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之手指蜷了蜷。
“你……去唤府医来吧……”
“婢现在就去。”
“等等……让默言去便好，你……拿我的外衫穿上。”
她的披风过于轻薄，走动间难免有关照不到的地方。
倒不如穿上他的衣衫，一来可以掩住春光， 二来也能让自己母亲更相信两人不清白。
待她穿戴好出去，谢惟之这才卸了力靠在了扶靠上。
手无意间摸到了早先扔到了一旁的佛珠。
那冰凉的触感，又一次提醒了谢惟之强欺姑娘的一幕幕。
以及她……
隐隐地，那本该平静了的欲火似又要再次袭来。
谢惟之狠狠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府医就匆匆赶来了。
本该安寝的时间，就连郑氏也被惊动了。
她过来的时候，府医已经下去抓药了。
郑氏进屋时下意识扫了一圈。
就见司晚柠披着男子的外衫，在罗汉床边照顾自己的儿子。
见她来，她赶忙起身行礼。
动作间似有凝涩。
再细瞧就会发现她腮粉鬓乱，唇瓣微肿，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郑氏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和杨嬷嬷交换了个眼神。
杨嬷嬷点点头，悄无声息地往内室走去。
郑氏给谢惟之掖了掖被褥：“府医怎么说？”
谢惟之似不欲多说：“不过是吃错了东西，并无大碍，劳母亲深夜前来。”
郑氏闻言故作不悦，冷声斥责：“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竟让主子吃错了东西！”
司晚柠闻言连忙跪下，张嘴便要告罪。
可还没开口，话头就被谢惟之轻飘飘接过。
“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母亲莫要动怒伤了身子。”
说完瞥了眼吓得小脸发白的司晚柠，清了清喉咙。
“夜深风凉，儿这里已无大碍，母亲回去歇着吧，儿这里有人守着，您不必担心。”
郑氏便又关心了几句，余光瞥见杨嬷嬷从内室出来，朝她暗暗点了下头。
郑氏眼里的笑意就再也掩不住了，也就顺着谢惟之的意思回去了。
不过走之前，她特意让司晚柠送她出去。
司晚柠自是不能拒绝，正好她也有话要跟郑氏说。
待到了游廊，郑氏便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戴到司晚柠手上。
“今夜这事你做的不错。”
放下袖子时，就瞧见司晚柠那白皙的手腕上有几道狰狞的抓痕。
那大小和握力，一看便是男子留下的。
郑氏眼睛便又是亮了亮，再看司晚柠这张脸，是越看越满意。
神色就更加和颜悦色了起来，甚至亲昵地拍了拍司晚柠的手背。
“你好好伺候世子，旁的无须多想，我自会保住你。”
司晚柠便诚惶诚恐地保证会照顾好谢惟之。
然后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此时的郑氏是看她哪哪都顺眼，见状道：“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是这样的夫人，世子今日虽碰、碰了婢，但这样的招数到底不好多用。”
郑氏明白她的意思。
这倒也是，且不说虎狼之药伤身。
她那儿子着了一次道，就必不会再上当。
想到这，郑氏兴致勃勃地看向司晚柠：“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