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晨清了清嗓子，问道：“你问起那流星，究竟是为何？”
沉浸在思绪中的苏墨被风晨的声音惊醒，答道：“那流星枪术，竟能逆着灵流的‘流’而上。”
“哦？竟有此事？”风晨略带疑问地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头绪吗？”苏墨追问道。
“自然。”风晨胸有成竹地回答，令苏墨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是什么？”苏墨急切地问道。
“你猜？”风晨故作神秘。
苏墨一脸疑惑。
风晨嘿嘿一笑，说道：“给你布置两道功课。”
“突然布置什么功课？”苏墨不解。
“先听我说。”风晨卖了个关子。
苏墨无奈道：“说吧。”
“第一，一年之内，练成魔剑。”
“魔剑？那是什么？”苏墨一头雾水。
“强剑，炼剑，火剑，以及魔剑，通常简称为强炼火魔，是衡量灵师境一到四段的技巧。”风晨解释道。
虽然他称之为技巧，但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除了那些名门望族的独门秘术，寻常的灵体术能够将灵力外放的手段并不多，而这强炼火魔，便是其中最为大众所知的一种。
它不仅是灵力运用技巧，更是衡量公认境界高低的标准。
换句话说，风晨竟要求尚未达到灵师境一段的苏墨，在一年之内达到四段！
若是旁人听见，定会惊掉下巴，斥其荒谬。
然而，听完风晨的解释，苏墨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见状，风晨心中暗笑：“中期目标，如此便足够了。”
一直以来，苏墨都只专注于灵流的最终完成，这个目标遥遥无期，不知何时才能达成。
如此一来，难免顾此失彼。
因此，风晨打算时不时地给苏墨设定一些小目标。
不至于太短，也不至于太长，都是些具体可行的目标。
相信这对苏墨的成长定会有莫大的帮助。
而这仅仅是风晨给苏墨布置的第一道功课，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
“第二道功课，完成灵流——‘摄’。”
“灵流——摄？”苏墨歪了歪头，满脸疑惑。
迄今为止，苏墨修炼灵流所做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汲取流动的灵气，二是将汲取到的灵流释放出去。
这“摄”字从何而来，他自然一头雾水。
风晨见状，补充解释道：
“嗯......这么说吧，如果说汲取流动算作一式，释放算作二式，那么这‘摄’便是第三式。”
“那该如何‘摄’取流动？”苏墨追问道。
一直以来，苏墨都是借助风晨创造的灵流灵气路径来控制流动，但这所谓的控制，其实并不准确。
苏墨所做的，不过是将庞大流动中的一些细小分支抽离出来，改变其方向。
粗略比喻，就像是在一条奔腾的大河中，用锄头挖出几条小水渠。
这便是“流”的真面目。
或许听起来稀松平常，但就是这几条小水渠，足以化解无耻之徒的攻击，甚至连剑神的威势也能被其消弭。
只是苏墨对“流”的掌握还远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今才刚刚摸到门槛，就要学习“摄”，自然难以理解。
面对苏墨的疑问，风晨笑着答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苏墨顿时一脸错愕：“这是什么鬼话？”
风晨的笑容愈发浓郁。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摄’，因为我也是凭借感觉领悟的。”
“灵流本身就是一门依赖感觉的绝技，‘流’不也是如此吗？”苏墨反驳道。
“‘汲’和‘流’好歹还有完整的理论和体系支撑，而灵流——‘摄’却连这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苏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灵流——‘摄’只是构建了理论框架，尚未完全实现，是一门未完成的技巧。”
苏墨微微张开嘴巴，瞪大了眼睛，随即抱怨道：
“你现在是想让我练成这门技巧？”
“当然不是。”风晨否认道。
苏墨刚想松口气，却又听到风晨说道：“不仅要练成，还要完善它。”
“......你的良心呢？”苏墨无语。
“呵呵，这难道不是我们的约定吗？我救你一命，你帮我完善技巧。”风晨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是说帮你，可没说全包啊！”苏墨据理力争。
“哎呀！灵流‘摄’我已经完成了一半，严格来说，你并没有全包啊！”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苏墨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那灵流——‘摄’之后呢？还有后续吗？”
风晨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之后......目前还只是构想阶段。”
苏墨感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风晨凭借多年经验创造出的灵流，仍缺乏细节上的完善，究其原因，还是时间不足。
领悟对抗剑神的方法耗费数年，收集资料、构建理论又耗费数年，再加上将风氏家族的灵力运用方式改良成新的灵气路径，又耗费数年。
十五年的心血，寻常家族需要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能完成的事情。
但风晨一人，仅用十五年便做到了，足以证明他的天资卓绝。
但人力终有穷尽之时，因此风晨需要苏墨。
一个能够验证他理论，并在实战中应用的天才，一个能够指出问题所在的天才。
风晨伸出食指，像演示枪术一般，戳了戳苏墨鼓起的脸蛋：
“温彻斯特家族的枪术中，你所经历的流星，便是流的应用。”
将产生的力量化解的普通流，与干扰力量的源头——灵流。
流动的灵流——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灵流的“流”，包含了普通的“流”。
苏墨却是一脸茫然：“那就是‘流’？”
看到苏墨疑惑的表情，风晨微微一笑，因为他知道苏墨为何不解。
“怎么，你觉得流星是‘流’，难以接受？”
“有点，和我理解的流不太一样。”
“如果你能找出其中的区别，就能明白‘流星’是如何逆着灵流的‘流’而上的。”
“所以，那‘流星’和我那两道功课到底有什么关系？说话怎么这么绕？”苏墨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