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曼环顾一圈，知道他们最大的质疑，是在人性自私和外界评判。
她悦耳的声音，在会议室坚定有力，叩击众人鼓膜：“人性中确实有自私和阴暗，这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但凡自己的正向行为，能得到嘉奖好处，没有人会继续厚颜无耻做不良人。”
“人的思维受行动影响，坚持久了，思维方式也会转变。特别是社会还给予高度认可的时候，等于皇冠加身，不用别人推动，他自己就会自我提高行为要求。”
“人在最初会影响环境，我们一旦推行新文化之后，一点点推翻原有的生存文化。”
“最后，塑造成功的文化之城再在无形中影响人们。新人进入文化之城，自然而然会保持同步节奏，同样的价值观。也就是说，被同化。”
林苏曼顿了顿，回应他们的担忧：“至于外界的评判，我们无法阻止别人的审视。但若换一种心态，将它当成一种监督和好意提醒，反而能让文化之城更完善。”
卿局长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得很好！文化策划就应该这样理想化，用应该为之的感性，描绘一幅美好蓝图，作为我们的目标。”
“至于执行的人，把你们的理性，用在想方设法应对不足，规避你们已经预测出来的阻碍，选择正确的方法去推动目标达成。”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我们不能降低目标，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她看了看两旁在座人员，见众人皆没有异议，说出自己的决定：“所以，我赞同林顾问的观点和方案。各位有没有不同意见？”
众人互相看一眼，表示没异议。
“好，那现在表决，赞同的举手投票。”
全体举手，全票通过。
林苏曼站起来，向众人鞠躬感谢，手上一叠厚厚的方案，是整个海华市接下来的动作。
忙了一天，长时间伏案工作，这会她坐在车上抚着酸痛的脖子。
兴起念头，回金沙市要去做个肩颈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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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沙市，林苏曼去了一家颇为气派的养生会所。
金颜养生的招牌在夜空中闪着彩色炫光。
漂亮的养生小姐姐带着她往金色旋梯上走。
一楼的电梯门开了，一对男女的身影走出来。
走到旋梯转角，林苏曼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你答应人家，要带我去星际会。我不管，我就要去。”
这娇媚如水的声音太耳熟了。
林苏曼停住脚步，看清她的侧脸，大吃一惊。
果然是杨薇。
她身旁挽着一位称得上是“鹤发童颜”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面色红润，但头发全白。身体有些发福。
“金哥，你说话呀！”
“今晚真有事，去不了啊宝贝！”金哥无奈说道。
杨薇失去了厉锦宇这个大靠山，又不甘沦为上班族，只能降低标准，跟了个五十多岁多的金主。
也没办法，当初太高调，弄得整个南湖的豪门圈都知道她跟了厉锦宇，还有个儿子。
现在被厉锦宇甩了，豪门公子哥哪个缺女人，又怎会看上她？
旁边的漂亮小姐姐叫了一声：“林小姐，我们走吧。”
林苏曼收回视线，装作不经意问道：“刚才那两个人看起来身份不俗，经常来你们店里吗？”
“哈，那位金哥是我们老板，旁边那位大概是金哥的女朋友。不过金哥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勤快，我们都司空见惯了。”漂亮小姐姐心无城府，有正常人的八卦心，隐晦捂嘴笑了笑。
“刚才他们说的星际会是什么地方？”
漂亮小姐姐像个话痨，比较善于交谈，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有身份有名望的富人圈层俱乐部，听说消费贼高，像电视剧里那样一掷千金。金哥的女朋友大部分是在那里认识的。”
林苏曼轻轻“哦”了一声。
“其实做生意去那里倒是可以认识不同人脉，我们这种层级的人去就没有意义，除非是钓凯子。不过一般人就算有钱，想进都进不了，比如暴发户之类。”
林苏曼微微一笑，问了一句：“我来金沙市这么久，也没听说过什么星际会？”
“那只能说明你的圈子太干净。星际会就在田海湾摩天楼。林小姐是想去吗？”
“没有，只是好奇。”
从金颜出来后，她直接导航去了田海湾摩天楼。
上面闪烁璀璨的霓虹灯，“星际会”庞大的三个字在楼顶特别耀眼，大概整个金沙市都能看到。
将车停在附近，进摩天楼电梯。
进入电梯里面，她突然愣住：“我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电梯突然开始运转。
她没有按楼层，应该是上面有人按了电梯。
她有些胆怯，想着等电梯下去，就离开。
电梯门开了，进来两位男人。是冷卓和他的助理。
那两位男人看到林苏曼，愣了一下。
“小兔子，你怎么在这？”
说话的是冷卓。
不同于平日在办公室的正装，此刻，他身上穿着暗绿色锦绸衬衫，大概是刚从空调房里出来。领口的贵公子丝巾松散露出衬衣外，衬衫设计很有派。
第一粒扣子敞开着，露出项链，臂弯里搭着一件韩版潮流厚外套，浑身透着贵气，散漫而极具魅力。
助理仍是办公室那身职业冬装，很板正。
“哦，我......逛逛。”林苏曼看到他，下意识就要走出电梯。
她不想跟冷卓在同一空间里，虽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下一秒被他拉住手臂，声音微微发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逛逛，来这？
“不知道。”
“跟我下去。”他说。不容置疑，他将她拉回电梯里。
林苏曼挣开他的手。
冷卓恢复平时那副招牌笑容，朝她走近。
林苏曼往角落里移了移，尽量跟他拉开距离。
上次他的酒醉胡话仿佛还在耳边，她不敢招惹这个人。
“不知道你就敢来？你家厉少知道非剥了你的皮。”他笑得张扬，眼里多少透着落寞。
林苏曼没再说话。
电梯停在一楼，林苏曼走了出去。
冷卓让助理去负三楼把车开出来，自己则跟着林苏曼走出电梯。
林苏曼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慌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理直气壮：“这是电梯出口，我不走这里，要去哪里？”
林苏曼不再搭理他，去取车准备回去。
“苏曼，谢谢你。”冷卓忽然说道。
林苏曼脚步一滞。
他缓缓走过来：“上次你帮我在厉锦宇面前撇清关系。”
那天，他在外面都听到了。
林苏曼急速打断他：“我只是说了事实。而且，我是为了他，不是帮你。”
“无所谓，反正结果一样。”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带着诱人磁性：“那天很抱歉，吓到你了。”
他清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不后悔说那句话。”
如果要说后悔，就是不该举止唐突吓到她。
“我忘记了，不知道你说什么。”林苏曼慌乱的说，拔腿就走。
“忘记了你跑什么呀！”他笑着大声追问。
林苏曼快速回车上，驾车离开。
看那油门速度，仿佛这是个不祥之地。
冷卓在夜色中，渐渐收起笑容。
神色复杂望着她的车尾灯，越来越远。身上一阵寒意袭来，他将外套潇洒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