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瞬间，纪行舟眯了眯眼睛。
“黎初九？”声音莫名有点冷意。
可惜路清泽全然未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
“我想了想，现在临时找模特是不是也来不及，而且也不一定靠谱，不如直接在现在的两个客户里选一个得了。”
“虽然，人家也不见得会同意——不过我可以去问问。”
纪行舟的视线落在了路清泽的脸上，声音平静，却又隐藏着某种难以觉察的情绪。
“那，我也是你的客户，为什么不找我？”
“你？”路清泽愣了愣。
纪行舟垂眸，“对，我。”
“可是——”路清泽皱了皱眉头，“纪老师，你地位和名气都在这，找你对其他参赛者来说，会不会不大公平？”
纪行舟看着路清泽，一本正经开始分析，“这个比赛是m国举办的，评委应该也都是外国人，不见得认识我，更何况，比起模特本身，评委应该更看重摄影师的技术。”
“好像有点道理？”路清泽又吃了一口布丁，陷入了思考，“纪老师，我能不能仔细想想再决定？”
“可以。”
送走纪行舟的当晚，说好要仔细考虑的路清泽，恰好收到了来自黎初九的消息。
黎初九：【这个月的粉丝福利又该拍了，你最近有空闲时间吗？能接活吗？】
这消息未免来的太巧，路清泽思路一转，编辑消息回复。
路清泽：【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黎初九：【什么忙？】
路清泽：【我想参加一个国外的摄影大赛，但缺一个模特，等你的粉丝福利拍完了，能不能帮我拍个参赛照片？】
路清泽：【假设得奖了，奖金分你一半。】
黎初九的回复来的很快。
黎初九：【可以倒是可以，不过——】
路清泽：【不过什么？】
黎初九：【你确定要拿coser的照片去参赛？路子是不是有点太野了？我感觉你说的比赛应该比较严肃？】
原来是说的这个。
路清泽：【当然不会。】
路清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穿男装拍摄，而且是日常穿着。】
几乎是路清泽发出消息的一瞬间，黎初九就回复了过来。
黎初九：【可以。】
答应的这么快？
路清泽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确认。
路清泽：【这么快？你确定不用时间再考虑考虑？】
黎初九：【不用，到时见。】
幸福来得太突然，路清泽一时间甚至有些恍惚，敲动屏幕，给黎初九回复了一个字。
路清泽：【哦……】
和黎初九敲定完拍摄的事儿，路清泽躺在沙发上，翻看大赛的官方主页，开始畅想奖金向自己招手。
想了一会儿，路清泽思绪一停，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向纪老师分享这个喜讯。
不过，他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二点，多半对方已经休息。
等明天吧，明天给纪老师一个惊喜。
毕竟是公众人物，想来不用贸贸然出镜，纪老师应该也会少些压力。
路清泽美滋滋畅想，随即安安稳稳进了梦乡。
第二天拍摄的休息时间，路清泽神神秘秘地将纪行舟叫到一旁，准备和纪行舟分享自己已经找到模特的事情。
一旁的习峻熙被落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开始向周正发起了牢骚。
“什么话不能当着咱们面说，他们俩关系还挺好？”
周正凑了凑眼镜，欣慰地看向远处两人的背影，“当然，小路可是他从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
习峻熙被酸得吧唧了好几下嘴巴。
而李菁看着自家艺人主动抓着纪行舟袖子的手，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以及周正满脸欣慰的神情，沉默一时间震耳欲聋。
而片场的一角，路清泽抓着纪行舟的胳膊，走到一个死角处，见四周无人，才神神秘秘地松开了手。
纪行舟看着自己袖口被抓起的褶皱，褶皱随着时间慢慢恢复平整，连带着胳膊上隐隐的痒意，也慢慢消失不见了。
对面的人对自己的行为显然无知无觉，甚至凑近纪行舟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纪老师，跟你报告个事情。”
纪行舟感觉自己耳尖有点麻，他喉结微微一动，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虽然很开心你原因来当我的模特，但对你来说总归不大方便，”路清泽说着眨了眨眼睛，“昨天正好我的客户联系我想约拍摄，连带着答应了当我的模特。”
“所以，纪老师，模特的事情解决了，你不用那么辛苦了。”
原本因为身旁人的靠近，纪行舟的嘴角隐隐有一丝弧度。
可这会儿听到路清泽的话，纪行舟弯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僵硬了。
“哪个模特？”纪行舟喉结又动了动，这次却是因为苦涩，“那个高中生小姑娘？”
“不是，另外一个，”路清泽摇了摇头，“日料店你见过面的那个，前不久你还问起的，黎初九。”
不知怎的，听到不是小姑娘，按理来说纪行舟应该松口气的。
但听到黎初九这个名字，这口气不但没松，反倒越发紧绷。
总而言之，不管选哪个，都不是什么安全的选择。
纪行舟心里莫名涌起一丝烦躁，但面上丝毫不显。
“哦，那个，有点印象。”
纪行舟眯了眯眼睛，“说起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拍摄？”
“还没想好，这周日林芥川要来，估计是不行了，”路清泽思索片刻，“多半会抽个下机早的晚上吧。”
“不错，”纪行舟看向路清泽，“要不，拍摄的时候带上我？我对拍摄过程感兴趣。”
“啊？”路清泽愣了愣，“可是，你的身份……”
“放心，”纪行舟的声音莫名有丝诱惑，“之前日料店的时候他不是已经见过我？再见一次应该也没什么。”
“好吧……”
“乖，那就说定了，”纪行舟抬手摸上路清泽的头，“回头时间定了，记得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