当然，前提是不作死，没有惹落落生气。
“明天带你去买东西。”闻羽落看着窗外的阳光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