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苏阳的洞府之内。
如今苏阳的洞府空空荡荡，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光溜溜的墙壁与洞穴内，就只剩下一张木床。
木床是留给笙笙睡的，苏阳这些日子一直泡在实验室。
端起一杯茶水，苏阳老神在在的听取情况报告。
韩哲倒是没对洞府环境惊奇，只当苏阳和他一样，有钱之后换了洞府。
如今的他早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苏阳，你知道吗？我们的聚气丹卖爆了！”
苏阳微微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韩哲通过免费发放一瓶聚气丹的方式，让其余练气期弟子服下。当实验结束，产品效果一下子就能体现出来。
相同的效果，更便宜的价钱，还是修炼刚需品。
凭什么不卖爆？
“这是灵石，你数数。”韩哲将一个储物袋扔给苏阳。
苏阳依旧是看都不看，直接揣进了兜里。既然选择了韩哲，那就将自己东西信任放开一些。
即使韩哲真的想做手脚，也绝不会在上交灵石数方面做。
五千枚丹药，半个月售空。
就这，还是因为前期他们聚气丹的名声没有打响的缘故。
五千枚丹药，就是五百瓶。一瓶丹药的成本是九枚丹药，售价三十五枚。
每卖出去一瓶丹药，韩哲抽成两枚灵石，再加上一些营销成本，苏阳这一个月便赚了一万枚灵石。
卖药这种事果然是一本万利，以至于韩哲又开始迫不及待了。
“苏阳师弟，你说什么时候可以进下一批货？”
苏阳挑眉，他实在是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身上。
“先不急，就算你找我要，那边的产量也跟不上。我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付出的辛苦一点不比你少。”
韩哲听完也没有怀疑，苏阳这半个月神出鬼没的，在他看来就是去找供货商要货去了。
事实上苏阳这些日子也确实很忙。
每天上午都得给那间铁皮屋子铭刻巫师法阵，中午花一个小时去烧玻璃，下午他则是将时间都花在了改良功法之上。
当雷属性功法被推演完毕，有强迫症的他感觉土、火属性功法根本配不上深蓝自主推演的功法，两种属性的功法被他推翻重新演练。
好在这一次是在原有基础上修改，而不是凭空诞生，并没有花费深蓝太多算力，半个月时间便完成了功法上的更新换代。
完事之后，他还得教导笙笙冥想术。
笙笙因为体质原因，不能修炼。但单纯的冥想只提升精神力，只要不从外界提炼灵气转化为魔力，便不会对笙笙身体造成损害。
既然有培养笙笙的打算，那多少是得给点资源的。
他教给笙笙的是未改版的星辰冥想术，比不上苏阳自己的，却也是一种等级极高的冥想之法。
高级冥想法晦涩难懂，对老师要求同样极高，每天晚上教导笙笙便成为了苏阳最占时间的事情。
所以苏阳的一天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时间去炼制所谓的丹药。
“师弟，给个准信吧。这生意总不能只做一次吧？”韩哲哭丧着脸央求。
苏阳右手摸着下巴思考。
只赚一次是不可能的，一万灵石也就够建一个初级实验室。
巫师塔、本命巫器乃至于高精端仪器设备的制造，都需要大量灵石。
一万灵石，两个零头都凑不齐。
“这半个月内，我会给你提供一批丹药的。”
苏阳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个挤时间的办法。自己时间不够用，那就让时间够用的人把时间借给他。
笙笙。
是时候承担助手的责任了！
他已经给玻璃炉子安装了精准的温度控制系统，再加上拥有储存魔力能力的珍珠。只要按照步骤来，理论上凡人都可以合成出聚气散。
就在他思索如何压榨童工之际，韩哲敲了敲桌子将苏阳思绪吸引过来。
“除了货源，我还有件事要告诉师弟。”
韩哲说话时面色为难，一副有着难言之隐的样子。
苏阳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师兄你是在担心炼丹堂？”
韩哲瞪大双眼，心中感叹一声小狐狸，随即正色道：“挡人财路者，如杀人父母。”
事实上炼丹堂已经注意到了韩哲，当韩哲推出新的聚气丹之后，炼丹堂的聚气丹就生意锐减。
好在苍云派是名门正派，不可能因为弟子赚钱就收缴弟子的财路。可韩哲感觉自己再蹦跶下去，迟早被炼丹堂给按死。
要知道他这些年黑历史极多。
远的不说，他将整个练气期弟子都坑了一遍的事情，宗门一直是知道的，无非是不想管罢了。
苍云派是名门正派，内部争斗少，门下弟子很多时候都有些天真。
这时候有一个韩哲来扮演坏人，对门下弟子也是一个警醒。
“师弟，我可是一直抛头露面，早就被炼丹堂盯上了。万一炼丹堂哪位大佬不高兴，我说不定就得被拉起来打板子，到时候连累师弟就不好了。”韩哲摆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聚气丹只是炼丹堂商品之一。论利润，最高的还是辟谷丹与筑基丹。我们每个月只卖五千枚，不会触及炼丹堂底线的。”苏阳语气寡淡。
他们最多是好奇，好奇这批货源从何而来。但他们不会问，因为他们是名门正派。
韩哲提这一嘴，其实是他想问苏阳货源从何而来，只可惜他的心思被完全看穿。
“可万一呢？”没有达成目的，韩哲显然不肯轻易罢休。
“涨价！”苏阳给出了自己的应对之法。
“涨价？”
“将聚气丹涨价到三十九枚灵石一瓶，这样的话我们销售速度也会变慢，炼丹堂的销售额也会重新好起来。”
“师弟高明。”韩哲违着心奉承。
苏阳点点头，全然看在眼里。韩哲在同龄人当中，心性确实不错，和他这个老怪物比却还差的远。有契约在手，韩哲便翻不了天。
真正麻烦的，还是炼丹堂。
随着世界石的出现，苏阳也有了调整计划的打算。
……
炼丹堂内。
执事李丹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面前的桌面。
桌面上摆放着两枚丹药，一枚是聚气丹，另一枚也是聚气丹。
李丹拿起那枚鸡卵大小的聚气丹仔细端详。
“这娘希匹的也是聚气丹？”李丹突然大骂出声。
说罢，他伸出舌头舔了手中丹药一口。
略带甜味。
“香茅草、沙参还有铁皮石斛，剩下的东西好像被以特殊的手法混合在一起了。这绝对不是聚气丹！不对…效果一样的话，那它就还是聚气丹。”李丹摸着下巴揣摩。
金属做的刀叉和塑料做的刀叉，只要功能都是叉肉，那它们就都是刀叉！
“香茅草的作用应该是粘合主要成分和改进口感，实际上并不是这种聚气丹的材料。沙参补气溢血，这一味药应该是供应灵气以及活跃修炼速度的。但铁皮石斛是用来干什么？”
李丹自言自语，将苏阳版聚气丹中比较好猜的灵草猜了个七七八八。
和苏阳所推理的一样，练气丹并不在乎销售额的下降，至少筑基期执事们不是很在乎。
但是当一种新的聚气丹丹方出现之后，这就让他们很难坐的住了。
“目前所出现的几种灵草都比较便宜，难不成真有人改进了聚气丹丹方？”李丹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聚气丹是一个宗门最重要的几种丹药之一，他或许不算赚钱，但对于聚气丹弟子来讲是不可或缺的。有时候聚气丹价格太贵，宗门高层甚至要出手宏观调控。
聚气丹销量下滑其实并不是坏事，它销量下滑之后，炼丹堂的人就能将更多精力放在赚钱的丹药上。
假如有人能够改良聚气丹丹方，让其成本下降。对于苍云派来讲，不亚于多了一套能修炼到元婴的功法。
“可是该怎么找到炼丹的人呢？”李丹一只手摸着头，另一只手将鸡卵大小的聚气丹塞入口中。
感受香茅草与沙参的味道在嘴中弥漫，神情突然一亮。
“楚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