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对你的心早就死了，至于死在什么时候，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你现在在我眼前，就跟那些烂菜叶子一样，只会让我恶心，我不可能会因为你，再赌什么气。”
“还有，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犯不着你操心，你的操心，在我眼里，就是个笑话，从我嫁给楚墨那天，我们两个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
“还请楚二公子，上官莲之夫，莫要再管我的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楚二公子，再做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急了，也会咬下你的一块肉，甚至是你母亲的，上官莲的！”
她一字字，一句句，都裹挟这阴狠，冰冷地刺进楚修的心里，他被她逼迫的直直后退，面色变得惨白。
这样的桑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的桑晴，是温柔端庄，知书达理的，怎会变得如此?
他不过是在担心她，关心她而已，她为何要这么狠绝，待他如待仇人。
前世，他是辜负了她，可他也没有有过如此狠绝的时候啊。
他怔怔愣着，桑晴走了，他都没有回过神。
桑晴与灵枢刚出茗愿茶楼，忽然瞥见一抹身影匆忙躲进角落里。
“谁?给我出来！”
灵枢大喊。
听到声音的掌柜，忙走出来，还抄起了扫帚，其他人则是抄起棍子。
一起将那黑黢黢的角落给围起来，掌柜的也吼，“再不出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暗中的人见他们人众多，还个个持着武器，瑟缩了下，最后缓缓走出角落，“别别伤害我，我是征北将军府二房的奴婢。”
怔怔走出茗愿楼的楚修听到这话，魂稍稍回了些，转头循声看去，才发现桑晴还没有走，而掌柜几人则是拿着扫帚木棍，将一个奴婢围了起来，“栗香！”
他说着上前几步细看，真的是在上官莲身边伺候的丫鬟。
桑晴扯唇，“原来是二院的人，那便交给二公子自己处置吧。”
说罢，桑晴就上了马车，毫不拖泥带水，掌柜的也带着小二们回了茗愿楼关门打烊。
对面上官莲的冰饮楼，早早便打烊，倒是没其他人看见今晚这一幕。
楚修将丫鬟带上马车质问，“说，是不是上官莲派你来跟踪我的？”
丫鬟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抖如筛糠，颤着声道：“是，是夫人派奴婢来的。”
“做什么？”楚修再次启唇。
“夫夫人，让奴婢来看看公子……”
“给你三秒时间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藏藏掖掖着，我就将你蹿下马车！”楚修语气阴冷无比。
大抵是方才被桑晴那般逼迫，心中堵着的气上来了，此刻，他真的很想将这个丫鬟一脚踹下去。
“夫人让奴婢来看看，公子是否和桑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丫鬟怕得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
“好，很好，敢派人监视我，上官莲你给我等着。”
楚修让人驾着栗香到上官莲房前，听到哭声的碧蕊打开门，就见此一幕，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就跌倒。
“怎么了碧蕊，是谁这么晚了，还哭哭啼啼的?跟哭丧似的！”
上官莲话音刚落，一阵大步而来的脚步声就哒哒响起，似带着滔天怒意，她转过头，就对上楚修阴沉的脸。
“夫君，你，怎么了？”
上官莲被他这样子给吓到语气软了下去。
“怎么了，上官莲，你真是越发的能耐了啊，竟然派人跟踪我，监视我！”
栗香被小厮扔到了上官莲脚边。
此刻，她连哭声都不敢出，只敢哽咽着。
“夫君，我，我只是见你半夜出去，会有危险，所以才……”
上官莲起身，要拉住他的手，被楚修狠狠甩开，“关心我，上官莲，你当真是谎话连篇，脸都不带红的。”
他的力气很大，上官莲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摔，撞到了桌子，上面的瓶瓶罐罐都落在了地上，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她何曾被人这样待过，火气也上来了，“楚修，你敢说你不是去见桑晴的吗？”
“啪！”
楚修一巴掌甩在上官莲脸上，她耳朵嗡鸣了好一会儿，嘴角渗出了鲜血。
“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若不是因为你和上官红，在那天晚上，故意灌我酒，勾引我，我会把你当成桑晴，失了分寸吗！”
缓过来正要发怒的上官莲，听见此话，整个人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
“从今以后，若是让我再看见你做出这等丢人行径，我就禁你足。”
说罢，他甩袖就大步流星出了门。
上官莲跌坐在椅子上。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知，没想到楚修知道了。
“碧蕊，楚修会不会从此厌弃了我？”上官莲从未感到如此不安慌乱，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告诉她，今晚的楚修有多狠。
“姑娘，不会的，姑爷只是一时气急罢了，都是这个贱婢的错！”
碧蕊这么一说，上官莲的目光倏地阴狠起来，起身就打了栗香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打到栗香嘴角出了血，脸上红肿起来，“贱婢，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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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节如期而至。
这几天桑晴虽忙着，但也不忘整理拜月节当天穿的服饰。
衣服浅色浅淡，但花纹做工很细致，听说皇上也会带着皇后，和几位得宠的妃嫔过来，她便打扮的素净些。
而楚墨则是穿上了桑晴之前为他制的新衣，是件鸦青色锦袍，颜色也算是素净。
这是桑晴见他第一次见，黑色以外的衣裳。
气质依旧冷，但没有那么压抑了，正应了那句陌上公子人如玉，让人眼前一亮。
不止是桑晴看愣了神，所有的下人，都看呆了。
好像一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神邸。
“哇，好妹夫，你这身不错啊。”
公玉良忍不住夸出口。
他对长相不错的人，向来欢喜。
第一乐安不能去，在旁边嘴都要撅到了天生去。
不过，他倒是可以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去，远远的看他们祭祀。
拜月，拜月，自是在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进行。
祭祀台是设在观景塔中前，酉时日入，巨大的台上，陆陆续续来了被邀请的大臣家眷。
而台子下，筑起两米高的壁垒，便站满了同来祭祀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