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装甲车在公路上疾驰。
我们出了镇子，驶入山区。
阿丽娅缩在椅子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无神的盯着前方。
我取下防毒面具，车里也充斥着恶臭。点燃一支烟。
车在十字路小镇停下。
蔷薇回头看着阿丽娅，“你还好吗？”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丽娅轻轻哼了哼。
蔷薇打开车门，扶着阿丽娅下车。
我们坐在街边…
她们缓了会。
我有些疑惑，问阿丽娅：“你看到了？”
阿丽娅摇摇头，或许是太臭了的原因，就像毒气。
我：“那个游泳池里……”
蔷薇打断我的话：“别说了。”
蔷薇喘着粗气摆了摆手，又有些反胃。
我递给她们两瓶水：“喝点水。”
或许这样能让她们好受点，我又说道：“就像一锅汤一样……”
蔷薇想要捶我，手伸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抓着我的衣服扭过头就开始吐……
稍后，蔷薇喝了口水漱了漱口，然后给了我两拳，
我：“现在怎样？”
蔷薇：“好多了。”
阿丽娅看着我们…我示意蔷薇看阿丽娅。
…蔷薇看了看我，明白了，走过去对阿丽娅说道：“……游泳池里是……”
………
阿丽娅泪眼朦胧的软在蔷薇的怀里。
几分钟后，蔷薇恢复了一下状态。
蔷薇看着我……
蔷薇找了个话题，向我解释：“医疗型纳米机器人。”
“？”我示意她继续说。
蔷薇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生暴乱后，指挥中心在各个路口设置了障碍，以防止人员流动。一个月前。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顿了顿：“也可能他们只是预料到了一部分。在一个月前，由集团紧急成立了指挥中心。吸纳了其他各处实验室和组织，以及闲散人员，我之前是个网络安全工程师，好吧我是个黑客。”
蔷薇：“指挥中心在世界各地紧急设立了大量工厂。在极短的时间内生产了海量的武器，我估计仅仅是移动自动武器平台就生产了几百万台，以及数千万战斗人员。我们被安装上辅助战斗芯片，经过半个小时的训练后，就被投入各处战场。”
蔷薇：“后来我被选中成为改造人士兵计划的一员。我们被安装上了各种cbm，就是生化插件。”
我有些欲言又止。我想不起来怎么说。
蔷薇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成功。”
蔷薇：“我猜，这个计划并且造成了某些破坏性的后果，比如缺少原料和设备，在高级实验室或高级工厂耗费大批材料和能源制造几把高科技武器，以至于这个计划刚开始没多久就停止了，由于物资短缺，那些工厂就转而生产起资料上所记载的，21世纪，甚至是20世纪的地球上的原始武器，然后大批量武装起数千万人。”
我们沉默了一会。
蔷薇：“我看过很多关于地球的故事，虽然他们根据这些过去的经验，以及原始AI的鞭策，集团从没有放下开发先进武器的研究工作，但与你的接触让我想明白了，我该怎么说来着，就是你今天早上的那番话。”
我想了想：“以为上的，和实际上的。”
蔷薇：“对，资料和原始AI告诉集团不要放弃武器研究，”
对于她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不是不要放弃，应该是要进行先进武器的研究工作，持续迭代武器。”
蔷薇想了想：“是的，但是另外一些资料上告诉我们，要建立一个和平幸福的，没有战争的新世界。事实上资料上出现了很多这样的，自相矛盾的内容。”
蔷薇：“虽然武器的研究从未停止，但它们仅仅只在实验室里，不过在以往的AI时代，应该是有过大批量生产武器的预案，在这一切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指挥中心有试图启用这个计划的痕迹。但这个预案自从设立，就再也没有被关注过，随着科技的发展，早就已经不符合，时间，变化后的，现代武器大批量生产的必要条件。”
我想到，是这样，所以出现了那些武器箱子……所以那些人就是这样，在前期工程，装备了先进武器的…不，应该是，先进自动平台的，突然袭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顷刻覆灭了。
蔷薇：“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
蔷薇看着我…我就像一块石头。
我试图去探查她在想什么，但还没开始，她就告诉了我。
蔷薇：“我们结束任务，回来的路上，很多人在空中就被炸成了渣，003自杀了，我没能追上他。”
她看上去忽然很低落，但是随即又继续看着我。
蔷薇：“我之前觉得你像003。”她摇了摇头。“只是我的错觉。”
蔷薇：“那个老人和那两个孩子，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蔷薇：“在之前我收到一份文件，上面说各种昆虫正在往未知方向逐渐变异。变得更具有杀伤力……也许往脑袋开枪是个正确的选择。”
“呵呵”我下意识的笑了，随即意识到不妥，板着脸。
蔷薇看着我：“就是这样，我感觉你有些不真实，就像一台机器，做出怪异的反应，然后程序环境纠错。然后重新做出符合环境的反应。”
“我也这样觉得”阿丽娅说道。
阿丽娅：“跟你说话就像输入代码。”
……
阿丽娅：“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对你一无所知。”
蔷薇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阿丽娅。
……
我摸出手机。
蔷薇：“别装死机，说话啊！”
………
我：“外星人应该是怎样的。”
她们：“……”
蔷薇盯着我一会，泄气了：“面对这一切，你不觉得害怕和绝望吗？”
她又看了看我，我依旧没有反应。
这回她彻底泄气了。她举起手枪对准脑袋，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枪。
蔷薇：“如果哪天我快要死了，给我来一枪，不要犹豫。”
阿丽娅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一样。”
………
她们刚开始坐在地上，后来躺在地上，然后翻身趴着躺，脸贴着地面……趴够了又翻过来，看着天空。
……歇够了。
“回家去吧”
蔷薇设置了自动驾驶。
落日的余晖即将落下，温暖柔和的晚风从半开的后车门灌入，装甲车驮着我和两只哭唧唧的可怜虫回到山顶别墅。
装甲车抵住门，进屋。
我：“去洗洗，衣服上都是游泳池的味道。”
我走进卫生间，“急速干洗”后，下楼拿了几瓶红酒，重新上楼，把她们两个从床上拽上楼顶。把酒瓶打开，塞到她们手里。
下楼在玻璃房拆了一些砖，铲了一些土，搬上楼顶，蔷薇已经干掉了两瓶红酒，正在开第三瓶。阿丽娅抱着酒瓶小口小口的喝着。
我垒了一个火塘，点燃篝火。坐上椅子歇了口气。
晚霞已经完全消逝，晚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火焰映照着她们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