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那是背着她，不是抱着！不过，她的确是温彻斯特家族的人。”
“温彻斯特家族，现在这个年纪，能进剑宗的......应该只有她了。叫......叫什么来着......”
“特蕾莎·温彻斯特。”
“对，就是她！”风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她？”
“略有耳闻。她姑妈曾经来找我咨询过几次。”
“咨询？咨询什么？”
“都抱在一起了，你还不知道？”风晨挑了挑眉，揶揄道。
“胡说八道！抱什么抱！我们只是切磋了几下而已！”苏墨极力否认。
风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苏墨。
“没抱就没抱嘛，这么激动干嘛。”
“我......”苏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姑妈找你咨询什么？”
“啧，笨蛋。我干嘛要提这件事？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和那个叫什么特蕾莎的小姑娘有关。”
“到底是什么事？”苏墨追问道。
“嗯......”风晨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知道了，快说吧！”苏墨有些不耐烦了。
“特蕾莎，那孩子在布维行政区可是个名人。温彻斯特家族的怪胎。”
“什么？”苏墨大吃一惊。
“她姑妈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咨询的。想问问我，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她侄女的‘天谴’。”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苏墨瞪大了眼睛。
一片纯白的光芒笼罩着这方空间，其中只有一面高耸的巨墙和一个手握长枪的少女。
噗！噗！噗！
特蕾莎不停地将长枪刺向墙壁，墙面上早已布满了她先前留下的痕迹，密密麻麻，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
噗！噗！噗！
一下又一下，特蕾莎心中疑惑渐生：“我......不是在修炼吗？”
噗！噗！噗！
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啊......是梦啊。”
这是一场自知梦，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
但这份清醒很快便被模糊的混沌感取代，一种似是而非的疑惑盘踞心头。
“是梦？还是现实？”
特蕾莎感到一阵混乱。
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中正在修炼？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切。
想不明白，她索性放弃了思考。
“......怎样都好。”
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又有什么分别呢？
她一直都在挥舞着长枪，在现实中，也在梦里。
两个世界的界限早已在她对长枪的执着中崩塌。
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摧毁眼前的墙壁。
噗！噗！噗！
只为了这一个目标，她不停地将长枪刺入墙体。
终于......
咔嚓——！
千疮百孔的墙壁轰然倒塌，碎裂成无数拳头大小的石块，如同败絮般散落一地。
特蕾莎那死鱼眼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啊！”
那是喜悦的光芒，是终于推倒一堵高墙的激动。
特蕾莎缓缓向前走去，穿过弥漫的尘埃，越过阻挡自己的壁垒。
一步。
两步。
三步。
恰好三步之后，弥漫的尘埃散去，视野也随之清晰起来。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
另一堵墙。
不是先前那堵被摧毁的墙壁，而是一面崭新的、更加高大厚实的墙壁。
一堵墙倒下了，另一堵墙又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如既往。
“......”
特蕾莎眼中方才的喜悦瞬间消散，再次变得如同死鱼眼一般空洞。
她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再来......”
她默默地走到墙前，再次开始挥舞长枪，一如既往。
噗！噗！噗！
......
苏墨听着这难以置信的故事，眉头微皱，疑惑道：“畸形儿？”
“这只是其中一个说法，还有残废、低能儿等等。温彻斯特家族名声在外，好不容易出了点谈资，自然少不了好事者的添油加醋。”风晨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等等，残废是指......身体有残疾吧？”苏墨确认道。
“正是。”风晨言简意赅。
“可特蕾莎·温彻斯特看起来很正常啊？”苏墨不解。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从未察觉特蕾莎有任何异样。
反而觉得她体魄强健，远胜常人。
实在和畸形儿、残废之类的词语搭不上边。
“啧，外表正常罢了。”风晨咂了咂嘴。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墨追问道。
“那孩子，生来就不该出现在武家。”风晨语气低沉，似乎带着一丝惋惜。
“什么意思？”苏墨更加疑惑。
“你知道一个家族的威名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吗？”风晨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怎么突然问这个？”苏墨不解其意。
“是因为势力庞大？富可敌国？还是拥有绝世武技？”
“这些固然重要，但真正让名门望族屹立不倒的，是......血脉！”风晨语气加重，一字一顿。
见苏墨依旧一脸茫然，风晨耐着性子解释道：
“确切地说，是代代相传的天赋，才造就了真正的名门望族。”
“啊......”苏墨似有所悟。
建立势力，积累财富，修炼武技，这些都离不开人的努力，而天赋则决定了努力的上限。
以武立家的名门望族，其后裔自然在修炼武技方面天赋异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这理所当然的事情......在特蕾莎身上却成了例外。
“修士修行，境界提升，必然会遇到瓶颈。无论境界高低，都必须突破瓶颈才能更进一步。”
“而那些天纵奇才之辈，他们遇到的瓶颈比常人要低得多，也薄弱得多。”
风晨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
那些天才们遇到的瓶颈，不仅低矮，而且薄如蝉翼，轻易便可突破。
如果说常人走十步便会遇到瓶颈，那么天才们或许能走百步、千步，甚至更远，才会遇到阻碍。
正因如此，他们的修行速度才会一日千里，令人望尘莫及。
但特蕾莎的情况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