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武城，雄性们赤裸直白的目光让江滟月不适，但好在只有一瞬，孤月袖袍一挥，揽住江滟月，“这是我的雌性。”
威压一放，周围十米顿时干净了。
如果说兽世是丛林法则，那多少还有“法则”二字，其他地方的雄性打架归打架，但除了金丝玄虎和啸月银狼这种死仇，是很少下死手的。
但在在武城，动手必见血，见血必要命，而且武城的雌性地位也没有那么高，雌性在武城更加珍贵稀少，但却是一种珍贵的“货品”。
如果有雄性有本事战胜孤月，那江滟月就是他的“战利品”，不管江滟月愿不愿意，都将属于这个雄性。
在武城，雄性的拳头就是唯一的真理。
“这也不像没见过雌性的样子啊？”江滟月用孤月的袖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没想到在男德满分的兽世，江滟月还能感受到异性凝视的目光。
“武城也不是没有雌性，只是生不出雌崽，每年都有雄性带着自己的雌性来武城定居，只是这些雌性都被藏起来了，武城的雄性是不会和其他雄性共有伴侣的。”
孤月带着江滟月在城里逛了一圈，江滟月能看得上的也只有那些果香四溢的热带水果，孤月给她买了许多，嫌弃之情比江滟月还明显。
“穷乡僻壤，真是越来越穷了。”
江滟月觑着孤月的黑脸，笑眯眯道：“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孤月叹口气，脸色稍稍缓和，“附近就这一座城，另外的城要赶路好几天，怕你在路上受不了，才带你来修整一下。”
“这城看着也还行吧？”武城虽然没法和天府比，但比她去过的霁雪城、春雨城都大，兽口也多，而且一个个虎背熊腰，一脸凶相，哪里是过得不好，分明是过得太好了，多余精力无处发泄。
“行什么行，一群被剩下的渣滓抱团取暖，自欺欺人罢了。”
“在武城，随便一个雄性都能抢了你去，如宠物般关在家里赏玩，还要不停生崽子，有些厉害的，还能一次有好几个雌性，好什么？”
孤月直勾勾盯着她。
江滟月震惊，这不就是兽世版拐卖妇女？“母神不是……”
孤月叹出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母神和父神严格来说其实是这个世界的母神和父神，而非我们的母神和父神。”
“神对我们确实没有恶意，母神确实也愿意庇护我们，但你要知道，对于神而言，我们所有人都是微不足道的，母神分给我们的心力很少。”
“母神作为雌性，天然就会偏爱雌性，这是事实，但不是说只要有雌性遇到不平不公，祂就会拯救，祂是神，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神，不是谁随叫随到的老妈子。”
“母神的偏爱，更像是一种冥冥中的引导，让兽人尊重雌性，爱护雌性，雌性自爱，雄性珍稀，慢慢形成风气，平衡雄性与雌性的地位。”
“那我们岂不是岌岌可危？万一有雄性不听母神的话，把雌性抓起来圈养怎么办？”江滟月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孤月也不可靠了。
“也不用如此担心，你应该知道，雌性有选择来不来的权利，母神会问每一个雌崽是否愿意到她将要到的地方去，是否满意她的父母，几乎每一个雌崽小时候都有被母神询问并祝福的记忆。”
“而雄崽就只有被父神暴力驱赶的记忆，而且父神的祝福永远是：爱活活，不活死，所以雄崽都是皮实耐造的，矫情的几乎没有。”
“雌崽出生率本来就低，再加上雌性娇弱，稍有不注意就会一命呜呼，所有想要存续的部落都不会对雌性不好，如果再也没有雌性出生在大陆上，那我们这个种族也到头了，父神可以为祂的孩子做新的装饰了。”
“你不知道吧？父神之所以创造我们，只是因为母神觉得没有思想和智慧的世界死气沉沉。”
江滟月点点头，“我知道，无尘和我说过。”
江滟月好奇，“这不应该是一件让你们信仰崩塌的事情吗？我看你们心态还都挺好的。”
孤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抖出去，光是神宫就得疯一半。”
被喜欢的小雌性眼巴巴看着，孤月喉咙有些发干，目光不自觉移向饱满水润的唇，几乎想要吻上去。
孤月飞快拿出一个熟透的大芒果，剥了皮让江滟月抱着啃。
兽世的芒果个头非常大，中间扁核和皮结合在了一起，虽然皮偏厚偏硬，但是剥的时候很好剥，而且不会带走多少果肉。
江滟月双手拿着啃了一大口，十分满意。
孤月也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孤月知道江滟月的底线在哪里，他可以慢慢磨她，一步步让她沦陷，但关系没到那份上，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
江滟月示意他继续讲，她喜欢孤月的瓜。
“这件事，只有昆仑和青丘的少数几个知道，要么是大祭司，要么是实力达到十一阶，摸到天花板的人。”
江滟月狐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哥和我爹都是大祭司，还想我接着当大祭司，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得好有道理。”江滟月无法反驳。
“如果说爱惜雌性是必然的选择，那武城这种拐卖窝点的地方怎么会一直存在？你们昆仑老大哥都不剿灭一下，做做带头作用？”
孤月继续解释：“你已经知道了，母神的偏爱只是引导，并不是硬性要求，母神显灵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身强力壮的雄性也未必都愿意臣服在雌性脚下。”
“雌性没有生存能力，需要雄性供养保护，那雄性觉得自己才是大爷，是不是也很正常？”
江滟月皱了皱鼻子，“话虽然难听，但却无法反驳。”
“然而实际是，对雌性不好，人家直接回母神那里去，下次不来了。”
“绝大多数兽人都是很渴望雌性的，往大了说，族群需要雌性繁衍延续，往小了说，没有大和谐的生命还有什么意思？”
“总不能让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吧？还不如让他们聚集在一起，各玩各的，免得害所有部落都生不出雌崽。”