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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一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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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感化交谈,拨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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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穆尊在和人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大脑就像是被冰封住一般,感受到了森冷的寒意,连同着思维也被凝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反应,明明薄雾已经散去,视线却愈发模糊,直到什么也看不清。

不,不是看不清。

从恍惚状态中缓过来的昭穆尊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周围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一眼望不到头,方向感在这里毫无作用,又没有阵法波动,亦不像幻境,因为能感知到疼痛。

未知总是能让人心下不安,更何况先前还见到了不应该见到的人,昭穆尊的心绪无法保持平静,想要以力破之,却发现连武器都不见了,丹田死寂,唯一能做的,竟是只有向前行走,寻找出路。

脚踩在一片空茫,却没有任何声响,昭穆尊暗自戒备着,谨防有什么暗招在等着自己,走了一会儿,一片空白中出现了一道身影,一道昭穆尊万分熟悉,且绝不会想看到的身影。

记忆中温和舒雅的眉眼,此时只剩下几分冷凝严肃,静静伫立在不远处,如同一棵生长于云海间的挺拔青松,鲜活坚毅,却透着些许清寒孤寂,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师尊……”

艰难开口,嗓音意料之外的沙哑艰涩,喉头似是有利刃横档,每个字都充斥着血腥之气,惊鸿一瞥间,看到其身后的景象,玉石材质的大床上,一个人静静躺在上方,双手交叠着搭在腹部,靛蓝的衣袍,偏紫且有碎晶点缀的长发,无不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昭穆尊莫名有点晕眩,身形摇晃了下,抬手扶额,心底泛起嘲讽凉意。

这里便是,无间地狱吗?

“金鎏影。”

道者缓缓开口,目光注视着被拉入此处,因此恢复了从前样貌的弟子,心情有些复杂,随即在脸上化为冷肃,轻声喝道:“跪下。”

心神不宁的昭穆尊来不及反应,便已屈膝跪了下去,刺骨寒意顷刻间蔓延全身,令他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接着便听到了道者的询问:“汝可知错?”

知错?何错?他有何错?!

原本就不稳的情绪随着这声在昭穆尊看来与兴师问罪无异的质问彻底崩塌,他仰头看向面前的道者,仿佛回到了年岁尚为青涩之时,拘谨求知的场景。

但如今所说的内容,却早已截然不同。

“师尊所问,是何事?”也许是笃定了自己现在身处无间地狱之中,昭穆尊此时已没有了最开始的慌乱无措,讥讽的笑着:“是当初背叛玄宗一事吗?”

道者不答,昭穆尊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吾虽有着四奇之首的身份,但却不像苍那般,凡是出面行事,都能得到那些弟子的尊敬与爱戴,他们看向吾的眼神中,除了畏惧外,还有着一丝轻视。师尊可知道,这是为何?”

昭穆尊的语调陡然提高:“这是因为,玄宗上下,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吾这四奇之首的身份,并非像吾以为的那样,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得来的,而是由赭衫军的退让,施、舍与吾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独吾一无所知,还是那天意外听到了师尊你与赭衫军的谈话,吾才知道原来在师尊你的心里,吾竟是如此的不堪大任!”

“还有宗主之位的下一任人选,师尊你心里满意之人从始至终都是苍,却担心吾与他争抢,弄出所谓的比试,让吾当众败于苍之手,拿吾的失败为他立威!”

道无余平静的看着神情激动,声声控诉的昭穆尊,眼底掠过一丝失望,轻声询问:“汝觉得,吾立下的那场比试,是在折辱你?”随后叹了口气:“那吾问你,当时比试之人,都有谁?难道他们没有败于苍的手中吗?”

垂眸看了眼面上毫无愧色之人,心中愈发的失望:“吾心中的下一任宗主人选,确实是苍,无论是悟性亦或是心性,苍都远胜于你。吾本来以为汝只是有些争强好胜,性子激进了些,所以才立下比试,想磨一磨你的性子,没想到……从一开始,你便走了极端。”

道无余沉声喝问:“你若是觉得那些弟子因为赭衫军让位一事看低了你,为何不与赭衫军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赢了,自然无人再敢置喙你四奇之首的位置;输了,对外也能说是一场同门间的切磋,将四奇之首的位置顺理成章让出去。只需一场对决,便可解决所有的问题,无论是尊严还是地位,你都不会失去,为何非要让事情走向极端?你想要的,真的是你所说的这些吗?”

昭穆尊神情一怔,张了张嘴,似是想要争辩什么,却咬了咬牙,闭口不言。

“你舍不得四奇之首的位置,这无可厚非,人都有私欲,吾不要求你们所有人都能够做到无欲无求的境界,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玄宗数万名弟子的性命作为你发泄不满的对象。”说起丧命于道魔大战的玄宗弟子们,道无余脸上满是痛心之色:“你若有不满,便与吾直说,吾并非偏心……”

话未说完,昭穆尊便猛然抬起头,愤懑质问道:“若是不偏心,师尊为何会收无论资质还修为都不如吾等的少白为亲传弟子?甚至连同是玄宗叛徒的身份,都没能让他与吾一起出现在此处,就连苍,都对他宽容有加!凭什么!他到底哪里比得上吾?!”

“少白……”道无余微微闭眼,长叹一声:“你认为的偏心,实则是因为心存利用而衍生出来的……心怀愧疚啊。他本不该承接那份天命的,是为师以亲传弟子的身份将他强留下来,却又疏忽大意,从而连累他遭到觊觎,以至于……”遭受操控,心生死志。

是的,虽然风愁别多次说明当初少白被人控制一事和是否进入玄宗无关,但道无余还是觉得是他让少白接受了那份天命,使命格发生更改,所以才导致了后面悲剧的发生,而他身为少白的师父,竟连弟子何时被人操控了都不知道……少白清醒的那一刻,该有多绝望啊……

“至于苍宽容有加,自然是因为,那是愁别,而非少白。”一个不知遭受了何等变故的无辜残魂,光是活着便已经很艰难了,怎可将不属于他的过错强推到过去,更何况对方已经代少白受了罚,怎么忍心再过分苛责呢?

想到三言两语都离不开以死谢罪的小弟子,道无余不由得头疼起来。

昭穆尊却是不知这背后另有隐情,只当做是开脱之言,冷笑一声:“莫非失去了记忆,往日的罪行便能一笔勾销了吗?”

道无余知道他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的打算,转身看向躺在冰床上的人,又是一叹:“为何连与你一同叛出师门的紫荆衣,你也要杀了他?”

紫荆衣的所作所为虽然对不起玄宗,但绝对对得起金鎏影,对得起他们之间的情分,可就算是这样,金鎏影依旧对他痛下杀手。

“因为他是我最信任的友人,可他却为了利益背叛了我。”昭穆尊固执己见,坚决认为是对方背叛他在先,神情阴冷:“叛徒,唯有死!若不是少白被苍护着,又有着能够从鬼梁天下手下死而复生的诡异手段,最先死在云龙斩之下的,应该是他!”

“汝……!”

道无余转过身来,感受到那释放出来的杀意,想起无论自己如何提醒,风愁别都选择辩驳拥护的行为,以及少白在绝望之中表达出的情意,深深地为少白,为风愁别,皆感到悲哀:“汝当真是,冥顽不灵!”

再一想到此处是风愁别特意用魂识所制,让他以此来进行感化的,甚至还小心叮嘱了句“如果不成功的话师父你也别生气,金师兄他也只是被一时蒙蔽了,后面我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相信金师兄肯定能想明白”,现在在看对方不知悔改的模样,心里愈发觉得不值。

但嘴上还是得继续劝解:“汝做了这一切,现在又得到了什么呢?汝当真不愿回头吗?”

回答他的唯有一声冷笑。

道无余又是一声叹息,这次却是为风愁别叹的:“其实吾很想让汝直接留在这里,但愁别说过,要给汝最后一次机会。”

轻轻一挥手,飘然轻薄,绵软柔和的魂力凝聚成纱状,落入掌心之中,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消散,但金鎏影不认为那物真如轻纱一般脆弱。

“愁别已经由苍施了戒尺之罚,汝作为师兄,吾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落下了汝。”

……

此时的毒蛛林外,两道身影正在激战,琴音化刃,掌气如刀,倾泻而出的真气几乎要将原本茂密的树林变为一片废墟,双方皆未留手,气劲相撞产生的余波令闻声赶来的长生殿守卫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眺望观察,不然先前被残留气劲碾为血沫的同伴便是他们前车之鉴。

问天敌则越打越惊诧,他虽未用全力,但已催动了七成的真元,哪怕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对方击败,最起码也能压制住携带着浩然道法的攻势,可连绵不绝的琴音以及变化无常的阵法印诀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没有丝毫滞涩的向他袭来,逼得他只能接连出招应对,仿佛要将他的真元生生耗尽一般。

“玄音伏魔!”

“夜武一击!”

琴音化太极,自天而坠地,柔和光芒下是磅礴惊人的道法威压,就连问天敌都不由得身形微矮,只能再次催动真元,双掌向上横推,强悍掌气勉强击散玄音道印,却是避不开剩下的余波,脚下破损的大地再次碎裂,唇角染红。

“汝到底是谁?”问天敌沉声喝问,余光却注意着倚靠在一棵树下,失去了意识的昭穆尊,先前对方与那青衣道者对上后,便莫名昏了过去,随后被青衣道者以真气托到树下放置,接下来的对战过程中也有意避开,似乎不愿伤到昭穆尊。

与昭穆尊相识,还有这似曾相识的道法攻势……莫非是玄宗之人?但有着这样的实力,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为何苍从未提起过?

心思百转间,青衣道者再次拨弦起势,身后道印浮现,竟是又要动手,这倒是让问天敌有些不解了,若是为昭穆尊而来,方才便能带人离开,而若是为了毒蛛林里的第三处要地,现在他真气不济,同样是个好机会,但对方这一副偏要与他耗着的姿态……

疑惑、不解,问天敌面对着满身谜团的强劲对手,也只能暂且放下疑问,勉力应对。

剑拔弩张之际,树下的昭穆尊发出一声低吟,即将要苏醒过来,青衣道者招式瞬变,朝着问天敌虚晃一招,纵身朝着远处掠去,随手抓了个守卫后,彻底消失不见。

问天敌不由松了口气,神色莫名,看向苏醒过来后茫然四顾的昭穆尊,心底愈发疑惑。

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抓个没什么用的守卫?

一处小树林中,青衣道者褪去伪装,恢复成风愁别的模样,看了眼已经被用掉的道具,顺手打晕没搞清楚状况的守卫,瞥见飘在一旁,欲言又止的道无余,便猜到这次的感化是失败了。

果然还是得让苍师兄上手抽一顿。

风愁别暗自腹诽着,表面上贴心安慰着:“师父不用担心,金师兄他只是一时没想开,后面我再想想办法,肯定能让金师兄回来的。”

『吾担心的并不是他。』刚将人好好抽了一顿的道无余神情温和,半点看不出惩罚人时的严肃冰冷:『你没有受伤吧?愁别。』

“没有,我特别的小心,没有给对方伤到我的机会。”风愁别一边拖着昏迷的守卫向前走去,一边回答道,怕对方不信,还张开手臂任其检查。

道无余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受什么内伤,外伤也并不严重后,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愁别总算是知道避开攻势,不再硬碰硬的让自己受伤了,是个不错的转变。』

风愁别腼腆一笑,没有解释自己其实是用了属于自己的力量,依旧是硬碰硬,只不过结果与先前截然不同。

“沙——”

前方忽然出现少女的身影,走到一棵树下便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他过去,风愁别眸色微动,察觉到了什么,面上不动声色地劝道无余回琴中休息,道无余自然看出了这是要支开他的意思,不过他向来尊重弟子的隐私,也没多问什么,残魂消散在空中。

风愁别随手将道琴放入自身携带的空间,这才拖着守卫走过去,问道:“不是让你送药师他们先回不老城吗?”

“送了,现在估计已经睡着了。”少女摘下一片泛黄的树叶,拿在手中揉搓着:“我只是在公开亭看到那个天道时,突然想起我遗忘了关于少白的事情是什么。”随后抬起头,黝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流光:“大兄弟你进入到少白的身体时,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很温柔,听不出性别,却让人能够卸下所有防备的声音。”

风愁别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询问:“那个声音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在意?”

“大兄弟你还真是敏锐呢。”少女笑了笑,笑意却只是浮于表面:“那个声音说,任务只是一个陷阱,让我立刻放弃少白,然后送我离开。”

风愁别皱了皱眉,又问道:“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听到那个声音吧?”

少女点点头,解释道:“准确来说,是所有被强行拉入这个世界,从头开始进行任务的任务者都会听到。而大兄弟你既不是被强行拉入,又不是从头开始的,没被当做入侵者踢出去已是万幸,自然不会听到那个声音。”

风愁别没理会她明里暗里的嘲笑,只关心问题:“那这和天道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一直以为,那个声音是这方天道给出的善意提醒,但话中对少白这个主角的境遇却是听之任之的态度,这很不对劲。”

要知道主角是气运的化身,对天道而言是不能轻易舍弃的存在,损失任意一个便会元气大伤,情况也没到要自断一臂的地步,天道除非是疯了,不然没必要自寻死路。

少女继续说道:“而我今天恰好听到了天道的声音,那高高在上的漠视与冷然,显然不是那道声音背后的存在,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风愁别心领神会,眉眼间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凝重,缓缓吐出两个字:“本源。”

虽说本源生天道,天道生规则,但如果不是此方世界遭受灭顶之灾,或是即将堙灭的情况下,天道和规则皆不会知道本源的存在,更不会与之相见。而比起天道与规则,本源更在乎一个世界的存亡,所以会选定一个令祂满意的生灵作为支柱,这个生灵可能与天道选定的主角不谋而合,也有可能是另一个本源更加喜爱的存在。

同活跃的天道和规则相比,本源则显得有些惫懒,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除非是祂选定的支柱出了问题,以至于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存亡,否则祂是不会醒来的,就算是偶尔醒来,也只会去看看自己选定的支柱成长的如何了。

“看来,少白并不是祂选定的支柱。”风愁别叹道:“不然祂不会给出让你们离开,甚至是……放弃少白的提醒。”

恐怕在少白被盯上的那一刻,本源就选择放弃了这个主角,更有可能是将少白作为鱼饵,在少白被彻底吞噬的那一刻,借助少白进行黄雀在后的反噬,将对这个世界产生困扰的入侵者彻底处理干净。所以祂让任务者放弃任务的做法,并非是在保护任务者,而是想要让那入侵者更快上钩,尽早解决掉不该存在的东西,免得世界受损严重。

本源并不在意损失一个主角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失去了一个少白,不是还有一个秋宇吗?秋宇也是主角,还是一个没有被盯上的,干净的主角。

风愁别想起了第一次遇见秋宇时,问过他要完成的任务是什么,除开完成原身心愿外,秋宇还给了一个很奇怪的回答“将风愁别引回正道”,那时他还以为是原装的秋宇开挂,知道了少白叛出玄宗的事情。

“那大兄弟你的意思是……”少女听到风愁别说起那个奇怪的回答后,眯了眯眼,有了猜测:“秋宇会对礼司说起「风愁别」的事,只怕是隐约察觉到了本源的意图,但又不明白「风愁别」为何会被如此对待,只能猜测是做了什么错事,让礼司看着点吧。”

见风愁别点头,少女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少白做错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做错。

但在本源眼中,少白最大的错处便是被盯上了,如果被盯上的是秋宇,本源依旧会这么做,祂会消除所有会威胁到世界安然运转的不安定因素,比起一两个主角,祂更在乎整个世界的万物生灵,以及代表着世界支柱的存在。

本源更为冷漠,却也最为心软。

对不在乎的冷漠,对在乎的心软。

风愁别瞥了眼唉声叹气的少女,淡淡开口:“你不能怪祂。”同样也不能怪少白,唯一能怪的,自然只有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入侵者。

少女颇感新奇的打量着风愁别脸上的神情,挑眉一笑:“我以为按照大兄弟你执迷于死亡,想尽一切办法自毁的性子会十分讨厌这种不顾自身意愿,擅自就决定了未来生死的行为,没想到你这么的……宽容?”

风愁别面无表情:“你同样也不讨厌。”甚至还有些赞同,对少白的遭遇并无打抱不平的打算,最多只是怜悯。

“因为我和大兄弟你的经历不一样啊,我是自诞生开始,就被本源带到身边照顾着了,所以我理解不了被称为同族的存在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也不用去了解。我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等成长后,吃光已经无药可救的同族;帮助本源诛杀已经污浊的天道。”

少女耸耸肩,言谈间带着置身事外般的漠然:“我与你一样,皆是本源创造出来的支柱,同时也是初生世界能够恢复正常的希望。”

“既然是希望,为何最后的结果是毁灭呢?”风愁别扬起嘴角,语调和缓:“是因为身为希望的吾等只能减缓毁灭的速度,而不能完全根除,与其看着同族苦苦挣扎……”

“不如给他们一个解脱。”少女接过下半句话,双方伫立对视,完全不一样的眉眼间在这一瞬间交叠重合,仿若一体。

少女望入对方同样漆黑的瞳孔,突然问了一句:“疼吗?大兄弟。”

“嗯?”风愁别似乎有些不解。

“先是被另一个「你」重创魂体,又毫无抵抗的接下了规则之力中的毁灭一击……”少女步步逼近,鼻尖萦绕着一丝十分浅淡,却又能勾动腹中食欲的腥甜香气,眼中血色涌动:“如今你的魂体,只怕是千疮百孔,脆弱得经受不起任何袭击了吧?”

风愁别对此并不在意,咧嘴笑了笑:“怎么?刚恢复记忆,你就想着要吃掉我了?”

少女翻了个白眼:“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正如你不想吃掉我一般,我也对吃掉你没兴趣。我只是有点奇怪……”她毫不客气的发问:“你为什么还活着?”

身负两个天道的诅咒,并且同时触发,最后竟然仅仅只是魂体被重创,就算是她都没把握能够活下来。

“我刚开始也不明白。”诅咒之所以被称为诅咒,则是因为它有着很强大的因果律,就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那样,只是碰了下纺锤,便触发了必死的条件,若不是后面有仙女相助,将死亡更改为沉睡,只怕是等不来命定的王子了。

后来风愁别经过思考后,便猜出在第一个诅咒被降下后,定是有着如同通话故事中仙女一般的存在,将诅咒的内容给更改了。但如今再加上少女的说辞,风愁别觉得可能不只是更改了,而是……

“碾压。”

突兀的两个字,少女却明白了,不由得怔愣片刻,接着神情复杂的看着风愁别:“一个世界的本源,倾其仅剩的所有力量,为祂最疼爱的孩子降下这世间最美好的祝福……我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

“同情吧。”

风愁别想着无时不刻都在向往着死亡,宁可将记忆扭曲更改,为死亡留着一线破绽,也不愿记起那充斥所有美好情感与期望的祝福,一次次选择自毁的行为,觉得曾经的自己肯定很想与唯一释放过善意的本源一同堙灭在无垠的空间之中,也不想带着被抛弃的念头,如此挣扎的活下去。

“真可怜啊……”

少白一无所知的被最能拯救他的存在当成诱饵,当成能处理掉入侵者的陷阱,一次次都在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师父师兄师姐,以及朋友们而挣扎;而曾经的自己被当做世界的希望而诞生,最后降下的只有毁灭,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唯一疼爱自己的,也在最后一刻选择抛弃了他,带着残缺的躯体,独自走向毁灭。

这两个,也不知哪个更可怜些。

“等等,什么叫‘刚开始也不明白’?”少女却是抓住了重点,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恢复记忆了?”风愁别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少女不由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刚才是在套我的话?”

“什么套话,不都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吗?”风愁别表示不背这个锅。

少女被他指责的目光看得一噎,想着似乎确实是因为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时兴奋了些,不自觉就分享起了自己的经历,她也察觉到风愁别对自己前身的过往不怎么在意,还以为是谨慎习惯了,不想多提。

谁知道这家伙压根就没恢复记忆,完全是在根据她所说的内容进行推断的!

“那你之前和天道所提起的‘其他世界的规则’,是怎么回事?”少女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拿了个不恢复记忆绝对不会知道的事情询问道,风愁别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什么:“哦,这个啊。”

他笑了笑:“之前不小心去往此方世界的未来时,我就问过天……礼司那家伙手中哪来的规则之力,他说是在救任务者时顺手拿的。我原本以为他脑子一抽打劫了此方天道,不过在确定这个世界的规则都还在后,就知道他打劫的是其他世界的,所以才会那么说。”

打……劫?

听到这个字眼的少女表情有些古怪,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礼司在对方眼里居然是这种形象,也由此确定了对方确实没恢复记忆,接着脸色一垮:“所以你之前又是带我去吞噬死气怨念,又是笑蓬莱弹琴,还让我见上一面天道,都是……”

“试试看能不能破除那家伙的禁制,没想到成功了,不过……”风愁别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只是暂时的,等今晚过去之后就又会再次失去记忆,所以……”瞥了眼她脚下的影子,话中带着些许怂恿:“你确定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叫出来好好揍上一顿吗?”

少女面无表情:“家丑不外扬。”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嘛,别这么见外。”

“……”少女看着风愁别一脸期待的模样,有些无语,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没恢复记忆,那你先前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居然连她都骗过了。

风愁别笑了笑:“只是察觉到了些许异样,从而做了点推论罢了。”

少女听着这轻描淡写的回答,有点牙酸:“那你为什么在听到我所说的经历时,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为什么?”风愁别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因为在很早之前,我就发现自己身上的特殊了。”

有多早呢?早到他还在母亲腹中吸收着养分,等待着怀胎十月便降生的时候吧。

又或者是亲自感受着那胎死腹中的窒息感,魂体飘荡在空中,亲眼看着自己与母亲的尸身被那老皇帝带到一座丹炉前,一点点碾碎他们的血肉,和着珍贵的草药,炼制成所谓的丹药的时候吧。

又或者是在第三次胎死腹中,身边却出现了母亲残魂的时候?

因为死过太多次,他也记不清了,但他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那老皇帝在做什么,甚至有种只要自己愿意,那糟践着他尸身的老皇帝便能随时死去的感觉。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因为看着那老皇帝一次次做着同样的事情太过无趣,他都有些厌烦了,而母亲,也是在那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将他抱入怀中,教他认字识物。

而说得最多的,便是唯一还活着的兄长。时常诉说着一位母亲的担忧,又幻想着他如果顺利生下来了,能够陪在孤零零的兄长身边,跟着兄长一起长大,那兄长该有多么的欢喜。

一字一句如同种子一般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想要陪在兄长身边的念想也愈发强烈,于是他又一次动用那股奇特的力量,强行打破了一直禁锢着他活下来的囚笼,在浓烈的血腥味中睁开了眼睛,忍受着碎骨断脉般的疼痛,朝不远处失魂落魄望着他的少年笑了笑,亲切的唤了一声:“兄长。”

我来陪你了。

……

听完风愁别讲述的少女啧啧两声,发出感叹:“和你比起来,我确实过得太轻松了些,以至于总部发生变故时,应对起来十分仓促。”

“确实。”风愁别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不忘初心:“所以你真的不打算现在就揍那家伙一顿吗?”

“……”

少女白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会这种没什么含金量的拱火:“那之前你恢复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间歇性失忆?”

风愁别想了想,看在对方是另一个自己的份上,没有隐瞒:“我曾经取出过自己的心脏,原本想以此来代替自己的,结果礼司却改造成了我的专属系统,我就根据那系统的眼睛颜色取名为「赤朱」。”

“听名字就知道你不喜欢它。”少女忍不住吐槽。

风愁别没理会,继续解释:“如果用现代知识来说的话,我就相当于主机,将大部分的力量和记忆都储存到了身为U盘的赤朱身上,平日里互不接触时,就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哦,当然。控制权永远在我的手里,而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一体。”

少女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但还不能确定:“所以,你在之前做什么?”

“这要从我被鬼梁天下灭口那天说起——”

回忆:

魔界。

绛殷将道琴带自己的住处后,从心口处取出一团纯白色的魂体,放在翁鸣不止的道琴上,看着缠绕在魂体上的点点黑丝,用指尖小心取下,放入口中:“不设防又受损的魂体,可是最容易被动手脚的啊,主人……”

魂体晃动了下,里面传出缥缈的声音:“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绛殷将黑丝吞下,轻笑一声:“主人以身为饵,确实可能钓出追查了许久的大鱼,但受损的魂体太过脆弱,容易出现意外,可能导致原本的计划出现偏颇。计划能不能实现倒是其次,只怕会留下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我不在乎。”

“但大人他们在乎。”

魂体沉默了,他最不想的就是将兰他们牵扯进来,为此还丢了个烟雾弹出去,但也瞒不了多久,于是妥协了:“你有什么想法?”

绛殷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与主人是一体,包括意识也是同样。主人可以将一部分意识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我则进入主人的魂体之中,将魂体的损伤维持在适当的范围内,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来个出其不意。”

“嗯……”沉吟片刻,有些怀疑:“我怎么觉得你是早有预谋的?”

被戳破心思的绛殷捧着脸,一副十分羞涩的模样:“毕竟这是能够和主人亲密接触的机会,人家自然是期待已久了(*\/?\*)”

“……滚(▼皿▼#)”就不该对这家伙抱有什么幻想。

虽然绛殷表现得很不靠谱,但这计划听着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顶着这张脸去秋宇面前晃悠一下,顺便作个死,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确定好计划后,就将意识一分为二,分了一部分放入绛殷体内,而绛殷则直接进入了魂体之中,找了个隐秘之处躲藏起来。

因为本来就是一体的,所以这个过程很快就搞定了,适应了一下体内格外充沛的力量,再摸摸腹部,确定有肌肉后,这才满意的离开住处,在不惊动任何魔者的情况下将携带着魂体的道琴放置天魔池中,顺便朝那天魔雕像打了个招呼,然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几天之后,用着绛殷身体的风愁别察觉到另一部分意识开始苏醒,于是欣然前往魂体所在的位置,和吞佛童子以及赦生童子来了个前后包抄。

看着脸色阴沉的魂体,他笑得分外开心。

赤朱那家伙,总算是靠谱了一次(*′︶`*)

现在:

风愁别想起后面发生的事,一脸嫌弃的吐槽:“赤朱那家伙,果然是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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